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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氏想不明白,時不時地想起奶娘的話來,這世上啊,能對孩子好的只有親娘。親爹還有一堆孩子要顧著呢。 林海護著暮哥兒,就是這樣吧。 是親娘對! 是丈夫錯了。可自己怎么和丈夫講明白呢?不然以后就被丈夫關在主院到死嗎? …… …… 迎春和黛玉一起去參加師姐們的賞雪會后,就回了榮國府。賈赦看已經快到放假了,就留了迎春在家款待張家內眷。張家三兄弟等家眷都住在榮國府,張家倆妯娌因為自家堂弟和迎春已經訂婚了,看迎春雖然有些靦腆,但行事卻溫柔、得體,不由對迎春就更多了幾分熱情。 賈赦把迎春留家了,迎春第二日打發人去林府和先生告假,把自己常用的東西和丫鬟接回來。繡橘把林府發生的事兒,背著其他人,偷偷告訴了自己的姑娘。 迎春吃驚地捂著嘴巴,“天,紀姑母怎么能這么對暮哥兒?” “姑娘,你可小點兒聲,張家的人都在呢。林姑父肯定不想給外人知道的。我帶小丫頭回來的時候,管家大娘子還暗示我們要守口如瓶呢。” 迎春就橫了繡橘一眼,“既然管家大娘子說了,你怎么還告訴我?” “我的姑娘哎,”繡橘叫屈,“奴婢不是怕姑娘過年的時候不知道,去林府誤事就不好了。” 迎春點頭,“你把小丫頭叮囑好了,這府里要是有人知道……” “姑娘,您放心。我早說過她了,要是府里知道了,就把她趕出去。” 迎春讓繡橘下去歇著,自己琢磨要不要說給父親知道。這么大的事情,好像不告訴父親不好。可告訴父親了,會怎樣,她又把握不住,忍不住就去想,如果在林府就好了,可以去問先生。 迎春自己琢磨了十來天天,沒想出什么法子。那邊主院派人來叫她,讓她去見太太。 邢夫人帶著迎春每日里一起款待張家人。十來天后,邢夫人終于明白了,賈赦說什么,她就聽什么還不夠,她還不能給賈赦找麻煩。如果能幫點忙,賈赦是一點兒不吝嗇的。帶著迎春一起招呼了張家人幾次后,邢夫人得了賈赦的禮物,一套黃金點翠的頭面加上很干脆的一千兩銀票。 喜得邢夫人對王善保家的炫耀:“你看,老爺送的這頭面,好吧?” 王善保家的本來是只想著捧邢夫人說幾句,湊前一看,驚訝出色,“太太,這付頭面怕是一千兩銀子還買不回來呢。” 邢夫人點頭稱是。小心翼翼地把銀票收好,這一次得的,可就比她克扣院子里的那些人十年得來的多,還不用惹得賈赦橫眉怒目地扣她的月例。 “奶娘,你說要是老爺多些親戚來府里住多好啊。” 王善保家的點頭,“是啊,太太。有客人來住,老爺也不招那些狐媚子去榮禧堂唱曲喝酒了,太太最好抓著空,懷了一個就好了。” 邢夫人點頭,雙手撫上自己的腹部。從張家人來,賈赦不是來她屋里歇著,就是自己住在榮禧堂的書房。她就盼著張家能一直住著,哪怕等到她懷上再走。 心里打著這樣的主意,邢氏就讓人喊迎春過來,一起去張家大表哥住的院子,看看她們缺什么,趕緊周到點兒,好讓張家賓至如歸、不想離開了。 進了臘月,張昭因為自己兄弟攜帶家眷都到京了,在榮國府住了幾日,就要在外面找房子,帶家眷搬出去。把賈赦難受的啊,苦苦挽留了數日沒留住,最后把位于翰林集居的翰林胡同,五間三進的大宅子給張家眾人送去。張昭推辭不受,賈赦沒好顏色地說:“要是你姑姑安頓你們住這里,你也這樣嗎?” 這話有些重了,張昭趕緊接了裝房契的盒子,帶領一家大小搬過去。卻見宅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粉刷一新,家具雖不貴重,但也是有七八層新,最是適合他們使用的器物。宅子里派了二十幾個家仆、媳婦子,廚房的、打掃的、洗衣的、門房的、跟著出門的,基本把幫忙做家務的下人都備齊了,顯見賈赦是早已經預備好的。 搬過去的當晚,張昭叫了二個堂弟和自己妻子、弟妹,到自己的書房,把賈赦給的房契盒子打開。房契下面是一疊子身契,然后還有三千兩銀票,一個小莊子和一個文房四寶的鋪子。 等大家都看過東西了,張昭說:“姑父給的這些,盡夠我們在京里安頓的了。老三啊,明年你好好考,等瑛表妹及笄了,就給你辦了婚事。” 張旵有點小羞澀,張家大嫂就說:“瑛表妹很快就及笄了。你們該讀書該上差的,盡管好好做去,老三的婚事,我和弟妹張羅就可以,錯不了的。” 張家大嫂當家多年,在兄弟間極有威信。她發話了,三兄弟在安頓下來,該讀書的好好讀書,該上差的張昭和張勛,開始全力關注堂弟的學業。 迎春在張家搬走后,鼓足勇氣去找父親,把林家發生的事情,悄悄和賈赦說了。賈赦一算這事兒都過去這么些日子里了,看看自己的女兒,有心叱責幾句吧,又怕把她嚇會原來的樣子。只好違心地勉勵幾句。 “瑛兒,你想的對,家丑不好外揚。可不能由我們榮國府傳出去。以后再遇到這樣拿不準主意的事情,早早和父親說,啊!” 迎春得了父親夸贊,羞紅了臉。“父親,要去安慰林姑父嗎?” “不用。這事兒,你當丫鬟沒告訴過你。好好準備過年的衣服,到時候打扮漂亮點兒。” 賈赦把女兒糊弄走了,心里有點幸災樂禍,該!林海,該!我讓你和紀氏好的左一個、右一個地生兒子。早忘了我meimei是為啥死的了吧?看,老天都看不過眼兒了,報應來了吧! 賈赦把后院的姬妾都叫了來,喝酒、聽曲、賞舞,真的是好開心。樂了一會兒,想想不對,把姬妾都趕了出去,抬手給自己兩嘴巴。 忘八啊,自己可真是忘記禮、義、廉、恥、孝、悌、忠、信八字了。林海對自己父子掏心掏肺地好,自己卻辦出這樣小人行徑的事兒來。啐罵了自己幾句,看看天色,離宵禁還早,帶了人騎馬往林府去了。 北風嗚咽,雪花紛紛揚揚,賈赦頂風冒雪,策馬疾馳。饒是如此,到了林府的時候,大氅上都是一層積雪。門房見賈赦這時候帶著人過來,一面趕緊往正堂招呼,一面派人去請自己老爺。 賈赦在正堂做了快二刻,才見林海面色疲憊地匆匆而來,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的事兒。 “如海,忙什么呢?” “唉,”林海嘆氣,他知道賈赦這時候過來,定是知道了自家的那點破事兒。“舅兄,說來都是家丑,你也知道了,就別裝了。” 賈赦不好意思,有點兒難堪地笑了笑,“張家幾天才搬去翰林胡同,瑛兒那孩子怕張家知道,等他們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