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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府走下坡路了,京城沒那么多人買賈家的帳。” “識時務也好啊,雖是分宗了,若是他來找你求助,你還能不搭理?” “搭理?我拿什么搭理?我自己在兵部都跌跌撞撞的,要沒有牛家的幫著,一言難盡啊。” “或許你能勸得敬大哥回府,有了約束,就不敢了。今上都不追究你了,他謀個起復會很容易的。” 賈赦搖頭,心里記得自己和今上、程蔭的過往不能說。端起酒盞,說道:“敬大哥的想法和我還不同的,勸不轉他。喝酒,管他東府如何,和我再沒關系了。” 林海和賈赦喝的高興,晚上自覺酒氣熏人,也就沒回后院看紀氏。 不想紀氏在忐忑中抱著兒子,坐了快一夜。 小嬰兒是真的被嚇著了,兩個奶娘輪流抱著哄,都沒什么用。最后還是紀氏自己抱著,大概是母子連心,孩子感到母親的心跳,才慢慢安穩去睡了。 紀氏抱著兒子,反復想著下午的事兒,有些后悔自己把奶娘送走,做的太蠢!這和闖完禍,就躲起來的孩子,有什么不同?或許該讓奶娘主動去找林海請罪,說不得還能留一條命在。可萬一林海不給她這個面子呢?紀氏越想越愁。自己不打罰了奶娘,怕是以后沒法用道理制約林海了,也更沒法和林府的下人談規矩了。 怎么辦啊?揮淚斬馬謖!卻叫自己怎么舍得啊。 第206章 林海69 第二日一早,紀氏就派丫鬟去看歸荑, 知道歸荑沒出事兒, 才放下心來。又為昨夜哭了幾起的兒子發起愁來。 林海晨起上朝前, 匆匆過來看兒子, 見孩子在紀氏身邊睡的尚好,紀氏也睡著。兩個奶娘守在床邊,沒多想、也沒多問。待他晚上回到府里, 林誠見他回來, 匆匆說了幾句昨天劉嬤嬤推人的事,趙老先生就打發人來請,原來是歸荑有些不好。 得知兒子的奶娘, 因林誠娘子的及時出手拉住,才避免了壓在歸荑身上的悲劇。嚇得他趕緊先過去看歸荑。 林海一邊往后院走, 一邊對林誠說:“林誠啊, 看來有一點點異心的人,都不能讓她們靠近了孕婦和孩子的。昨日虧得你娘子出手及時,不然那才出生半天的孩子, 哪里禁得住, 大人壓那么一下啊。” 林誠聽自己娘子說劉嬤嬤的瘋狂, 當時也是嚇了一大跳。讓娘子守了歸荑一夜, 歸荑開始是尾椎傷到了, 只顧著疼了。后來心靜下來, 哪里想不明白, 在紀氏那里的危險的因由。所以, 后半夜,歸荑怕的開始哭,林誠的娘子怎么也哄不好。到中午的時候,就有些見紅了。 “老爺,太太昨天即刻把劉嬤嬤送回莊子了。您看?” 怎么辦?自己把劉嬤嬤接回來,是想讓紀氏月子里,有劉嬤嬤陪著,人能高興點。現在這樣子,送走就當事情沒發生了?以后府里誰還把規矩當回事兒!府里以后還會有孕婦、小孩子呢。唉!林海發愁了。依照這時空的慣例,劉嬤嬤這樣的行為,最合適的處罰是立刻召集全府的人,一起來看她被仗斃的慘象,然后發賣全家去遭罪的礦山、鹽場什么的。 殺一儆百。 可紀氏才生產,劉嬤嬤又陪她多年,自己下令處罰,就是紀氏明理,拋開夫妻間會不會有芥蒂不管,不能避免的——紀氏作為主母的威望會受損。 “林誠啊,這事兒你先別管。”林海翻出記憶里處置類似事情的法子,“等會兒,我去看看她,讓紀氏考慮考慮,怎么處置她的奶娘,讓她自己拿主意吧。” 林誠點頭,“是,老爺放心,小的明白了。”林誠明白,現在這事兒,成了對紀氏的考驗。紀氏過關了,以后就是林府說了算的主母。不能過關,以后他和林謙,只能像對先太太賈敏一樣,按林家規矩做事就好。 林誠躬身給林海施禮,“老爺,小的先忙別的去了。” “你娘子那里,按例加厚賞了。” “是。謝老爺。” 林海趕去歸荑的房間,歸荑仍在憂心忡忡地流淚。她怕自己會和先太太那時候的后院姬妾一樣,被太太身邊的婆子揉搓了。見了林海過來看自己,也不管丫鬟婆子都在屋里,抱著林海嚎啕大哭。 “老爺,奴怕,奴怕活不到,能生出兒子給老爺了。” “莫怕,莫怕。老爺我給你做主。”林海只能抱著歸荑哄。慢慢哄得歸荑安靜下來了,再柔聲勸慰,“昨天的事兒是意外。歸荑,可不能再這么哭了,不然怕要保不住孩子了。” “老爺,我就是怕啊。”歸荑在林海懷里抽噎。 林海接了丫鬟遞來的巾帕,給歸荑擦臉,“再不會的。老爺我給你保證。乖啊,歸荑,好好喝藥,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林海好好安慰了歸荑一番,又拜托守在歸荑院子里的趙老大夫費心。想想,還是過去紀氏屋里看看吧,估計紀氏也該為歸荑的胎兒不穩,在擔心著呢。 林海猜的很對,歸荑有事,趙老先生和林誠娘子都沒敢瞞當家主母。紀氏知道后,一顆心就沒放下過。紀氏現在是萬分后悔讓劉嬤嬤見到懷孕的歸荑。林海與紀氏不過一天沒見,紀氏就憔悴了不少。林海吃驚之余,只能安慰紀氏放寬心。 “夫君,妾身真沒想到奶娘會這樣。” “為夫明白,這事兒和你無關。不然,婉容怎么會早早提議送她走的。” “夫君,能不能……”留奶娘一命的話,紀氏怎么也說不出來。 林海看著紀氏,等她把話說出來。 紀氏費力地咽了咽,要說的話,卻沒法吐出一個字。她昨晚送走奶娘,然后就是后悔。自己在將門長大,最是明白違令不遵、不懲不罰的后果。她是當家主母,劉嬤嬤的作為,她自己看到了,管家林誠娘子看到了,還有在房間里的丫鬟,一定也有人看到的。她要想以后能以主母的身份,在大管家面前、在府里的仆婦面前,理直氣壯地發號施令,能贗服了眾人,她自己的奶娘必須她下令懲罰。 可是她怎么舍得——奶娘陪著她渡過最絕望、最無助的歲月,是她對父母、對曾經有過的十四年人生,唯一的見證了。 奶娘,也是她唯一的、提起過去、能說了話的人了。 “夫君,”紀氏淚雨滂沱。 “莫哭,莫哭。你昨日才生產,月子里哭,太傷身、傷眼了。”林海摟著紀氏,一邊拿帕子給她拭淚,一面柔聲安慰。 “道理,婉容都曉得。怎么做,婉容自己拿主意。我都應你。” “夫君,妾身真是舍不得奶娘啊。” “舍不得是對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為夫聽管家說了就后怕的心慌,要是林誠娘子沒拉住奶娘,不知道咱們這才出生大半天的兒子,能不能在中間扛得住擠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