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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有先太子! ——從賈赦出面后,他再沒挨過打了。是呵,真的是過去的年頭多了,他竟然忘了如天神一般救了他和程蔭的賈家大公子呢。 當時他心里怎么想的來著?是以后有機會了,一定要報答賈赦的救命之恩吧! 今上往賈赦那看去,見賈赦低著頭,神色難辨。他又朝程蔭看去,見程蔭激動的咬破了下唇,血珠就那么突兀地在唇邊,懸懸欲墜,雙手卻緊握在身前。程蔭從做他的陪讀,替他挨了忠順、忠敬多少拳頭、挨了多少踢。而今,他要慢慢地為自己、為程蔭討回來。 “繁森,你看著,你看著,朕今日給你報仇。”今上看著程蔭,在心里暗暗說著。“君前失儀,咆哮朝堂,擾亂朝堂秩序,按律當罰。呵呵,今天的御史太合用了,朕以后一定拔擢他。禮部尚書、林海、應天府府尹鄭靖,也是該拔擢的。如果刑部尚書一直這樣,哪怕他繼續中立,朕也拔擢他的兒子。” 這咆哮朝堂的事兒,算什么呢?時不時的就有朝臣因為政見不一,對吼對喊,砸朝會上屢見不鮮。而現在今上要以此罪名,責打忠順親王,呵呵,知道內情的都低頭不語,忠順親王幼年時候在宮里,少打了當初還是小透明皇子的當今嗎?! 今上這報復,呵呵,真是光明正大啊。呵呵,呵呵呵…… 就在這時,有內監尖細的聲音突兀響起,“太上圣諭,召圣人、忠順親王即刻去慈恩宮覲見。” “臣接旨。” 忠順親王如同架在脖頸的砍刀離了他,立即高呼了一聲。 第197章 林海60 太上把今上和忠順親王叫去慈恩宮, 一個內監都沒留, 說了些什么, 除了皇家那父子仨人, 也沒有能人知道。 但是忠順親王出宮的時候,變成了忠順郡王,同時伴隨的懲罰是禁足半年。 甄太妃跪在太上跟前, 眼淚如瀉閘的洪水一般。她太知道太上皇的秉性了, 這時候只跪著哭, 只哭著請罪,哭著請太上皇責罰。 “三郎,都是奴不好, 嬌慣的老七成了這樣。” 太上皇心疼甄貴妃,偌大的一把子年紀了, 還脫簪赤足請罪。“愛妃, 快起來。你這樣讓朕的心都疼啊。這養兒不教父之過。老七也是醉酒了,才辦出這樣的糊涂事兒。也是他不知道甄家和薛家的淵源。” 甄貴妃順著太上皇的手勁站起來,“臣妾哪里敢對他說那些事情。臣妾進宮,媽只叫我好好服侍圣人, 都叮囑了幾百遍,別的事兒,不許聽、不許問、不許說的。” 太上皇點頭,自己的精奇嬤嬤最是注重規矩的人。甄貴妃是她唯一的愛女, 更是教導的嚴謹, 規矩從來不錯了一點兒的。外人都說自己寵愛貴妃母子, 嬌縱老七,哼,寵愛貴妃是因為貴妃懂事理,明白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從來不給自己添煩惱。老七要不是讓自己嬌縱的不像樣了,早把君位傳給他了。還能輪到老四?! 可老七這事兒吧,就像當今說的那樣,做的不地道啊。不罰,容易傷了勛貴的心。提起金陵薛家,誰不知道是紫薇舍人的后裔。老七怎么會對金陵薛家一無所知呢?這借口太假、太假了。那薛家是幾輩子都在暗處跟著歷代圣人,為父祖做了多少難出面的事兒啊。可人家的長子嫡孫,卻被自家的兒子給打殺了,唉! 該怎么補償一下才好,不能讓跟著徒家的勛貴們,寒了心啊! 這事兒,得和兒子好好商量商量。太上皇撫摸著俯在自己肩上,猶自輕拭珠淚、小聲抽噎的甄貴妃,一面哄她不要哭了,一面琢磨該怎么安撫了勛貴。 …… …… 大朝會的一幕,很快就被京城里的有心人,傳的家喻戶曉。 薛進看著不吃不喝,已病倒了幾日的妻子,沉默無語。薛姨媽從知曉了林海在朝堂為自家說話,就愧疚地拿帕子遮了臉。是啊,就是叫他薛進能說什么出來呢?自家妻子幫著大姨姐,無緣無故地害了人家林海的嫡長子。可今天在朝堂上,忠順親王要對自家抄家的了,林海卻站出來維護了自家。不是誰都能、誰都敢,在朝堂這樣說話的。 賈政不是也上朝了嗎?他可為自家說了一個字? 王子騰為了外甥兒忙里忙外的,不提他對薛家、對薛蟠那些想法,定罪也要論跡不論心的。他現在對王子騰只有感謝,總算還是有銀子沒白花啊。 蟠兒不在了,他是真傷心、也真難過,但也有暫時解脫了脖子上吊索的輕松。 薛進看著仍然用帕子捂臉的妻子,輕聲說道:“娘子,你還是起來吃點東西吧。寶釵也病得躺倒了,女兒還指著你呢。” 薛姨媽嗚嗚咽咽地哭:“老爺,我這是遭了報應了。是吧?老天該一個雷劈死我啊,何苦要了我蟠兒的命啊。” “娘子,你還是起來吃點粥水,去看看寶釵吧。那孩子心思重,我怕我們連女兒也留不住了啊。” 薛姨媽聽了這話,掙扎著起來,薛進趕緊叫丫鬟們,給薛姨媽端來熬出油的白粥,配了糟鵝掌、酸辣筍絲等小菜,薛姨媽喝了大半碗粥。讓丫鬟攙扶著下地,穿衣服去看女兒。 寶釵原就發燒,薛蟠這一去,這幾天是吃了就吐,原本玉潤珠圓的銀盆臉,瘦得還沒有巴掌大了。薛姨媽見了女兒瘦骨伶仃得要脫相的模樣,心疼得眼淚成串成串地往下落,擦都擦不及。 “我的兒,你如何這般模樣了!這是想要媽這條命嗎?” 寶釵虛弱地拉著薛姨媽的手,“媽,哥哥要不是為我去買玩意,怎么會遇上這樣暴戾的忠順王?都怪女兒,怪女兒,是女兒害了哥哥。” 寶釵泣不成聲,哭著哭著就喘不上來氣了。 嚇得薛進和薛姨媽趕緊讓丫鬟拿藥過來,好容易喂了藥進去,寶釵才喘勻了。 薛進摸著寶釵的頭發,“寶釵,你是明曉事理的人。你哥哥的事兒,怪不到你身上的。他雖是為你去買玩意兒,可他出門前沒有和爹爹說,也沒告訴媽。臨來京的時候,爹爹怕他惹禍,吩咐了積年長隨跟著他,可他只帶幾個小廝溜出去。又混到魚龍混雜的戲園子,見人拂了他的意思,不管是什么人,就敢動手打。他這樣莽撞的性子,才是送命的根由啊。” “可那忠順王爺,知道是我薛家孩子,還往死里打。他怎么那么狠心啊。”薛姨媽哭。 “咱們薛家,薛家算什么?在皇家,在王爺的眼里,皇商未必比平民高上多少。只是說來好聽罷了。”薛進記得父親的安排、告誡,父親為了不叫他再沾上**之事,能光明正大往來天地間,硬生生地在他及冠禮之前就“意外”離世,沒留下一點兒讓他繼承衣缽的余地。 他年輕的時候不懂厲害,考了秀才就不肯再用功讀書。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