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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大哥,那筆銀子是分家前留出來的啊。” “老二啊,你怎么這么傻啊。啊?什么時候能長點心眼兒,啊?”賈赦一看到賈政傻傻地說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爹一代權臣,怎么會有這樣的傻兒子呢? “老二,你動腦子想想,欠銀子多是勛貴,能一次還清的沒有幾家。你大哥我這么還銀子,本就是招人恨的事兒,再為第一個還銀子得了侯爵的事兒慶賀,是招勛貴來榮國府砸啊?!” 賈政被賈赦噴懵。“怎么會來榮國府砸?”榮國府擺過幾十年各種名目的酒宴,還從來沒人砸榮國府酒宴的。 賈赦只好耐心給他掰,“你大哥我和清流就沒什么交情,兵部都是一些粗糙的、會借酒耍瘋的兵痞子堆里混出來的,人家本就為還不上銀子愁呢,榮國府擺酒,最后能剩幾個好盤子都不容易。” 賈政那里會信賈赦這樣的話,“都是朝廷官員,往來的都是有交情的四王八公。咱們榮國府多年沒有這樣值得慶賀的事情了……” 賈政還要繼續(xù)往下勸說賈赦,賈赦看他那不知道變通的模樣就覺得窩心,開口截斷賈政,“老二,要是砸壞的東西,你包了,哥哥我明天就發(fā)帖子大宴賓客。你干不干?” “這?”賈政心想,怎么要我包啊? “你不想包,宴客的事兒就算啦。你去看看老太太,早點回去,雪大路滑不好走的,你別再凍個好歹的。” 賈赦不想聽賈政再叨叨,招呼小廝進來,送賈政去梨香院。 賈赦趕走賈政沒一會兒,小廝進來傳話,說是吏部侍郎程大人來拜訪。賈赦立馬跳起來,“快迎進來。”自己也顧不得披厚衣服,匆匆往外走,去迎程蔭。 程蔭這還是認識賈赦以來第一次踏進榮國府。雖滿府都被厚雪覆蓋,但恢宏的榮禧堂還是在默默昭示著賈家先祖的功勛。程蔭被賈府門房恭恭敬敬地迎進待客的門廳,才喝了幾口熱茶,就聽門外腳步匆匆。送信去里面的小廝跑了回來。 “程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小廝的話音才落,賈赦跟著就進來了。“繁森,你這可是稀客啊。”挽了程蔭去榮禧堂的書房。 程蔭捧著熱茶暖手,對賈赦說:“我來恭喜侯爺了。” 賈赦站起來對程蔭拱手,“若無繁森,這爵位沒如此容易。” “該你的,終是你的。不過我此來說的是另一件事兒。”程蔭看賈赦被勾起興趣了,撂了茶盞站起來,慢悠悠地說:“圣人要用張家了,打發(fā)我來告訴你讓張家返京。圣人說‘張家現在還能教舉人讀書,那就是還有能人在。若是張家有可用的,也可解無人可用的燃眉之急。’” 賈赦跟著程蔭站起來,聽程蔭說完,伸手捂住雙眼,好半天才木然落座,放下雙手。紅了眼圈,略啞著聲音,“繁森,麻煩你帶話給今上,我即派人去接張家兄弟。” “恩侯,今年的恩科推遲了,你知道吧?” 賈赦當即搖頭說:“不知。我對這些沒興趣。” 程蔭也不與賈赦辯駁林海是否和他說過,“如海上了折子,以今年天寒,建議今上推遲科舉。大概時間會在三月初吧。” “你是說讓張家人參加科舉?” 程蔭站起來,笑笑,“走啦,回家吃飯去。” 賈赦趕緊拉住人,“吃了再走。”留程蔭吃了豐盛的晚餐,又拿了兩個林府送來的玻璃走馬燈塞車里,說是給孩子玩的,親自送出了榮國府的大門。 回身就讓林之孝交代門房,程侍郎任何時候來,任何時候都要立即迎去榮禧堂。 賈政被賈赦趕去梨香院,心里惱火,氣得不得了,卻又拿賈赦沒辦法,就跟賈母抱怨。 “母親,你說大哥這人,越來越不識禮數了。過年,老一輩子的勛貴,他一個也不請人做客,把老關系都斷絕了。年后,他升得了兵部的四品郎中,兒子建議他請客慶賀,他把我舅兄拉出來羞兒子,說怎么不看看王子騰這年紀,都是二品大員了。這回他得了榮國侯爵,居然說請客會招致勛貴借酒耍瘋,又說勛貴都是兵痞子堆里混出來的。母親,你……” 賈政被賈母掐的手疼。 “老二,老大年后得了兵部的四品郎中?你上次怎么沒和我說?” 賈政有些赧然,低聲說:“兒子上回來的時候還不知道。” “老大得了侯爵?” “是啊。大哥今天還了八十萬的欠銀,因他是第一個還銀子,圣人就給了他榮國侯爵。” 賈母簡直要被自己的二兒子蠢哭了。這那里是第一個還銀子的事兒,這是老大投了今上,今上收了他,要栽培他,又升職又給爵位的,這是預備讓老大以后掌軍權呢。看看老二,還要和自己繼續(xù)抱怨老大的不通情理,賈母覺得賈政四十多歲,還是這樣不開竅,也真是沒辦法。算啦,平安喜樂活到老吧。 “老二啊,你大哥就隨他吧。現在他是這一支的族長,你別逆著他,萬一吃虧了,母親在這梨香院也護不了你。去吧,早點回去,雪大路滑的。回去喝點姜湯,泡泡熱水,去去寒氣。” 賈母攆走一心來吐槽,卻沒說個痛快的二兒子,起身去前廳的佛堂上香。跟著她的婆子,雖說都是賈赦安排的、老國公夫人的舊人,對賈母不貼心,也還是用心照料的。看著天寒地凍的,就開口勸她,“老太太,還是等明兒再去禮佛吧。” 賈母搖頭,伺候的婆子們,也只好在佛堂多擺幾個火盆,又立了屏風,撂下棉門簾子。 “國公爺啊,老大得了侯爵了。可就是以后要掌軍權啊。”賈母跪在佛前,嘴里卻是在與賈代善念叨。既有為榮國府能再次起來的欣慰,又有沒按照賈代善所設計的擺脫兵權的擔憂。 “國公爺啊,你說老大會不會接了元春出來呢。我知道,你要活著的話,是不會愿意送元春進去的。可是那時候是沒法子啊。老大困住,不能出府。老二在工部,他哪里是能在工部干出頭的人啊。現在老大得了侯爵,要是元春能進一步有了皇子,老二一家也就起來了。唉,現在啊,就怕老大把元春接出來,那大丫頭就白在宮里荒廢這么久了。” 賈母早還奢望賈赦能逆了她的話,把元春在宮里拱個不高不低的位份。現在怕的就是賈赦接了元春出來了。 唉,這個老大,現在真也摸不準他什么時候聽話,什么時候逆著干了。 賈母在佛堂跪了快半個時辰,倆婆子進來,不管賈母怎么不愿意,還是給她裹嚴實了大氅,挾了她回去后面臥房。不僅灌了nongnong的姜湯,又按著賈母泡腳。這天氣,要是隨老太太在佛堂跪病了,別看老爺對賈母恨的不見面,那也是他親娘,沒伺候好,照樣會打板子的。 賈母這一夜因為賈政帶來的消息,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