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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都是相貌不俗之流,賈赦威武,程蔭儒雅,但在穿著新郎禮服的林海面前,頓時淪為陪襯。 賈赦一邊把大紅綢花系到林海身上,一邊和程蔭說笑:“如海,你要剃須,也該告訴我們倆一聲啊。哎,繁森,這滿京城,也就我們倆敢陪林海去娶親了。別人到了這歲數,是不敢到探花郎跟前丟臉的了。” 程蔭知道賈赦和林海關系好,但自己兒子也不小了,卻被賈赦拉來陪林海迎親。只笑笑說:“赦兄,恩侯,一會兒你看吧,那大街上都是看新郎林海的,我們倆可是出來寒磣自己的。如海是探花依舊,玉樹臨風,我們倆老的可比不上二十年前了。” “嘁,就是二十年前,也沒幾個能比得如海了。” “讓璉兒陪著去吧。”程蔭有點不想陪林海去了。 “如海怕把他顯老了,新娘子不稀罕他呢。”賈赦笑起來,程蔭也憋不住笑了。 林海上馬走在前面,聽著賈赦和程蔭二人在后面說笑,心想就是保養的再好,也比不過賈璉那種天然的青春活力,今兒是萬不能讓賈璉那般的小年輕搶我的風光啊。 回頭對二人燦爛一笑,眼眸流轉,色勝春光,“如海謝恩侯、繁森,一會兒多讓幾杯予你們。” “如海,你說的好聽,是讓我們替你喝酒吧。”程蔭與林海熟悉了,也喜歡與林海這樣性格的人交往,不免揶揄他一句。 “知我者非恩侯,就是繁森了。” 三人說說笑笑,林海也少了幾分緊張。 到了李老大人府上,守門的是老大人從外地趕回來的二個孫子,嫡子長孫將將十六七歲的模樣,還沒進學,次孫也才十二三歲。雖提了幾個問題,說是要考校探花郎,幾個回合就敗給了林海,沮喪地放了林海進門。林海摸摸二個半大孩子的頭發,一人兩個沉甸甸的荷包,勉勵幾句,把兄弟倆哄得眉開眼笑。 賈赦道:“如海,你這門進得可太容易了。” 林海回頭夾眼,“恩侯,高抬貴手啊。” 一句話打消了賈赦想給倆小子出主意的念頭,但賈赦對林海伸出大手。 程蔭笑:“恩侯,你是哪伙兒的?” 賈赦笑得爽朗,“我就是看不得他輕輕松松迎到新娘。” 林海回身,塞了倆荷包給賈赦。 賈赦晃晃荷包,朝程蔭笑:“看到了吧,呵呵。”順手塞給程蔭一個,“給你兒子買糖吃。” 程蔭哭笑不得,但看賈赦的身體和神氣,比年前時候好了不少,心里著實為他高興。 林海依照喜娘的指示,迎了安南縣主,拜別李老大人夫妻,帶著蒙上蓋頭、上了花轎的新嫁娘,繞路回府。在鞭炮齊鳴聲中,花轎從林府中門抬了進去。 林海一手執著大紅綢子扎成紅花一端,另一頭遞給自己才從喜轎攙扶下來的新嫁娘,緩緩地、一步一步走到正堂。 別人迎親的時候是什么心情,林海不曉得,他現在是心跳如擂鼓,耳邊都是翰林院和禮部同僚的調侃,只能目不斜視,雙手緊攥著紅綢,克制著自己,臉上裝出一幅莫測高深的、微笑的模樣。 拜天地后,林海送新嫁娘去主院洞房。程夫人、邢夫人、尤氏和鳳姐等一些來客的夫人,都擠在洞房里等著呢。說是來看新嫁娘,不少人在小聲嘀咕:“不知道探花郎老沒老,二十多年前,我和姐妹們擠在酒樓窗口看進士們騎馬夸街,哎呦,哪一屆的探花都沒林海俊俏啊。” 這些婦人也多是人到中年了,數人嘀嘀咕咕,合在一起就顯得洞房噪雜起來。可看到引著新嫁娘進來的林海后,突然鴉雀無聲了。 歲月太偏愛這個男人了。 林海在眾目睽睽之下,挑開了新娘的蓋頭,果然是慘不忍睹的新娘妝,描畫的千篇一律的柳眉,涂的白臉、紅唇,和日本藝伎似的。唯有雙目如寒星,在林海臉上一轉,光華璀璨,隨即羞澀地低了頭。 林海心里贊一聲,好,妙目神光。 待新人喝了合巹酒,賈赦拉了林海說:“走吧,前面敬酒去。以后有得你看。” 林海不知是給屋里眾多女眷盯著看的,還是給賈赦調侃的有些臉紅,對四周圍著的女眷做個羅圈揖,朗聲笑曰:“請夫人們入席。” 林海聲音清朗,玉面微紅,整個人如青竹翠柏挺立,彬彬有禮,霎時把看林海呆了的夫人們驚醒了,有人不好意思起來就往外走,帶著其他人也開始往外走。 林海又對新娘揖手,“縣主,如海先去前面敬酒。” 新娘頓了頓,緩緩向林海頜首,林海跟著賈赦去了前面。 賈赦心里酸澀,meimei沒了,林海卻比以前風華更盛一籌。林海二十多年前娶meimei的時候,就是自己送的親,也是這樣彬彬有禮,自己那時候是多么地為meimei欣喜啊。唉。 賈赦陪了林海回前面敬酒,京城上年紀的老翰林,誰不認識榮國府的大公子。見林海再娶,賈赦和吏部侍郎一起陪著迎親,現又一起陪林海敬酒,心里都稱贊林家和賈家關系處的好,就是與翰林們混坐一起的賈政,也被同桌尊敬起來。也有人因程蔭的出現,對林海在今上心里的位置,做了新評估。 賈赦和程蔭只陪林海敬了兩桌,官職、地位和程蔭差不多的,然后就換了賈珍、賈璉陪同。林海是一邊敬酒,一邊把賈璉介紹給該認識的同僚、同年。眾人對張老太傅的外孫子、林海唯一的入室弟子、才二十歲就中舉的賈璉,是贊不絕口。更多的是恭維或是預祝他明年恩科,能和林海一樣高中探花。 賈璉不知是酒熏的還是羞的臉色通紅,沒一會兒,就給林海以年輕、不生酒力,讓人把賈璉攙扶回西院。 程蔭和賈赦低聲說:“你這妹夫能啊。” 賈赦點頭,“過幾天,就打發他小夫妻去璉兒他舅舅張家那兒讀書,大概三五年才能回來。”聲音里充滿著復雜,有不舍、有無奈。 程蔭點頭,這是再好不過的法子。三五年以后,京城讀書人再見到賈璉,以張家的功底,怕是不是舉人也能教導成舉人程度了,再不懼賈雨村那廝的可能的要挾。 同桌的禮部左侍郎就恭維賈赦,“賈大人有此子,不遜大公子當年哪。” 酒宴氣氛熱烈,林海很快就喝得有些熏熏不知歲月了。 賈珍父子架著林海往后頭送,賈赦站在林府大門處送客。待送走了客人,王善保家的上來問:“老爺,太太問您可要一起回去?” 賈赦在林府住了幾日了,想想說道:“讓你們太太先走,我晚點回去。” 王善保家的給賈赦福禮,走了幾步轉身回來,“二姑娘說,老爺讓她留在林府?” “嗯,迎春留林府了。讓太太先回吧。” 賈赦按按喝多了、有些疼痛的太陽xue,心里想得是賈璉昨晚和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