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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寶玉是苦不堪言,可是老太太不給他打掩護,他也沒法逃脫。前些日子,他用夜間沒睡好著涼了,想賴一天,賈政就吩咐管事媳婦,把他院子里伺候的都罰跪了半個時辰。然后還恐嚇寶玉,再和院子里的丫鬟玩鬧,就把他院子里的丫鬟全發賣了。把寶玉院子里的丫鬟嚇得,一時間誰也不敢和寶玉玩笑。 寶玉自覺回院子也是沒趣,就在賈政的前院吃了晚飯,再到賈母的院子里問安,二十來天了,眼見著人萎靡了。 王夫人日日看著寶玉心疼,生怕寶玉走了賈珠的老路,卻不敢在賈政跟前多說一句。這家里,寶玉要是不能從讀書找出路,怕是以后就不好說了。像甄太貴妃那樣,一人提攜了全家的事兒,就是老太太不說明,王夫人也逐漸意識到,今上這里怕是難有這樣的事兒。那周貴妃是在潛邸就跟了今上,去年還生了一女。聽說圣人對周貴妃是寵愛的,父親才給了一個五品的閑職。 而元春,如今無得力父兄,又無子女,還得了賢德妃的冊封,現在看來已經是皇恩浩蕩,恩寵到極致。要想更近一步,非得有皇子伴身了,甄太貴妃可是有皇兒的。王夫人越想越愁,今天老太太問圣人還去不去娘娘那里,娘娘那苦澀的樣子,看來也是難啊。 賈政因著老太太和王夫人進宮,晚飯后就早早放了寶玉回去,自己到王夫人房里問問宮里情況。見王夫人滿臉的苦澀,心下擔憂,還是勸慰王夫人:“娘娘命格好,定能脫困的。你和母親多勸慰娘娘些。” 王夫人發愁,“老爺,這進宮,那么遠的路,老太太走的難了。晚飯的時候,妾身去伺候老太太用飯,聽丫頭們說,老太太睡了一下午,還沒解乏。還說以后怕是得妾身自己進宮看娘娘了?!?/br> 賈政也無法,“讓老太太多歇歇,你吩咐人精心伺候著吧。” 王夫人點頭,“這些事妾身自會打點好。今兒娘娘允了定寶釵的事兒?!?/br> “既然娘娘允了,就張羅起來吧。” 賈政看王夫人疲憊,就說:“你好好歇歇。人,早點娶進來,晚點圓房吧,多個人約束寶玉,也有人幫你。” 說完了話,就去了趙姨娘的屋子。 王夫人只覺得累,連發脾氣的心都沒有了,點了彩云、彩霞去看看寶玉,自己瞇著眼琢磨寶玉訂親的事情。 哪知道彩云彩霞這一去,引發了軒然大波、驚天駭浪。 第99章 紅樓99 99 彩云和彩霞去了寶玉的怡紅院,卻見里面寥寥幾盞燈火、鴉雀無聲, 一問晴雯, 才知道寶玉回來后, 換了衣服就去了湘云的瀟湘館。那晴雯唯恐二人不知道, “你們往后再找寶玉,莫來這里,二爺多是要睡的時候, 才由襲人帶回來的。別的時候不在前院, 就在湘云那里??煨┤グ?,這院子再沒人肯與二爺玩笑一句,二爺不耐煩留在自己的院子, 就差把鋪蓋卷過去瀟湘館了。也不知道那天咱們就改口叫寶二奶奶了?!?/br> 彩云勸晴雯,“晴雯, 你莫如此說, 娘娘已經允了太太,給寶玉定寶姑娘了?!?/br> 彩霞在王夫人屋里雖也是大丫鬟,卻是趕不到彩云、金釧前面, 聽得晴雯的酸話, 就此添油加醋, “晴雯, 你這話要給外邊人知道了, 史家姑娘怕是沒有活路了。什么叫二爺就差把鋪蓋卷史姑娘那里了?!?/br> 晴雯蹬著眼睛, “有那個字我說錯了?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看著呢:寶玉一大早地起來, 就去史姑娘那里。有時候連洗漱, 都要我們趕過去伺候。晚上掌燈了,還去,不到巡夜的婆子喊熄燈,人還不待回來的?!?/br> 麝月看晴雯說的不像,拉著晴雯道:“晴雯,你快別說了。這家里有老爺太太,還有老太太,憑寶玉如何又如何的,怪不到我們頭上?!?/br> “誰說怪不到?前些日子的罰跪,咱們院子哪個落下了?我要是你和襲人,兜攬了寶玉,我就認罰。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白給你們拖累了?!?/br> 麝月漲紅了臉,和晴雯分辨,“我如何招攬寶玉了?” “你伺候寶玉洗澡,洗的一地一床席子水,當屋子里的都是瞎子嗎?” 晴雯的話出口,幾個素日兜攬寶玉的都不自在,紛紛幫著麝月和晴雯吵。一時間怡紅院吵翻了天。 晴雯自從挨罰,對屋里摻和與寶玉調笑,哄著寶玉吃胭脂的那幾個襲人的心腹,百般地挑剔。今天得了機會,盡把憋了許久的氣,潑向麝月、秋紋等。這一通爭吵,就有腿快的去王夫人那里報信,把晴雯的話一字不漏地秉了去。 王夫人顧不得自己的疲憊,扶著金釧的手,帶著幾個丫鬟往寶玉這里來,見彩云彩霞還在左右勸著,喊了一聲,吩咐值夜的婆子,把這些丫頭都拘了,天明再問。那些婆子恨透了這些平日里的副小姐,只借著捆人的功夫,讓這些丫頭吃暗虧。 然后王夫人帶著彩云彩霞去瀟湘館。怡紅院子里的爭吵,絲毫沒影響到近在咫尺的寶玉,是因為湘云趕他回去,說的是“你那一院子的美人,你再不回去安撫,就掀翻了怡紅院了。” 寶玉正因為怡紅院的丫鬟,這些日子都不搭理他而灰心喪氣,見湘云這么說,嘴里只回“都走了才好,那院子有沒有人,和我也無干系?!?/br> 湘云聽了,心里高興。寶玉白日去前院讀書,晚上這些日子只到她這里說話,自覺從黛玉走后,日子一天天地順心如意起來。白日里和寶釵、探春說笑,跟著李紈做點針線,不用像在家里,被嬸娘拘管著一言一行的。遂只盼著晚間寶玉到來,和翠縷、襲人只哄著寶玉玩笑。 王夫人到得瀟湘館的外面,里面說的正是熱鬧,只聽得史湘云的郎朗大笑聲,“愛哥哥,確實是你的胭脂調的顏色最好,泅的花汁既艷,味道又好?!?/br> 然后就是寶玉涎著臉的哀求,“既如此,云meimei給我嘗嘗可好?” 湘云嘰嘰的笑聲,“愛哥哥,你嘗襲人的吧。你院子里的晴雯,也是好胭脂色呢?!?/br> 王夫人扶了人緊往里走,就聽襲人說:“寶玉,天晚了,該回去歇了,明天要讀書。” 王夫人聽著襲人這話,心里暗襯,這襲人難怪自己看重她,還是知道勸寶玉的,挑開門簾子,卻看到寶玉正在舔舐襲人唇上的胭脂,襲人紅著臉,仰著脖子,閉著眼,而湘云和翠縷在一旁吃吃地笑著。 王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不可抑制,手指著寶玉,恨聲道:“你老子要你學習,不得與丫頭再調笑,你聽到哪里了?” 襲人見王夫人進來嚇得趕緊跪了。王夫人想著平時襲人對自己說的話,再想想剛才襲人那滿臉紅暈的癡迷狀,劈臉一巴掌下去,“你個狐媚子,我好好的兒子都給你勾引壞了?!?/br> 王夫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