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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給太宰治哄睡的數學資料,機械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聲。 太宰治一改方才的強勢,閉著眼乖乖側躺在床上。那張簡直在我審美上跳舞的臉在月光的洗禮下好看的不可思議,隨著呼吸顫動的眼睫一下下扇在我的心里。 我快被心里的小鹿撞死了,朋友,能不能安分一點? 不不不,一定是美色誤導了我的判斷!沖動行事不可取,等我回頭用excel列表分析一下再說! 不要輕易上了他的當,安和千夜,清醒一點! “……用一個平面……去截一個圓錐面……得到的交線就稱為……圓錐、曲線。”數學,一門讓人清空雜念的學科。念著念著我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沉沉睡去。 身邊人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后只余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些胡話,太宰治睜開毫無睡意的眼睛,輕輕將人重新攬進懷里。 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少女柔軟的臉蛋,太宰治心事重重地仰望著天花板。 “你到底懂不懂呢……” ——他進退維谷。 作者有話要說: 千夜:不要怪我薛定諤的懂,你說的真的好隱晦啊。坦誠一點會死嗎? 宰:委屈巴巴.jpg ☆、兼職的第八十二天 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純白的床鋪上,撲棱著翅膀在窗沿邊蹦跳的胖麻雀啄了啄堅硬的玻璃,發出“篤篤”的脆響。 隨風送來的【晨安】二字吹散在房間內, 驚擾了床上人的美夢。 托兼職們的福,我的早起生物鐘異常頑固, 無論幾點入睡, 總會在清晨六七點的時候條件反射般的睜開眼睛。 艱難地伸出一只手對窗外熱情的小麻雀問好后, 我打了個呵欠,困倦地眨了眨眼, 腦子不太清醒地盯著面前柔軟的白色布料看了一會兒,下意識地探頭蹭了蹭。 溫熱的觸感貼在臉頰上, 規律的心跳聲伴隨著另一個人的呼吸聲一下下跳動。 ?我迷茫地抬起頭,不明白為什么枕頭會有心跳和呼吸。 有心跳就算了,酒店的枕頭這么硬嗎?怎么還在動的? 等等, 這好像不是枕頭?我剛剛蹭到了什么? 察覺到事有蹊蹺,腦海中的警報聲終于敲醒了迷糊的睡意,清醒過來的我看著眼前的場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某個奇怪的平行世界。 太宰治的一只胳膊被我當枕頭枕在腦后, 以我的生活常識判斷, 他的胳膊一定被壓麻到完全抬不起來, 稍微動一下都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啃。 他的另一只胳膊環繞著我的后背,側躺著面對我, 毫無戒心的睡顏一覽無余。薄唇微微嘟起, 眼睫像垂下羽翼的雨燕,看著真是乖巧,幾乎讓人遺忘他本性中的惡劣難纏。 明明酒店的床那么大,我們兩個非要像連體嬰一樣擠在一起, 被子被亂糟糟地踢到一邊,只余一個邊角蓋在我的腰腹上。 太宰治睡覺時穿著的白襯衣扣子被蹭開兩顆,露出底下層層纏繞的繃帶,靠近鎖骨的繃帶上有一排整齊的牙印。 我默默摸了摸自己的牙齒,確信這副好牙口是我自己造的孽。 怎么回事,難道大半夜的,我把他當成糖醋排骨啃了? 至于糾纏在一起完全分不開的雙腿,我琢磨了半天,沒猜出是誰先下的手,只能暫且將自己放在嫌疑人的位置上,心情忐忑。 不至于啊,我的睡相有這么差嗎?我記得昨天晚上我背書背睡著的時候與太宰治之間隔著一條無形的三八線,以我對自己身體的強大掌控力,只要太宰治不動,我死也不會踏進他的地盤半步。 晚上是哪位牛鬼蛇神用502把我們黏在一起去了?您老有點缺德。 幸虧我起得早,萬一我們的生物鐘同調一起睜眼,大眼瞪小眼的場景只是想想就讓人窒息。 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我有王之力保底不怕太宰治做什么,我是怕我自己被美色蠱惑,一時犯下大錯。 我jio得這樣不行,我要努力自救,爭取在太宰治清醒之前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悄然開溜,結束眼下這個尷尬致死的局面。 然而,老天就像故意和我作對一樣,無論是手臂還是雙腿,太宰治牢牢纏在我身上。我猶豫半天,愣是沒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們分開而不吵醒他的辦法。 甚至于,我的活動區域被限制在了一個極小的范圍內,想翻身都難,只能維持這個被他困在懷里的姿勢不動。 我稍微掙了掙,被鬧醒的太宰治掀起半邊眼皮看了一眼不安分的我,很快又合上眼,咕嚕地含糊幾句。 “唔。”他的聲音中含著nongnong的睡意,“困……千夜不要亂動。” 聽聲音真是困極了的樣子,我抬頭看他,太宰治的眼底有一點兒不太明顯的青黑色,配合他亂糟糟的頭發,看上去怪讓人心疼的。 昨晚失眠了?說好哄他睡覺卻先一步睡著的我似乎也有責任,我放緩聲音哄他:“好的好的,睡吧睡吧。我去給你買早餐?” “不要。”太宰治閉著眼把試圖逃跑的我重新拉回懷里,胡亂在我背后順了兩下,“乖孩子乖孩子,再陪我睡一會兒……” 他的聲音逐漸消失,再次陷入黑甜的夢境,錮在我身上的手力道分毫不減,像抱緊了胡蘿卜玩偶的大兔子,誰也不能搶走他最重要的蘿卜。 作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蘿卜,我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今天的流程,心中的天平在“任他睡”和“起來嗨”中毅然對太宰治投降,手動關閉自己的生物鐘,久違地補一次眠。 我的下顎擱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在新一輪的睡意席卷而來之前忍不住思考一個問題:昨天說好要做抱枕的不是他么?為什么被盤來盤去的只有我? 想不通,算了,先睡覺。 睡意是會互相傳染的,我本可以看到早晨七點夏威夷的天空,但在監護人的“坑害”下,我今天能在下午三點起床已經是我意志力的極大證明。 太宰治被我拖起來的時候百般不情愿,十八般武藝齊上陣試圖賴死在床上,甚至無理取鬧地說出了“在床上吃晚飯又有什么問題”、“一直睡到七天結束就是最棒的度假”這樣的究極懶人臺詞。 又不按時吃飯,你胃還要不要啦?睡久了頭會疼的,好歹出門活動一下啊。 恍惚間我甚至懷疑那個在港口黑手黨加班的太宰治是我臆想出的產物,太宰治真的有勤快的時候嗎?能指使動他的森先生實在是了不起。 “不要任性了太宰先生,我好不容易替你維持的健康作息絕不可能因為幾句話被打破,撒嬌也沒有用!”我義正言辭,“用貓貓撒嬌絕招也不行,我不會被蠱惑的。” 我已經對貓貓產生抗體了,同一種招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