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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高。季顥有個怪癖,他很喜歡顧年的后頸和頭發(fā),沒事就喜歡摸一摸,像摸小動物一樣。顧年有問過他為什么要這樣,季顥只是笑了笑沒說話。其實是因為,季顥那次在公園看到顧年時,他覺得顧年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在角落里獨自舔傷口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摸兩把,他也確實沖上去摸了。再加上顧年的后頸,一直是季顥覺得特別性感的地方。顧年也沒多說,算是允許了季顥這個小動作。顧年覺得季顥可能是自己的貴人,因為有了他,好像所有的事都在慢慢變好。他最近偶爾會和mama一起吃晚飯,和那個話不多卻溫柔的mama而不是那個歇斯底里的mama。雖然他知道有些東西將永遠(yuǎn)橫在他和mama之間,但他還是很渴望這種相處模式,他漸漸放松了心情。你如果問一個人什么樣的事是最殘忍的,那無非就是給你希望再讓你絕望。顧年一直覺得他容易對人對事抱有不該有的期望這點應(yīng)該改掉,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對自己的mama抱有期待。今年的圣誕節(jié)正好是星期六,下了點小雪。顧年正在擦窗上的霧氣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他媽叫他去客廳坐,有事說。顧年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爸也來了,今天他們沒有吵架,今天他們坐在一起看著他。顧年咽了口口水,走過去坐下,看著他媽,問:“怎么了?”“年年,我…決定和你爸離婚了。”顧年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媽,原先他媽那么不想離婚現(xiàn)在突然答應(yīng)了,連顧年都覺得有一絲絲解脫的感覺,他舒了一口氣,道:“恩。”他媽接著說:“我決定回老家。”顧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聽到他爸接著說:“我不會要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的。”他mama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她說:“年年…mama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顧年看著這兩個人,一個父親一個母親,兩個把他帶到世上的人,現(xiàn)在都不想要他。他突然好想笑,又突然好想哭。“你們說什么?我過幾個月就成年了吧?我…”顧年好想也霸氣地說什么我不需要你們撫養(yǎng)我也能過下去,但是他知道,他做不到,他根本沒有經(jīng)濟來源,別說讀書,連基本生活都做不到。他聽到他爸冷哼了一聲。他覺得很丟人。接著他聽到他媽說:“我們…我和你爸每個月定期都會給你打錢,這是□□,密碼是你的生日。你的學(xué)費我們也會負(fù)責(zé)。還有這房子,留給你。”顧年突然舒了口氣,看著他mama,說:“謝謝。”他根本不想管他們之后到底又說了什么,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頭很重,他回到房間,撲倒在床上,縮成一團,裹緊被子。第10章第十章人生真是大起大落,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過山車會告訴你什么時候上坡,什么時候下坡,甚至?xí)嬖V你下坡的角度。人生就很調(diào)皮,前一秒給你一顆糖吃,后一秒就打你一巴掌,還把嘴里的糖給打掉了。你回味一下,還能嘗到嘴巴里的甜味,同樣的,還有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顧年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聲音,雪花夾著雨水打在窗戶上,掉在地面上,最后看不出存在過的痕跡。從小學(xué)起,顧年的爸媽就經(jīng)常吵架。他覺得他和普通小朋友不一樣,他聽到吵架聲不會哭也不會鬧,只會躲起來。小時候,應(yīng)該是很怕爸爸的,怕那個總共沒對他說過幾句話,連笑容都沒有的爸爸。自從懂事以來,他就盼望著父母離婚,他甚至覺得離婚,對誰都是解脫。但今天實際發(fā)生的時候,他還是沒來由的覺得難受。這么久的家,還是沒有了。明明應(yīng)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想要和他變成陌生人。他想到剛才,他甚至自信他mama一定會和他在一起。他想到剛才,被mama閃躲著避開的目光。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電話鈴響起的時候,顧年不想接,他知道現(xiàn)在接電話,他一定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會忍不住想依賴季顥。沒什么大不了,這么點小事,自己能處理好,調(diào)整好了情緒再告訴季顥。就在心里這么念啊念,念了十分鐘,他拿過手機,給季顥回了個電話。“喂,我剛…”話還沒說話,就被季顥打斷了。“你老公要凍死了,快點到公園來。”顧年愣了愣,掛了電話,跑了出去。圣誕節(jié)明明是外國人的節(jié)日,但是街上卻四處彌漫著過節(jié)的氣氛。公園里也不例外,到處都掛著彩燈。冬天天黑的早,現(xiàn)在才剛剛晚上七點,天卻已經(jīng)黑透了。即使這樣,顧年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季顥,不是因為季顥,而是因為他站在一顆圣誕樹下。應(yīng)該是公園為了迎合圣誕節(jié)專門準(zhǔn)備的圣誕樹,說是圣誕樹,其實也就是上面掛了幾個彩燈。而且因為這是個小公園,平時就只有爺爺奶奶在這里舞劍跳cao,所以似乎并沒有吸引到別人在這么冷的天里出來看樹。就只有季顥一個人站在下面,燈光打在他臉上,他笑著朝顧年揮手。很多年后,顧年都沒有忘記這個畫面,他覺得那時的季顥應(yīng)該是猴子天使,可能是周圍太黑,可能是他的笑得太好看,可能是他扯著個玩偶猛揮的樣子有點蠢。顧年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問他:“你在干嘛?”季顥看著顧年空落落的脖子,皺了皺眉,解下了自己的圍巾給他圍了上去。圍完還很滿意地說了一聲真棒。顧年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不解地歪了歪頭。季顥感覺當(dāng)心一棒,心里的小鹿要撞死了。他咳了一聲,吧唧親了一口顧年的腦門,說:“生日快樂!”顧年愣住了,原來今天還有人記得啊。他也是今天起床看日歷才想起來今天是圣誕節(jié),和他的生日。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你怎么…知道?”“嘖,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我問徐佳爾的,你是沒看到…哎不是…寶寶你哭什么啊?感動的嗎?”“季顥。”顧年叫道。季顥沒頭沒腦地應(yīng)了一聲欸。“你是上天派來看我出糗的嗎,我怎么一看到你就想哭,怎么一看到你就那么委屈。”季顥愣了愣,笑著說:“那說明你現(xiàn)在很依賴我。”“也許吧。”顧年說罷猛的抱住了季顥,把頭擱在他脖頸處,接著說:“應(yīng)該是天使。”季顥一手拎著玩偶,一手撫上顧年的背,柔聲道:“那快來告訴天使,誰又欺負(fù)我們寶寶了。”顧年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