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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放開我……」「好。」周琰應得爽快,果然松開了懷抱,卻緊緊握住葉敏玉的手不放,感覺這只手冰涼冰涼的,并不似從前那般溫暖。「怎么了?師侄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那日急著趕你回家,并非真的不信你說的話,而是……」「我知道。」「嗯?」「師叔你不過是演了一場戲騙我。」葉敏玉的聲音十分平靜,語氣還是那么溫和,「我當時并不明白,后來仔細一琢磨,就什么都懂了。」「既然如此,為什么要躲著我?」葉敏玉又不說話了。他平日雖也溫吞多禮,卻從來不曾這么古怪,周琰心中疑惑,那一點隱隱的不安竄了上來,正想問個明白,卻見火光一閃,林攸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原來他久等周琰不至,只好自己追了過來。葉敏玉見林攸手中舉著火把,立刻扭開了頭去,朝賀笑風叫道:「大哥——」賀笑風應了一聲,身形一晃,飛快地擋在葉敏玉身前。周琰怔了怔,眼看他藏進暗處,心底愈發覺得奇怪。葉敏玉為何這么怕林攸?就算真的害怕,也大可以躲在自己身后,為什么偏要這個小賊保護?他越想越覺氣悶,林攸倒是毫不在意,反而笑道:「真是可惜,我還當那場戲演得不錯呢,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識破了。葉公子既然追了上來,那也沒什么好瞞你的,你師叔甘愿受制于人,完全是為了保住一個人的性命……」「這個我也猜到了。」葉敏玉慢慢掙開周琰握著他的那只手,完全站到了賀笑風的身后,道,「閣下既是易容冒充的,那么真的少莊主一定是落在了你們手里,師叔為了顧全大局,只好……只好騙騙我這個傻小子了。」「師侄!」周琰一下僵在了那里。葉敏玉的面孔藏在暗處,所以誰也瞧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輕聲說道:「我是因為擔心師叔的安全,方才一路跟來的,如今師叔平安無事,我也不該在此久留,還是早些回去為好。」邊說邊對賀笑風道:「大哥,我們走吧。」賀笑風頰邊笑渦隱現,瞧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倒還比葉敏玉年輕一些,不過挺有當大哥的架勢,非常盡責的護著葉敏玉離開。周琰怔怔瞧住他們的背影,一時站著不動,腦海里盡是葉敏玉種種反常的舉止。他故意躲著他。他三番兩次避開火把。他總是把自己的臉藏進黑暗中。他的臉……?周琰這才想到,兩人說了這么久的話,他還不曾瞧過葉敏玉的臉!難道……他心頭劇烈的跳了跳,什么事情也無法再想,只拔足追了上去,伸手按住葉敏玉的肩膀。葉敏玉驚喘出聲,急著側身閃避。周琰早有準備,手上巧施內勁,在葉敏玉肩頭輕輕一撩,總算讓他轉過了臉來。只瞥見那么短短一眼。但是,已經令周琰肝膽俱裂。火光映照之下,只見葉敏玉白皙如玉的臉頰上,爬著一道歪斜扭曲的傷痕——皮rou早已結痂,但那一種暗紅的顏色,像是隨時會滲出血來,從眼角蜿蜒著沒入下巴,猙獰地占據了大半張臉孔。第十三章這傷再偏得半寸,便連他的眼睛也會毀了。雖然葉敏玉很快就轉開了頭去,但周琰覺得耳邊轟然作響,這般景象已深深刻進腦海,此生此世也難以忘懷了。他還記得初遇之時,葉敏玉在大雨中走進廟里,身上只著一件素雅長衫,唇邊微含笑意,就如他腰間懸著的美玉一般,當真是風姿雋秀、容顏若畫。可是,如今怎會變成這副模樣?是誰將他害成這樣?周琰按在葉敏玉肩頭的手微微發抖,心中清楚知道,無論這傷是怎么來的,真正的罪魁禍首……都是他自己。是他親手安排好一切的。是他親自將葉敏玉送上馬車的。他以為葉敏玉會平安回家,會歡歡喜喜的與家人團聚,會……他簡直不敢想象,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葉敏玉曾受過哪些苦楚?那駭人的傷痕已經愈合。但周琰心底傳來鈍痛,像被利刃一下一下的割出傷口,正自血rou模糊。他也不管旁邊還有別人在場,伸手捏住葉敏玉的下巴,強迫他轉回臉來,手指輕輕撫上去,啞聲問:「疼么?」葉敏玉避無可避,只得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一點小傷而已,早已痊愈啦。」「怎么會受傷的?是誰傷了你?」葉敏玉最怕他問起這個,想了一想,道:「回家的路上跟人發生些口角,我年輕氣盛,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普通的江湖恩怨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周琰盯住他瞧了一會兒,眸色慢慢沉下去,道:「師侄。」「嗯?」「你根本不會說謊。」葉敏玉神色驟變。周琰便知自己猜對了,問:「又是為了那張藏寶圖,對不對?全都是我惹來的禍事。」「不是的……我是……」葉敏玉果然扯不來謊話,結結巴巴了半天,方道,「咱們習武之人,就算受點小傷也是尋常,何況臉上多幾道疤,才更添男子氣概。」周琰幾乎被他氣死。這個也算小傷么?只差一點,就連眼睛也要瞎了!「若是如此,你又何必處處躲著我?」「我……」葉敏玉終于抬頭與周琰對視,雖知自己笑起來挺嚇人的,卻還是笑了一笑,道,「我是怕師叔瞧見之后,會像現在一樣,把所有的錯都歸在自己身上。無影城內危機四伏,師叔還有正事要辦,原不該為此分心的。」他越是乖巧懂事,就越是惹人心疼,話一說完,周琰就把人緊緊抱住了。「師叔?」「還有嗎?」周琰的雙手摟得極緊,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甚至還帶著一絲顫意,「還有哪里受傷?」葉敏玉并不回想路上所受的折磨,只輕描淡寫的答:「多虧大哥及時出手救了我。」周琰「嗯」了一聲,這才想起旁邊還有賀笑風這么個人,抽空瞧了他一眼。賀風笑最愛夸耀自己的本事,不等周琰發問,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當時可真是千鈞一發,若非我的輕功夠好,葉兄弟的眼睛……已經被那個大魔頭挖出來了。」「喔?那魔頭是誰?」周琰就算遭人算計,被關進地牢里受刑時,也還是談笑自若,此刻臉上卻一點笑意也無,神色又冷又硬,眼底隱隱透出幾分戾氣。因為光線昏暗,賀笑風瞧不清他的表情,所以笑嘻嘻的說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了。我原本跟此事毫無關系,那天剛偷了一件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