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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的,必定只有一個人。十年前,他在這個人成親時大醉一場,從此再也不入江陵。十年后,他為這個人的一句話重踏江陵。結(jié)果,卻只等到一杯毒酒。葉敏玉即便不知其中曲折,只看周琰現(xiàn)在這副模樣,便料得到他有多么傷心失望了。他只恨自己嘴拙,說不來安慰的言語,只能悶著頭往前走。待出得地牢時,只見東南面火光沖天,四周吵吵嚷嚷的,盡是喧嘩聲。「走水啦,走水啦!」「快點救火!」白云莊內(nèi)亂成一團(tuán),所有人都在忙著救火。葉敏玉知道這是賀笑風(fēng)的杰作,莊內(nèi)一亂,他才好趁機(jī)救人脫險,于是施展輕功,打算從西北角沖出去。不料剛到墻邊,耳旁就響一起道冷漠的嗓音:「好一招聲東擊西!不過用放火這種手段,未免太不入流。」葉敏玉循聲望去,只見一人立在樹上,身形隨著樹枝微微晃動。他穿一襲青色的衫子,容貌在夜色下有些模糊,依稀可見面孔白皙、五官秀麗,手指修長如玉,尤其生得好看。但這雙手此刻握著一柄利劍,劍尖正對著葉敏玉。葉敏玉不敢失了禮數(shù),抱拳道:「若非為了救人,晚輩絕不敢出此下策。」那人哼了一聲,聲音清冷如同月色:「把人留下,我便放你一馬。」「恕難從命!」葉敏玉想也不想,飛快地抽出佩劍。那人便從樹上躍了下來,揮劍直刺葉敏玉的咽喉。葉敏玉見他劍法狠辣,當(dāng)下不敢怠慢,屏氣凝神,專心與他拆起招來。他本來勝在輕功過人,這會兒背上負(fù)著個人,自然施展不出,只靠著本門的追風(fēng)劍法勉力抵擋。斗到二十招開外時,已經(jīng)是只守不攻,連步法都漸漸亂了。他又急著突圍,連使了兩次險招,連衣袖都給人家劃破了,正自焦急,忽聽得周琰的聲音傳進(jìn)耳里:「傻小子,我說過多少回了,手腕要抬得更高,劍要出得更快。」說著,在葉敏玉肩頭輕輕一拍,縱身躍到了他跟前,道:「來來來,師叔使給你看。」葉敏玉忙把劍遞了過去,喜道:「師叔,你總算醒了?」「但愿長醉不復(fù)醒……哈哈,我哪里有這么好的福氣。」周琰彈了彈手中寶劍,倏地轉(zhuǎn)過身去,揮劍疾刺那青衫男子。他使的正是葉敏玉方才使過的一招「玉女投梭」,只是速度之快,當(dāng)真是疾逾追風(fēng),對方縱然知道他的劍路,也是絕難閃避。奇的是對方也并不躲閃,反而同樣舉劍刺來,用的竟是同歸于盡的招數(shù)。周琰「咦」的叫了出來,聲音里充滿了驚訝:「你、你……是你?!」劍光一閃而過。周琰的右手慢慢垂下去,寶劍「鐺」的一聲落在地上,而他肩上則多了個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但他并不叫痛,僅是直直凝望著眼前之人,低聲問:「……為什么?」對方?jīng)]有答他,反手又是一劍。好在葉敏玉見機(jī)得快,拾起劍來擋了一擋,拉了周琰就跑。「師叔,我們快走!」周琰雖是失魂落魄,卻總比半睡半醒的時候好一些,跟著葉敏玉一同躍出了墻去。耳聽得后面有人追來,卻好像隔了千年萬年那么遠(yuǎn),腦海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辦法去想。黑夜中不辨道路,葉敏玉拉著周琰橫沖直撞,見追兵漸漸遠(yuǎn)了,才在一條小巷子里停下來歇了歇,道:「師叔,你傷得怎么樣?」「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周琰擺了擺手,自言自語道,「奇怪,怎么越來越痛了?」葉敏玉抬眼看去,只見他肩頭仍舊鮮血直流,而他的手卻一直按在胸口上,可見真正作痛的,并非剛才的劍傷。葉敏玉一怔之下,什么也都明白了,一面撕下衣袖來幫他包扎傷口,一面問:「剛才那人……便是白云莊的少莊主么?」周琰點點頭,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絲光彩,問:「他生得挺好看的,是不是?」葉敏玉在夜色下并未瞧得清楚,卻還是應(yīng)了一句,又道:「他想要那張藏寶圖,師叔給他了嗎?」周琰反問道:「你說我會不會給?」「師叔對他一片癡情,必然……」「啊,你也知我是一片癡情,可偏偏他卻不知。」他左手仍是緊按著自己的胸口,仿佛痛得再也忍受不住,啞聲說,「只要他一句話,便是我的心也可為他挖出來了,更何況是區(qū)區(qū)一張藏寶圖?他為什么不親自來同我說,反而要下毒害我?他不喜歡我,那是無可奈何之事,我也絕對不會勉強(qiáng)。但他卻跟天下所有人一樣,根本不明白我的心!」說到這里,突然仰起頭來,哈哈大笑。笑聲不絕。只是在漆黑靜謐的夜里,這笑聲比哭聲更加駭人。他是疼得太厲害了,連哭也哭不出來。所以,只能笑了。第四章葉敏玉怔怔在旁聽著,一時不覺癡了。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急道:「師叔,只怕追兵片刻就至,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他見周琰渾渾噩噩的,只恐他傷心過度,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周琰直笑到嗓子都啞了,再也出不了聲時,才慢慢停了下來,朝葉敏玉招一招手,問:「師侄,你身上有沒有帶酒?」葉敏玉一說沒有,他臉上便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氣,好似沒有酒喝這回事,比肩頭的劍傷更叫他難以忍受。葉敏玉真不知該哭該笑,伸手扶住了周琰的胳膊,道:「我知道哪里有酒,我們這就去喝。」「好!」周琰也不客氣,半邊身子都壓在了葉敏玉肩上,道,「可惜我沒帶銀子,又要師侄你請客了。」他雖言笑如常,臉色卻比平日里蒼白得多,一看就是強(qiáng)顏歡笑。葉敏玉心中明白,卻也并不點破,只快步往前走去。他感覺陣陣熱意從周琰身上傳了過來,顯然病得比先前更加厲害,不住問道:「師叔你還好么?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歇?」周琰當(dāng)然連說沒事,后來被問得煩了,便道:「我瞧上去有這么不中用嗎?連一點小傷也受不住?」葉敏玉窒了窒,暗想,恐怕你的傷卻在心上。不過他身為晚輩,這句話怎么好說出口來?剛想胡扯幾句敷衍過去,卻被周琰推了一把,聽他叫道:「小心!」接著就聽耳邊響起飛箭破空的聲響。周琰并無兵刃在手,卻雙足一點,毫不猶豫地凌空躍起,「啪啪啪」幾聲,空手折斷了數(shù)支箭矢。因為肩膀受傷的關(guān)系,他的動作稍慢了一些,仍有一支箭朝葉敏玉飛了過去。他眉頭一皺,倒也并不驚慌,左腳踏上旁邊的墻壁,借力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