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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啞絕望得令人害怕:“為什么這樣待我?這又是陛下的一個游戲嗎?”“你不該踏足禁地的。”樓琛伸手撫摸他的頭發,語氣十分溫柔,“那地方不準旁人進入,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因為那關系到陛下你的秘密?”樓琛微笑起來,一點也不介意慕曄的冒犯,反而抓過他的手吻了吻,道:“至高無上的天界之主,并不需要情愛這種多余的東西,不是么?”慕曄輕輕“啊”了一聲,頓時什么都明白了。樓琛能做到這么冷酷無情,是因為他早已摒棄了所有的弱點,無論旁人是愛是恨、是生是死,都不能令他動一動心。慕曄簡直無法想象,那一個屈辱的夜晚,當他答應樓琛提出的條件,為了救葉影而主動張開雙腿的時候,那個人是如何在心中嘲笑他的。所有的希望都已經毀滅。他再也找不到他的葉影了。慕曄這樣想著,心情卻出奇的平靜,用一種麻木的口吻說道:“陛下,我想再去一次禁地。”“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死心?”樓琛顯然有些驚訝,皺一皺眉后,終究還是點了頭,“也罷,看在你演了這樣一出好戲取悅我的份上,就如你所愿吧。”說著,轉身打開了房門。慕曄對那些無情的話語已經沒有了反應,只是覺得冷。他不得不用雙手環抱住自己,才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跟著樓琛走出門去。幸好這次不用通過刑堂的水潭進入禁地,樓琛僅是施展了一個稍微復雜的法術,就將兩人帶到了那禁忌之地。芳草萋萋,景致依然。清澈的溪水嘩嘩流淌著,岸邊花朵連綿綻放,正中央的神木生機盎然,無數光點從樹梢上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構成一幅獨一無二的美景。有誰料得到呢?這地方竟隱藏著天帝陛下最大的弱點。慕曄完全忘記了樓琛的存在,只像初次踏入禁地時那般,跌跌撞撞的朝被光影包圍的神木走去。耀眼的光芒紛紛落到他身上。他記得葉影就是由這些光點匯聚而成,現在……又已恢復成了原樣嗎?“葉影——”他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喚出了這個名字,當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眼前的光芒毫無預兆的停頓了一下,然后一部分繼續墜落,另一部分卻開始繞著他打轉,并漸漸凝聚到了一起。慕曄的神情立刻激動起來,眼看著那些光點變成一團胖乎乎的光球,笨拙的在他指尖飄蕩跳躍。“葉影!”慕曄大叫起來,想將那團光芒收進掌中,但樓琛卻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牢牢的困在懷里,同時開口念動咒語。原本已經成形的光球劇烈地震蕩一下,慢慢四散開來。慕曄拼命的伸出手去,卻怎么也觸不到它,只聽見樓琛在耳邊說道:“嘖,真是一點也大意不得。不過也好,正巧可以讓你親眼瞧瞧,那家伙是如何消失不見的。”說著,一手扣緊慕曄的腰,另一手則捏住了他的下巴,冷冷的說:“你不是很想見他嗎?那就給我好好看著,千萬不要眨眼睛。”慕曄出不了聲,感覺環在腰上的那只手力大無窮,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只差一點點而已。只差一點,他就能碰到葉影了。不管變成什么模樣什么形態,都是他所愛的人。但是那光芒正漸漸黯淡下來。當慕曄費盡所有力氣,終于用手指碰觸到它時,那團光芒已經變得近乎透明了,接著便像真正的幻影一般,在他的指尖消散無蹤。原本就不存在的那個人,最終歸于塵土。一瞬間,慕曄想起他在人界的某一天,曾經將利刃刺入自己的胸膛。他一直銘記著那種將心裂成兩半的痛楚。而此時此刻,由指尖傳至胸口的刺痛,遠遠勝過那個時候。第22章“結束了。”樓琛看著那已經歸于平靜,又在慢慢往下飄落的光點,喃喃的嘆息道。不知是否慕曄的錯覺,總覺得他像是松了一口氣。但他已經無心顧及這些了,只是瞪大干澀的雙眼,茫然的注視前方,甚至放下了雙手,沒有再試圖掙脫樓琛的懷抱。樓琛很滿意他的表現,放柔了聲音說:“這地方沒什么好呆的,我們回去吧。”“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我?”“嗯?”慕曄半闔著眸子,語調相當平靜,但因為太平靜了,反而顯得有些詭異:“我刺殺陛下在前,擅入禁地在后,不知該受何種刑罰?”頓了頓,自問自答道:“對了,踏足禁地的人,全都只有死路一條。”說話間,掌心里已泛起了淡淡的紅光,待那光芒大盛時,他突然抬手往自己的胸口按過去。樓琛料不到他這時還能使出法術來,倒是愣了一愣,連忙一把扣住了慕曄的手腕。但慕曄的意志十分堅決,依然將泛著光芒的手掌按向胸口。樓琛情急之下,用上了十成的力道阻止他,兩人拉扯間,只聽“咔嗒”一聲脆響,慕曄的胳膊無力的垂了下去,以一種怪異的姿態軟軟地懸在身側。……他的手斷了。但慕曄絲毫不覺得疼痛,烏黑的眸子里什么情緒也沒有,僅是怔怔地瞧著自己的手臂。反而是樓琛動了怒氣,慢慢瞇起眼睛來,冷聲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我的面尋死?別忘了,你是我的東西,除我之外,沒有人能決定你的生死。”“是啊,”慕曄點了點頭,極為順從的應,“這天下萬物的命運,全都掌握在陛下你的手中。”他的聲音一點起伏也沒有,眼神空蕩蕩的只剩一片荒蕪,若非說的話還算有些條理,簡直讓人以為他已經發瘋了。樓琛心內牽動一下,不由自主地摟緊他的腰,袖子一揮,施展法術離開了禁地。耀眼的白光過后,兩人回到了樓琛的寢宮里。不過慕曄始終是那毫無反應的樣子,即使被重重扔到床上,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樓琛本就余怒未消,這時更覺心頭燃起了無名之火,也跟著坐到床上去,低頭凝視住他,問:“你這是什么表情?還在想著如何自盡嗎?”慕曄連眼睛也不眨一下,木然的應:“不敢。”樓琛當然聽得出這話是在敷衍,卻硬壓著沒有發作,只是望了望慕曄已被折斷的右手,轉而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輕輕撫摸那修長的手指,道:“你以后只要躺在床上伺候我就夠了,留著這一雙手,好像也沒什么用處。”慕曄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樓琛便露出笑容,故意捏住他的手腕,一點點加重力道。慕曄的臉色頓時變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