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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來,雙目變得一片赤紅,轉身就往回跑去。但是已經遲了。巨石紛紛落下,很快就堵住了山洞的入口,腳下的地面更是不斷晃動,仿佛隨時都會塌陷下去。一時間,山崩地裂。第22章轟鳴聲斷斷續續的傳進耳朵里,四周塵土飛揚,視線茫茫。練千霜呆望著那座塌了一半的山,額角一下下的抽搐起來,痛得厲害。剛才地動山搖的那一刻,他差點重新闖回洞里去,但懷中哇哇大叫的凌小乖提醒了他,為了護住孩子,他不得不飛身下山,爬上了附近地勢較高的土坡,眼看著那座山一點點陷落下去。凌非還在里面!練千霜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心浮氣躁了,凌非說的話根本就前后矛盾。一會兒說要跟他同生共死,一會兒卻又讓他帶著孩子先走,而且莫名其妙的提出交換兵器……那家伙絕對是早有預謀的。他早已算計好一切,卻還在自己面前若無其事的微笑。練千霜的手指微微發抖,聲音卻還算鎮定,轉頭問跟在身邊的那團黑影:“所謂的邪鬼陣……究竟有什么玄機?”“只是用來困住白虎的陣法而已。”“那為什么凌非不會再出來了?”“白虎乃天界神獸,豈是凡人之力可以匹敵的?大王為了困住他,早一個月前就在山中布下陣法,然后靠自己的元神發動此陣?!鳖D了頓,抬頭望向某個方向,嗓音愈發飄渺起來,“邪鬼陣一開,就是同歸于盡之局?!?/br>練千霜頓覺冰寒刺骨。凌非本就已經是鬼了,若再跟白虎同歸于盡,會是什么下場?魂、飛、魄、散。這四個字剛竄上來,練千霜就覺胸口似被什么扎了一下,耳邊的喧嘩聲盡數退去,只剩陌生的痛楚逐漸蔓延。他跟凌非相識千年之久,光打架就打了幾百年,雖然常常恨得咬牙切齒,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人會消失不見。是了,從今往后,上天入地,再沒有這個人。無論多么討厭。無論……多么喜歡。練千霜咬了咬牙,突然神色一凜,把懷中吵鬧不休的凌小乖扔給那團黑影,自己拔足朝山腳沖去。先前的山洞早已被巨石堵死,其他也沒有什么顯而易見的入口,到處都怪石嶙峋,幾乎沒有立足之處。練千霜凝神思量片刻后,輕輕念動咒語,將妖力集中在白骨鞭上,袖子一揮,重重朝那山壁甩去。“啪!”響聲過后,山壁巍然不動,練千霜卻仿佛挨了一記重擊,踉蹌著后退幾步,嘴角立刻淌下血來。“練公子,”那團黑影手腳僵硬的抱著小乖飄過來,問,“你這是干什么?”“當然是去找凌非那個混蛋算賬!”練千霜見鞭子不行,便捏了捏拳頭,改用其他法術,“他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子我!”轟。火攻的法術使出去后,同樣反彈回了練千霜身上,逼得他連連后退,頭發都差點燒焦。那團黑影也跟著躲閃了一陣,奇道:“大王什么都沒有告訴練公子嗎?”“廢話!我若早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又怎么會一個人離開?!本毲贿呎f,一邊沖上去踹那些石塊。力量自然是會反彈的,用得力氣越大,受得傷就越重。但練千霜不管不顧,仍舊一腳一腳的踹過去,自言自語道:“不過是對付只老虎罷了,打不過還可以接著逃,他何必孤注一擲……”“大王說過,既然練公子不喜歡他,他自然也不會死纏爛打。只是希望練公子平安無事,不必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br>練千霜聽到這句話后,覺得心頭又刺痛了一下,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他不喜歡他?沒錯,凌非當初布下這個局的時候,他確實倔強著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他一遍遍的拒絕他。他叫他別再癡心妄想。他……畢竟是他遲了一步。他記得凌非早出晚歸的那段日子,臉色總是一天比一天蒼白,視線從來也不敢落到他身上。他那個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嗎?他答應不再纏著他,原來竟是用這樣決絕的方法。而他從頭到尾,只說過兩次喜歡。他還欠他千遍萬遍。他要一句一句的說給他聽。練千霜抬手按了按胸口,突然笑出聲來。他的指尖仍舊發抖,表情卻已經恢復如常,慢慢將凌非的白骨鞭收進懷里,再慢慢伸出手去,一點一點的去挖那些石塊。法陣依然在發揮效力。奇異的痛楚從雙手處傳上來,每一個動作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沒過多久,練千霜臉上就有暗紅色的鱗片若隱若現,襯得那俊美面孔微微扭曲,表情十分恐怖。但他毫不在意,仍是一塊一塊的搬開那些石頭。胸口氣血翻騰。視線越來越模糊,完全被染成了紅色。練千霜臉上的鱗片逐漸剝落下來,血水順著臉頰淌下去,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可他竟是渾然不覺,只在心底默念那個名字。凌非……凌非。旁邊的黑影看得心驚,忍不住去拉他的手臂,道:“邪鬼陣一開,里面的人是絕對出不來的。而外面的人想進去,亦是千難萬難,練公子又何必白費力氣?”聞言,練千霜瞇了瞇眼睛,稍微清醒一些,反問道:“千難萬難?這么說來,還是有辦法進去的,對不對?”黑影怔了怔,遲疑道:“辦法是有,但……”不等他把話說完,練千霜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摸摸凌小乖,道:“幫我照顧孩子,我要進去?!?/br>“可是,練公子,這實在太兇險了?!?/br>“我從前一念之差,錯過了許多東西?!本毲霃埬樃仓[片,半張臉血rou模糊,可一旦微笑起來,黑眸中神采動人,依然是那俊美無雙的模樣,“如今可不想一錯再錯了?!?/br>第23章大門上貼著艷紅的喜字。屋內燈影幢幢,依稀映出兩道人影來——耳鬢廝磨、親密至極,襯得屋外的月色愈加清冷幾分。凌非懶洋洋的倚在樹旁,手里的酒壇子空了大半,呼吸間盡是nongnong的酒味。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頭疼得厲害,卻不肯從那扇門上移開視線。其實什么也看不見。不過光是想象心愛的女子在跟別人喝交杯酒,就足夠叫他胸口發悶了。老實說,他也算不上癡戀成狂,但畢竟喜歡了一個人這么多年,沒辦法說放下就放下。幸好,還有一個人陪著他。那家伙此刻正在舞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