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何況出事的時候我正要出京，后來跟你重逢，一時半會兒就記不得了。后來雖然想起來，但心想突然跟你說這件事，怕你心里又有什么念想，索性罷了。”

    七寶聽他并不避諱，說的坦率，就故意也問：“你怕我有什么念想？”

    張制錦笑看她的眸子：“我雖然是心無芥蒂，卻怕夫人又醋海生波，何況我只想你安安妥妥的，你所提的這件事，就如同你先前跟我說過的京內(nèi)的流言蜚語一樣，我知道你聽了心中一定會有想法，所以寧可不跟你提罷了。你可明白？”

    “我明白，”七寶點了點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其實夫君放心，我不會再為這個吃醋了。當(dāng)初雖然有些過不去，可是……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地跟夫君在一起。”

    倘若當(dāng)時不是驟然分開天南地北，又經(jīng)歷過生死劫難，七寶只怕也未必想的這樣開，但兩人之間經(jīng)歷了這么多，七寶如今只感激上天恩待，想著要好好珍惜當(dāng)下跟他的時光。

    張制錦輕輕地將七寶環(huán)抱入懷中：“我知道七寶是最聰慧難得的。”

    七寶笑了笑，想著張巖所說李云容的死因，心中掠過一絲異樣，卻不想再提這件事，于是又問張制錦關(guān)于張瓊瑤。

    這次，張制錦沉默了半晌，才嘆息道：“叫我說，她既然有遁世之心，倒不如成全了她，也是罷了。”

    七寶低聲問道：“這么說，瓊瑤小時候真的給二爺欺負(fù)過？”

    張制錦的眼神略有些暗沉，點頭道：“當(dāng)時我因為出外游歷并不在家，后來回府……偶然一次發(fā)現(xiàn)了，我本想將此事稟告父親，只是瓊瑤也求著我，說是這件事若是透出去，她一輩子便毀了，所以我只教訓(xùn)了張進(jìn)義了事。我雖然猜到瓊瑤心中未必放得下，但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那種殺人之舉……”

    七寶默然說道：“想必她心中到底過不去，才想著要出家去修行的。”

    張制錦方一笑：“罷了，橫豎咱們已經(jīng)不在張府內(nèi)了，這些事情就不必理會，只也隨其自然而已。我如今只守著夫人……”

    七寶忙道：“還有咱們的孩子。”

    張制錦的笑容微妙地僵了僵，卻又笑道：“是是是，還有這孩子。”

    ——

    轉(zhuǎn)眼間到了年底，同春已經(jīng)快到了產(chǎn)期。

    洛塵每天緊張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不去張制錦身邊跟著了，只留在府內(nèi)守著同春。

    同春倒是不在意，只催促他去當(dāng)差。

    洛塵說道：“九爺知道的，他也也叫我留在家里守著jiejie，畢竟咱們的孩子要緊。”

    “呸，”同春笑道：“你先前不是把九爺當(dāng)命的嗎，怎么現(xiàn)在孩子要緊了。”

    洛塵忙道：“現(xiàn)在也依舊當(dāng)命，只是又多了兩條命罷了，一個是jiejie，另一個就是咱們的孩子。”

    同春不樂意道：“我們姑娘呢？”

    洛塵吐舌笑道：“少奶奶就輪不到我cao心了，我也沒這資格，少奶奶自然是九爺?shù)拿T了。”

    同春這才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起來。

    同春在正月里生了個白胖的小子，雖然分娩過程有些辛苦，但終究是有驚無險。

    倒是把在外頭等待的洛塵跟七寶嚇的夠嗆。

    當(dāng)天晚上，張制錦也破天荒地早早回來了，七寶忙不迭地跟她描述今日同春分娩時候的種種，說道：“夫君，我在外頭聽同春叫的怪嚇人的，我?guī)缀跻詾樗獩]命了，洛塵也嚇得幾乎暈倒……還跟著哭了呢，夫君，是不是生孩子都要這么辛苦的？之前嫂子生侄兒的時候，聽母親說也疼了半宿呢。”

    她竟然才想到這個。

    張制錦含笑看七寶一眼，本要跟她說實情，可又知道她最不經(jīng)嚇，又怕疼，又何必先讓她先行擔(dān)驚受怕的呢。

    于是只微笑說道：“這也未必，是因人而異的。”

    看七寶眨著眼睛好奇似的，張制錦笑道：“當(dāng)初我在外頭游走的時候，曾見到過民間的婦人，生產(chǎn)之前還在地里勞作，突然間就在地頭上分娩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孩子就呱呱墜地了。”

    七寶瞠目結(jié)舌：“真的？”

    “當(dāng)然。”

    七寶抱著他的胳膊：“夫君見過的事真多，還有什么新奇的？”

    張制錦見她果然不再擔(dān)心這個，便道：“天底下稀奇古怪的事情多著呢。比如先前咱們從關(guān)外回來，一路上也見過一些民間習(xí)俗，一個地方就有一個風(fēng)俗。當(dāng)?shù)刂肆?xí)以為常的，外人看著便覺著不可思議。其實咱們中原地方的習(xí)俗大同小異，倒也罷了，你若是往更北邊或者更南邊去，還有許多部族，什么上刀山，踩火炭，甚至什么吃火，什么黥面……你見了怕是要驚的說不出話來呢。”

    七寶聽的又驚又且向往，怦然心動：“夫君，這些地方你都去過？”

    “自然不是每個地方都去過，不過也比大部分人走的要多罷了。”

    “夫君，以后有機(jī)會，你也帶我去好不好？”七寶仰頭看著張制錦，目光閃閃。

    張制錦在她臉上輕輕撫過：“當(dāng)然好。”

    七寶又求他說那些上刀山，黥面的習(xí)俗，張制錦耐心地給她一一說來。七寶聽著聽著，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縱然睡夢之中，臉上兀自帶著甜笑。

    府內(nèi)多了個新生兒，突然熱鬧了百倍，國公府那邊苗夫人董少奶奶跟葉若蓁他們也紛紛前來探望，順便跟七寶相聚。

    苗夫人因為感念同春向來忠心耿耿，七寶多虧了有她在身邊服侍，跟眾人都有表禮相贈，之前張制錦跟七寶也有許多厚賞，把同春跟洛塵弄的又是惶恐不安，又是喜歡感激。

    年下京城內(nèi)的官宦之家各有走動，永寧侯府里程彌彌也帶了裴銘過來了一趟，七寶見那小孩子玉雪可愛，眉眼里透出幾分裴宣的氣質(zhì)，自然喜歡的很。

    除此之外，太子府內(nèi)太子妃派了親隨前來送禮，自己卻并未親身而來，只有周蘋帶了女孩子親自來了一趟。

    七寶也隱隱聽說，因為之前皇上一度病危，太子水漲船高，太子妃自然也跟著榮光無限，畢竟孔春吉為太子生下了皇太孫，孔家一門身為娘家人，比先前的行事也張揚了許多。

    只是周蘋卻十分謹(jǐn)慎，縱然來見了七寶，卻也并不提孔春吉如何。

    七寶問她在府內(nèi)怎么樣，周蘋只含笑說很好之類的話，七寶見狀就也識趣地并不多問了。

    而在所有的交際往來之中，康王世子府那邊兒，世子趙琝親自來過一趟，周綺卻一反常態(tài)地并未到場。

    七寶本來不放心周綺，可是想起上次在國公府內(nèi)周綺一度懷疑自己……心想又何必多事，于是也并未搭理。

    正月十三日這天，是太子趙雍舉行家宴宴請京城內(nèi)各位達(dá)官貴戚的日子。

    七寶也隨著張制錦來到了太子府。

    自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