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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我……” 洛塵忙道:“現在呢?” 同春才說七寶已經喝了湯藥睡著了,洛塵說道:“既然這樣,jiejie好好地看著少奶奶,我先回去書房,等九爺送了客就叫他快回來陪著。” 于是兩人分頭行事。 同春回到里屋,掃了一眼,見床帳依舊靜靜地垂著,她只當七寶還在睡著,便在圓桌邊緩緩坐了,望著燈影發呆。 —— 原來這紫藤別院跟尋常的房舍不同,臥室之中,望內轉過屏風,另有一個后門。 之前同春出外,屋內無人,七寶卻從床上起身,自顧自從這后門走了出來。 因為天冷,北風颯颯的,外頭并沒有半個人影。七寶邁步出門,沿著鵝卵石的甬道往后,把后院門打開,悄悄而行。 她茫茫然地左右掃視,就從兩側的竹子林間走了過去。 耳畔北風呼嘯,又有夜鳥輕聲啼鳴,七寶迷迷糊糊走了一會兒,忽然醒悟過來。 她站住腳環顧左右,不知自己為何走到此處。 冷風吹入懷,冰涼沁然,七寶心里依稀還有些明白,正要轉身原路返回,卻見前方似有燈火之光。 七寶抬頭看了看,略微猶豫,便向著那燈影走了過去,將走到竹林路的盡頭,卻見前方的小書齋門口站著兩人,一個身形高挑軒昂,容色清雅英俊,自然正是張制錦,對面站著的人卻不認識。 只聽那人說道:“我回去后,會將大人之意盡數稟告王爺。在時局安穩之前,未免引人耳目,我不會再來,大人且自按捺?!?/br> 張制錦道:“明白。有勞。”說著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人向著張制錦一拱手,轉身往外而去。 張制錦在門口站了片刻,終于轉身回書房去了。 七寶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此時她身上只穿著極單薄的中衣,并沒有一件御寒衣物,被風吹了這半天,渾身寒徹,卻奇異地絲毫也不覺著冷。 小書齋門口空無一人,只有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晃。七寶盯了會兒,轉身往回走去。 走到半路,卻見同春在前,身后跟著兩個丫頭,正急急地找了來。 同春一眼看見她,忙飛奔到七寶跟前兒:“姑娘,你什么時候跑出來的?就這么出來了?”說話間不管不顧地把七寶抱住,雙臂間卻如抱寒冰。 七寶也不說話,給同春抱住,只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倒在了她的懷中。 當夜七寶竟發起高熱,口中喃喃不時說些胡話,張制錦抱著她灌了兩碗藥,也不見起色。 這一場病來勢洶洶,只到了三天后才有些好轉。 —— 病稍微好些后,七寶便想進宮吊唁周淑妃。 但在動身之前,威國公府派了人來,原來是謝老夫人病倒,想念七寶,特派了人來接。 當下七寶忙先乘車回到了國公府,入內跟苗夫人葉若蓁等相見,兩個人的眼睛都是紅腫的,神色哀頹。 苗夫人忍著悲痛說道:“好孩子,老太太的病不大好,你見了她記得不可多掉眼淚,免得更加傷心?!?/br> 七寶聽話入內,見謝老夫人躺在榻上,滿頭銀絲蓬散,容色憔悴,閉著雙眼,神情卻還安詳似的,卻如睡著一般。 七寶乍然看見這幅場景,好像一道雷劈中了自己。 這一幕竟如此熟悉,讓她無法再挪前一步。 苗夫人在旁邊攙著她:“老太太昨兒還念叨你,問你怎么樣呢。快過去給她老人家看看?!?/br> 七寶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跟悲慟來到謝老夫人榻前:“老太太……” 謝老夫人聽了她的喚聲,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雙眸看著七寶,老人家的眸子里透出了一抹喜悅:“我方才還夢見你,這會子你竟真的回來了?!?/br> 七寶幾乎忍不住,忙不迭地露出一個笑,握著老夫人的手道:“我的人就在這里,您卻去做什么夢。” 謝老夫人微笑地看著她道:“是啊,我這個夢,有些古怪的呢。我竟夢見,你大jiejie去了,咱們府也跟著倒了……把我嚇得不成,才在著急的了不得,你就回來了,我也醒了,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做了個荒唐的夢??梢娔闶莻€小福星,不然的話,我真的要給這夢活活地嚇死了?!?/br> 苗夫人等聽著這話也就罷了,只當老人家胡思亂想。 但七寶聽著謝老夫人的話,驚愕之余,再也無法忍耐,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您老人家……怎么專做這些無聊的夢。怎不做點好的?” 謝老夫人道:“自然還有好的呢。” 七寶本是撒嬌的話,聽了這句便強做歡顏:“什么好的?” 謝老夫人的手很暖,緊緊地握著七寶的小手:“我夢見七寶跟錦哥兒夫唱婦隨的,甚是和美,你們后來又生了個大胖小子,那小子的模樣有點像你,眼睛卻生得很像錦哥兒,可見也會像是他爹一樣出息?!?/br> 七寶聽了這話,再也無法按捺,抱著謝老夫人的手,埋首在她的臂彎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謝老夫人對苗夫人道:“扶我起來?!?/br> 苗夫人聽著她祖孫兩個的話,本不想哭,奈何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而落,又見老太太是這個模樣,心中便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下忙上前,跟丫頭如意一塊兒小心翼翼地把謝老夫人扶著半坐起身。 謝老夫人喘了口氣,抬手在七寶的頭上輕輕撫過:“我這輩子的心事,不過是兩件,第一,是咱們國公府,第二,就是七寶了。如今你有錦哥兒疼惜,姻緣之事我已經放心,至于國公府……想必也能安然度過,不至于到達那種地步。我的心事已了,算沒什么牽掛了。” 七寶吸了吸鼻子,急看老太太:“不行,您還得牽掛著我呢?!?/br> “你呀,只管長不大,”謝老夫人笑道:“我跟你太太……還有咱們府的這些人,從你打小兒開始疼到你出閣,交到錦哥兒手上,也算是放心了?!?/br> 到此,老夫人目光閃爍,片刻才又對七寶說道:“錦哥兒那個人,心思是深沉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害你,當著你母親跟嫂子的面兒,我也不必藏著掖著,此番咱們國公府能得以保全,我想,多半也有錦哥兒從中出力?!?/br> 七寶不由驚愕:“老太太……” 謝老夫人輕輕在她發端撫過:“他沒跟你說過是不是?錦哥兒是有心的人,他做的比說的多。就如同之前我病倒了,他悄而不聞地請了石太醫來。我這把老骨頭本早該入土了,多虧了你跟他兩個,才多樂了這幾年?!?/br> 七寶哪里受得了,搖頭大哭:“我不許您這么說,我也不要聽這些!” 石琉自從上次斗茶遇見,便離京不知所蹤,連張制錦也找不到他的下落,不然的話之前七寶的病早就請他來到了。 謝老夫人笑道: “你可知道我今兒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