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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出城兩日了,老爺在外頭打聽著,竟是沒什么消息。這倒是讓人有些擔心。” 周綺道:“世子帶了不少人,聽說還從鎮撫司調借了人馬,太太不必擔心。” 苗夫人悄悄地說道:“有勸我的功夫,怎么不多勸勸你自己,我瞧你的眼睛有些紅,是不是為世子擔心呢?” 周綺忙道:“不不,不是,太太誤會了。” 苗夫人見她忙著否認,略覺詫異,一想之下,又問道:“我方才來的時候看朱姨娘來過,莫非是她惹了你生氣?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是個有口無心的,又且糊里糊涂的,就多擔待吧?” 周綺眼中已經有淚影閃爍,苗夫人以為真是這個緣故,又想到朱姨娘先前嘀咕的那些話,少不得多寬慰寬慰周綺,于是說:“其實她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替你喜歡罷了。只不過有時候話說的不中聽些,別說是她,我也替你高興,這次世子若不是為了你的緣故,也未必肯為了咱們府里這樣出力。且世子這樣出息,將來康王……” “太太……別說了!”周綺不等苗夫人說完,便撲過來,抱住了苗夫人,抽噎著哭了起來。 苗夫人吃了一驚,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愣之下道:“好孩子,我、我是那句話說錯了?你不要哭,若是說的不對,以后我再不說了就是了,啊?” 周綺只是抽噎,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也不言語。 苗夫人沒有辦法,卻隱隱察覺周綺仿佛另有隱情,于是只是抱著她而已。 又過了好一會兒,周綺才終于停了下來,這一哭,卻像是讓她鎮定下來似的,便命人打水進來,重新洗了臉梳理了。 苗夫人見她好了,又不敢十分打聽,周綺叫婢女們都退了,才對苗夫人說道:“太太別擔心,我其實也沒有別的事,只不過……” 她的臉上浮現一絲暈紅,輕聲說道:“不過是因為一直都沒有身孕,所以才有些焦急了。” “我當是什么事,”苗夫人聽了這話,意外之余便啞然失笑:“你才嫁過去多久?不過是三個月不到,這上頭又急個什么呢?” 周綺低下頭:“我、我也不知道,總是覺著該有個跟世子的孩子……就好了。” 苗夫人笑道:“遠的不說,你三嫂子,比你早出嫁幾個月,卻是在先前才有了喜脈,如今正在妊娠害喜呢,你卻著什么急?還有七寶,跟你前后腳的,不也是還沒消息?” 葉若蓁早在半個月前給診出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近來妊娠的很是厲害,老太太跟苗夫人體恤,不許她出來朝暮地請安,只安心在屋內養胎。 苗夫人說著,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別為這個擔心了,你們還年青,又沒病沒災的,以后有的是子嗣呢。” 周綺才也含笑道:“太太說的是,是我自己多心胡思亂想罷了,太太千萬別把這事兒告訴別人,不然我就無地自容了。” 苗夫人笑道:“這是自然,這種事哪里好到處去說呢。難道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這日將中午的時候,靜王府來了人,原來是周蘋也要回府來探望老太太的病。 下午時候,周蘋果然回來,這是姊妹們婚后第一次在府內團聚,當晚上,大家便在老太太房中吃了晚飯。 七寶聽說周蘋也要回府,本來極為欣喜,但當接了周蘋之后,彼此應對說話,七寶卻突然覺著不自在起來。 晚飯后,大家陪著老太太湊趣玩樂,原先這時侯是七寶最得意的時候,她必然亂說一氣,引得眾人前仰后合。 但今日,七寶卻一反常態地沉默。 兩位jiejie都在座,七寶看看周蘋,又看看周綺,曾經的三jiejie跟四jiejie,臉孔雖然沒有變什么,但身上的氣質赫然都已經全變了。 或者說如今他們已經不是威國公府的三姑娘跟四姑娘,而是靜王府的側妃跟康王府的世子妃。 她們兩人的眼神,說話應酬時候的腔調舉止,帶有一種天衣無縫,恰到好處的微妙,不像是姊妹,已經完完全全是兩個貴婦人了。 眼見如此情形,加上老太太還病著,七寶自然也無心再說笑了。 跟七寶不同的是,謝老夫人跟苗夫人卻對這種場面毫無任何的不適。 這一夜,七寶本來想陪著謝老夫人睡,老太太雖體會她的苦心,卻知道自己是病中的人,晚間多有不便,且她疼惜七寶,生怕過了病氣給她,便仍是好言讓她自回去安寢了。 七寶退出來的時候,周綺已經先出了門,她并沒有等待七寶,自己回往日所住的院子去了。 明日周綺就要回康王府了,七寶本來還想多跟她說兩句話來著,可見周綺如此,七寶心里也隱隱地覺著不受用,就并沒有追過去。 正想回暖香樓,身后周蘋也走了出來,喚道:“七寶。” 七寶回頭:“三jiejie。” 周蘋莞爾,上來挽住了她的手臂:“在發什么呆?” 七寶搖頭:“沒什么。” 周蘋看一眼前方,正好周綺已經穿門而去了,周蘋也沒說別的,只道:“方才在里頭我并沒有機會問,當著你四jiejie的面也不好開口……張侍郎沒來過府內嗎?” 七寶見她問的是這個,便道:“沒來過。” 周蘋笑道:“我聽王爺說,進來侍郎接管了吏部,誰知吏部上下竟是一團糟,侍郎忙每日歇在部里,只怕因為這個才沒有來。” 七寶低聲道:“我知道啦。”雖然知道周蘋說的有理,但先前張制錦不告訴自己老太太病著,自打她回來后又不曾露面,讓七寶心里難免有些過不去。 周蘋很知道她的性子,見她如此,就知道她不高興,當下又說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的。不過是侍郎是個七竅玲瓏的人,他人雖沒來,心未必沒來。” 七寶聞言苦笑:“三jiejie,你怎么像是當了他的說客?” 周蘋一怔,旋即笑說:“你倒說我是說客,我不過是因為方才在里間看著你悶悶不樂沉默寡言的,怕你心里惦記著張侍郎,所以才特意寬慰你的罷了。怎么把好心當做驢肝肺呢。” 七寶張了張口:“我不是為了這個。” “那是為了什么?” 七寶不能回答。 周蘋突然想起方才周綺匆匆離開的背影,便一笑:“莫非是因為你四jiejie?” 七寶呆了呆,這才問道:“三jiejie,你有沒有發覺,四jiejie好像變了好些?”其實不僅似周綺,連周蘋也是,尤其是方才兩人坐在一塊兒的時候。 周蘋道:“人家貴為世子妃,自然跟先前不一樣了。” 七寶跺腳:“罷了罷了,不說了。” 周蘋嗤地笑了聲:“我不過說了句實話,就弄的你就這樣?” 七寶看著她熟悉的笑容,不由傷感起來,便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