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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身旁,抬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按:“永寧侯放手去查,本王也絕不會忘了你今日之情。” 裴宣告退而出,在侍從的帶領下往外而行,正走著,就見世子趙琝大步流星地也往外而來,眉頭緊鎖,仿佛有些氣惱之色。 裴宣只當沒看見的,不料那邊趙琝因瞧見了他,便喚道:“永寧侯。” 當下裴宣只得止步,不多會兒世子走到跟前:“永寧侯可是稀客,是有正事?” 裴宣道:“王爺有幾句話詢問。” 趙琝見他身著麒麟袍,真真是颯爽英姿,且又貴氣十足,便笑道:“近來我總是聽人說永寧侯如何了得,將來前途無量,只怕不在張侍郎之下,瞧你這般,倒真的是有些春風得意的樣子。” 裴宣聽他提到張制錦,便只淡淡道:“世子過譽了,我怎敢跟張侍郎相提并論。” 趙琝道:“有什么過譽的,總是聽人說他的好,說的我的耳朵都長繭子了,你若是能夠在他之上,卻是我樂見的。” 裴宣微微挑眉。 趙琝道:“永寧侯是要往哪里去,回鎮撫司?” 裴宣答道:“要回鎮撫司,有一件公案。” “公案?難道是禁軍統領武玉之死?”趙琝叫道,見裴宣點頭,又皺眉說道:“我昨兒聽說后,吃了一驚……武玉到底是怎么死的?” 裴宣道:“世子也認得武統領?” 趙琝嘆氣道:“我當然認得,時常跟他一塊兒喝酒。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裴宣說道:“此事還在追查。” 趙琝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點悵然,負手看向天邊的云色,嘆道:“真是世事無常,現在想想,他失蹤的那天,還約過我喝酒呢,只是我臨時有事才沒有赴約,要是我娶了,大概也不至于發生這種事吧。” —— 且說在威國公府,裴夫人入內先見過了謝老夫人,果然見老夫人眉端有一點憂色。 雖然七寶病倒的事苗夫人也沒叫張揚,但老夫人每天都要見七寶,如今七寶不在眼前,稍微一問就知道了,哪里能瞞得過去。 裴夫人試探著問起來,老夫人流著淚說:“那孩子也不知是撞客著了,還是怎么,病的糊里糊涂的。” 原來七寶先前吃了一碗藥,情形并沒有轉好,再喂她藥的時候,更加不肯吃了,逼得急了就大哭大鬧,讓人很不忍心。 裴夫人說道:“有沒有請個法師來看一看?” 如意遞過巾帕給謝老夫人拭淚,老夫人才嘆息著說:“我本來有這個心思,又怕不中用,反白鬧一場,畢竟這孩子快要出嫁了,倘若事情傳揚出去,對她豈不是更不好?” 裴夫人見老人家愁眉不展,便讓苗夫人帶路,自己往暖香樓而來。 同春引著兩位入內,卻見七寶縮在被子里,同春道:“姑娘,裴老夫人來看你了。” 七寶本不理,聽到“裴”的時候,突然動了動,恍惚問道:“誰?” 同春才要回答,裴夫人已經情難自禁,忙上前道:“我的兒,你是怎么了?” 七寶一震,從被子里探頭出來。 猛地看見裴夫人的時候,七寶呆了呆。 裴夫人已經過來,剛想要抱住七寶,她卻突然翻身坐了起來,張手將裴夫人一把抱住了。 七寶放聲哭道:“伯母,我果然是死了么,竟然又跟你見面了。” 苗夫人嚇了一跳,忙說:“這孩子怕是還沒有退燒,又開始說胡話了。” 裴夫人吃驚之下卻不以為意,只也抱著七寶,流淚說道:“好孩子,你沒有死,伯母也沒有死,咱們都好好地活著呢。你快些好起來,眼見要歡歡喜喜地嫁人了,怎么竟又病的這個樣?” 七寶只是哭著說:“這可如何是好,本來伯母會好起來的,這下三姐夫又該傷心了。” 苗夫人等人在旁邊越發的不知所措。 裴夫人忍著淚,抬手給七寶把臉上的淚珠拭去:“好孩子,你快點好起來,你要是這樣,叫人怎么安心呢?你三……你哥哥也不放心啊。” 苗夫人見她兩人“雞同鴨講”,但情倒是真真的,又是擔心,又是傷心,也隨著落了淚。 卻又怕裴夫人太過傷心,便勸慰著將裴夫人拉開了。 裴夫人雖然傷感,卻知道自己不該只顧著哭,便強忍住傷心:“我看著孩子怕是給什么驚嚇到了。該吃些安心定神的藥才好。上回裴宣外出,我在家里心神不寧恍恍惚惚的,瞧著竟也類似這個癥狀,那時候我家里吃的藥還有方子,我回頭叫人送來,照著抓來吃吃,興許管用呢。” “那自然是好的,”苗夫人也顧不得病急亂投醫了,又說:“您放心,都仔細看著呢。” 正在陪著裴夫人往外的時候,外頭丫鬟綺羅走進來,在苗夫人耳畔低低說了一句。 苗夫人詫異:“真是老太太的意思?” 綺羅說道:“是,老太太說,畢竟張侍郎是跟姑娘訂了親,成親在即也不用格外避忌,何況若姑娘真是被什么撞客了,張大人的時運高陽氣重,讓他見一見許是有好處。” 裴夫人忙問怎么了。苗夫人便說道:“張侍郎這會兒在府里,聽說七寶病了,想過來瞧瞧。” 裴夫人沉吟道:“這也是張侍郎的心意,既然老太太答應了,那就快請他來見一見吧。” 苗夫人也是愿意的,橫豎如今只要對七寶好,就也顧不得別的了。 于是叫眾丫頭都回避了,又叫丫鬟送了裴夫人回老太太上房,自己卻等在暖香樓。 不多會兒,周承吉陪著張制錦進了暖香樓,進門后向著苗夫人行了禮。 雖然很快就是自己的女婿了,苗夫人仍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對這位嬌客,便只點頭說道:“七寶在里間呢。” 同春走出來,向著張制錦行禮,將他領著入內。 承吉在后面,攔著苗夫人悄悄地問道:“老太太怎么竟允了呢,我只當張侍郎是異想天開,眼見要成親了,按規矩這會兒正是不該相見的時候。” 苗夫人緊鎖眉頭:“為了七寶好,哪里顧得上那許多,何況七寶的病若是不好,還指著她嫁過去么?沒什么比她平平安安的更好。” 承吉才一頷首,就聽到里頭七寶低低地叫了聲。 —— 張制錦給同春引著入內,卻見七寶坐在床邊上,仿佛在出神。 同春本想上前叫七寶的,看一眼張制錦后,便悄悄地退后了幾步。 張制錦走前一步,卻發現七寶竟比先前瘦了好些,原本有些豐潤的可愛臉頰現在竟有些清減,原本明澈的眸子也恍恍惚惚如罩著一層薄薄地霧氣。 他本以為七寶只是小病而已,沒想到竟超出自己的想象。 眼見七寶自顧自出神不理自己,張制錦喚道:“七寶。” 七寶聽了這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