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2
況除了高尚書外,另外還有一位禮部的魏侍郎一同做保山。 張四爺為人不茍言笑,甚少開口,只端正地坐在那里,看著就很可靠了。 張六爺卻是個八面玲瓏的,聽了高尚書說,便也笑對周蔚道:“老大人,令愛秀外慧中,溫婉賢淑,聰明伶俐,我九弟也是年青有為,玉樹臨風,兩人若結鴛幬,正如高大人所言,實在是天作之合呀。” 魏侍郎也隨聲附和。 周蔚心中早就愿意,只不過不好一口答應,于是笑道:“大家說的是,我也早欽慕張侍郎的為人,只是兒女之事,到底要跟老太太稍作商議,等我請示了老太太,再回復如何?” 高尚書笑道:“我說周大人,有道是‘事不過三’,之前我內人來過一趟,老太太是許過的,這次我們正經而來,必要得一個準信兒才成,何必再多跑一趟?不如我們都等在這里,你便叫大公子進內稟告老太太,我們坐等老人家的示下,如何?” 周蔚忖度片刻,便答應了,于是讓周承吉入內。 不過半晌承吉出來,面上有些喜色,笑道:“老太太說,之前已經應允了尚書夫人,豈有反悔之理?” 高尚書早就撫掌笑道:“我說什么來著?此事必成。” 于是眾人大樂,周家這邊兒又立刻讓廚房備飯,高尚書,魏侍郎,以及張家四爺跟六爺一塊兒留了下來,隆隆重重,熱熱鬧鬧地吃了中飯才去了。 —— 高尚書跟魏侍郎完成了任務,辭別張家兩位,各自離去。 張四爺同六爺一塊兒返回,一路上,張四爺不禁嘆道:“真想不到,他千挑萬選,選了這個一個女孩子。” 六爺笑道:“能配得上九弟的,除了世間才學無雙聰明至極的女孩子,便只有世間絕色無雙的女孩兒了。如今這周家的七姑娘,至少算是后者。也不算玷辱了九弟。” 張四爺道:“話雖如此說,但我聽說先前府里的老太太是不答應這門親事的。怎么居然又同意了?還特叫我跟你一塊兒前往國公府。” 六爺道:“哥哥,這就是九弟的手段了。” 張四爺問:“什么手段?他之前不肯回府,難道是這個?” 六爺笑道:“哥哥,你在國子監里,難道就沒聽到過風聲?”他從馬上微微傾身,對四爺低聲道:“咱們這位九弟,可是手眼通天的很,我聽說,他跟老太太挑明了,如果府里頭不肯答應這門親事,他就去請圣上賜婚。” 張四爺挑眉,繼而道:“這是胡鬧!” 六爺道:“這可不是胡鬧。張家的親事若不是本族內拿捏,反叫皇家賜婚,這算什么?老太太心里明白,要是不把這件事辦妥當,從此后,錦哥兒只怕就不是張家的人了。” “你說什么?”張四爺震驚。 六爺笑道:“哥哥還記得當初處罰府內豪奴侵占救災款項的事嗎?” “那又怎么樣?” 六爺道:“錦哥兒是負責此事的,他的辦事風格別人不知道,我是最清楚的,以他那樣精明的性子,居然會不知道有人借著張家的名頭胡作非為?哼……在康王府跟永寧侯吵起來,發狠說了那種罷官的話,你以為他是說給永寧侯聽的?不是,他是說給咱們府里聽的。” 張四爺越發有些糊涂,他雖然是官場中人,但專心學術,很少弄這些權謀心術,一時竟轉不過彎來。 六爺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他早知道咱們府里的人為非作歹,只不過犯事的,都是些有頭臉的家奴,私底下盤根錯節,又涉及各房的體面,他如果主動伸手把那些人處置了,一來族中護著,未必撕擼的干凈,且他又白得罪了人。在康王府那日,永寧侯不知是真心的,還是跟他早有串通,兩人鬧得那么不可開交,只怕正中他的下懷,再加上他以罷官要挾,事情鬧大,連圣上都驚動了,長房那邊兒才肯忍痛把那奴才給摘了出來,同時這件事殺一儆百的,也威懾了其他人,讓他們以后行事不可再那樣跋扈不知進退,這件事一則做的干凈,二則他站在岸上,絲毫都沒得罪人,你說他這一招高不高明?” 張四爺震驚:“這可是真的?你怎么知道?” 六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聽說之前因為白浪河災民銀子被吞,當地縣衙捉拿了為首幾人進牢房,其中一個姓苗的,卻是威國公府七姑娘的表哥,他們家派了人去國公府里求情呢。這件事國公府是知道的,所以永寧侯才知道。而且據我所知,早在康王府赴宴之前,永寧侯跟他就在靜王府里會面過了……” 說到這里,六爺笑了幾聲:“哥哥你說,他們兩個在康王府里唱雙簧的可能性有多大?” 張四爺瞪著六爺,半晌說道:“他、他竟然……好大的膽子!” 六爺說道:“我們這位九弟,行事真是神鬼莫測,老太太當然也知道他的能耐,所以不管怎么樣都要把他籠絡在府內,若這會兒先得罪了他,把他推到皇室一邊兒去,對咱們能有什么好處?” 張六爺說完,卻又笑道:“說來我又想起來,倒是可惜了咱們府里那兩個千嬌百媚的表妹呀,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第53章 就在威國公府跟張府定親之后不久,靜王趙雍便奉旨入宮了。 經過石太醫的調養,靜王的身子總算比先前大有轉機。 可是在別人看來,卻是差的無法形容。 其實趙雍現在的情形,就如同一座宅子,里頭的屋梁頂柱之類的大多都腐朽了,經過太醫的調治,就如同給高手匠人把壞了的柱子之類的重新修繕更換了一番,如今正處在艱難恢復的時候。 雖然里頭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但外面看來,趙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走不了幾步便氣喘吁吁,需要有人攙扶著才能邁步,情形的確像是更糟糕了。 皇帝看著靜王清瘦孱弱的模樣,早命內侍搬了椅子給他坐了。 靜王顫巍巍地拱手欠身:“多謝父皇。” 皇帝聽他的聲音也是虛浮無力,心中一嘆,便道:“近來天兒更冷了,你的身子要緊著保養,回頭朕再撥兩個太醫過去你府上,貼身照顧著,再那些上好的補品過去。” 趙雍忙道:“多謝父皇體恤,兒臣、兒臣比先前已經好了很多了,不必再勞煩父皇另賜太醫。” 皇帝一笑:“你也是朕的兒子,年紀輕輕便如此,朕難道不心疼么?只盼你快些好起來,其他的不必多說了。” 靜王還要站起來謝恩,皇帝道:“你坐著就是,不要起來坐下的勞動,更喘的厲害了。” 趙雍領旨。 皇帝命人端了一碗滾滾的參湯過來給他,才說道:“之前你母妃說起來,你瞧上了威國公府的一位姑娘,怎么朕又聽說,近來是張侍郎將她求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