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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氣,紫薇繁簇之中,美貌絕倫,嬌麗無雙,真所謂“燃盡胭脂畫不成”。 若說看到她穿男裝的時候心里就蠢蠢欲動,那如今見了這幅模樣,那所有念頭竟張牙舞爪地涌了出來,無所遁藏。 一旦想到可能會有別的人碰到她,心中竟生出一股殺意。 “真的沒有?”他湊近了,低聲問。 “沒有!”七寶仰頭看向他,眼中開始流露一絲惱怒。 他以為除了他,世間的男人都這樣禽獸嗎? 張制錦卻察覺這雙明眸底下仿佛藏著什么,正欲細看,外頭卻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很快,是洛塵咳嗽了聲:“同春jiejie,你們姑娘跟三爺的話大概沒說完,你可別去催他們。” 同春道:“那我也不要跟你再說話,你那嘴里說的都是些什么?” “我沒說什么呀?”洛塵又低聲說:“我只是夸jiejie你好看,雖然比不上你們姑娘,但也已經是極好看的了。” “你還說!”同春跺跺腳,道:“你怎么這么沒規矩,你們九爺是何等斯文正經的人,你怎么偏跟他相反呢?” 洛塵心想:“我們九爺正經起來是極正經的,但若是出人意料起來,那可真是把人的眼珠子都驚掉一地。” 這會兒里頭七寶也聽見了,含著淚喃喃地說:“你、你聽聽,同春還以為你是好人,你為什么總是對我這樣。” 張制錦只以為她說的是這兩次他輕狂之舉,又見她淚流,便道:“不要哭了,待會兒還要進去呢。” 七寶抽噎著,嘴唇微動,卻沒有出聲。 過了會兒,七寶才說:“我要走了,你快放手。” 他突然戲謔心起:“若我不放呢。” “我、就叫同春了。” 張制錦道:“你只叫她來,最好再把別人也叫來,若如此倒是省事了。” 七寶疑惑:“什么省事?” “去你們府內求親,豈不省事。” “求親?”七寶震驚地望著他:“你、你跟誰求親?” 他挑了挑眉:“你說呢?” 七寶驀地醒悟,臉頓時又白了幾分,顫聲道:“我不要!” 這種反應有些出乎張制錦意料,他仔細打量她的臉色,確定她的抗拒是真而又真的。 張制錦詫異道:“你說什么?你……真的不肯?” 七寶氣憤地瞪著他:“我說了不會以身相許,你不要亂來。” 張制錦頓了頓,眼中有掩不住的驚愕。 這京城內哪一家的貴女不是做夢都想嫁給他,再加上自己跟她這兩次親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竟還是不為所動。 敢情給自己“輕薄”了這許多還不算什么,反而是他的“提親”的話,是“亂來”? “你……”張制錦還要再說,突然聽到一個很輕的女聲響起:“周七姑娘呢?” 他微微一震,手不由松開。 七寶卻并沒有聽見那個聲音,只察覺他松了手,當下忙往旁邊退開兩步。 張制錦本是能制止她的,卻不知為何沒有動。 跟他隔開一段距離,七寶略微松了口氣。 抬頭看向面前之人再熟悉不過的臉,眼中的淚像是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流轉。 七寶輕聲說道:“你、你只想欺負我,你一點也沒有變。” 張制錦正在靜聽外頭的動靜,聞言微怔:“什么?” 對上他微揚的濃眉,七寶害怕地再行退后,幾乎要退出門口。 七寶忖度著他碰不到自己了,才又鼓足勇氣,攥緊手說道:“我討厭你!我真的很討厭你!如果可以,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張制錦忘了再聽外間的聲響,反而震在了原地。 他看出她是認真的在說這句話,而且她的眼神中,有著讓他看不太透的惱痛。 但是,并不單純像是只惱恨自己對她這兩次的無禮。 七寶并沒有給他看透的機會,她說完之后,好像怕他不顧一切地又過來捉住自己,于是轉身急奔,不多會兒已經跑到儀門處。 她跑的很著急,連身后同春叫自己都沒有聽見。 七寶站在儀門口上喘氣,里頭有個女子的聲音問道:“周家姑娘還沒回來?你們可親眼看著三公子接了她?” 兩個丫頭正要回話,一眼看見七寶,都松了口氣,忙笑道:“姑娘正好回來了。” 七寶抬頭看時,見面前站著個容貌秀麗氣質高雅的婦人,她認得是張家的某一房的奶奶,只是一時記不清楚到底是誰了。 這會兒那婦人身邊的丫鬟笑道:“七姑娘回來了,我們奶奶擔心你,特過來瞧瞧呢。” 七寶遲疑著行了個禮,卻不知如何稱呼。 婦人早看出她雙眼含淚,細看了會兒,微笑道:“莫非是兄妹口角嗎?這又何苦呢?七姑娘的妝有些花了,隨我到房中略坐片刻吧。” 正同春也急急地跑到她身后,當下陪著七寶一塊兒又回了內宅。 七寶恍惚之中神思不定,也并沒有說話,只本能地隨著這婦人往內宅而去。 直到進了一重精致的小院,聽到里頭丫鬟道:“少夫人回來了。” 七寶這才隱約記起來,這位正是張家二房的少奶奶。 少夫人李云容看著像是個極溫柔的人,一行人引著七寶回到臥房,便命丫鬟打水伺候她梳洗。 七寶的眼睛還是紅腫的,唇也有些腫了起來,身上的衣裳若不細看倒罷了,若是細看,也能看出些給揉搓過的褶皺。 李夫人端詳的十分明白,卻仍是不動聲色。 只等七寶洗了臉后,才叫丫鬟拿了自己用的胭脂水粉等,給她重新上妝。 只是在上胭脂的時候,七寶察覺一點刺痛,本能抗拒地轉開頭。 李夫人在旁邊柔聲道:“七姑娘天生麗質的,略上點兒水粉便已經美到十分了,這唇色也很好,不用另外再上胭脂了。” 七寶轉頭看她,卻見她神色溫柔而體恤,于是起身道:“多謝少奶奶。” 李夫人笑握著她的肩膀道:“謝什么?我看見你,愛都愛不過來呢,恰好得了這個空子,可以讓你在我屋里坐一坐。” 說著,又吩咐丫鬟送了一杯甜茶上來,七寶正覺著口中的酒氣仍在,很不舒服,當下忙喝了兩口,才覺著略微淡了些。 李夫人給她重新把鬢發理了理,又將衣裳的褶皺小心掃開,說道:“方才里頭,老夫人問你去了哪里呢,我不放心才出來看看,你跟你哥哥說什么了?” 七寶聽她的聲音也十分溫和,竟不敢看她的眼睛,就低下頭說:“他喝醉了,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讓我生氣了。” 李夫人噗嗤笑道:“兄妹兩個罷了,沒有隔夜的仇,只是你們口角,可別讓老太太他們看出來呀,這大好的日子,終究不妥當。” 七寶忙點頭,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