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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決定……動下手指。藍團子順滑細膩的腹羽被戳了下,“鏘”地一聲叫了出來,爪爪亂蹬。冰夷瞇眼,再戳一次。藍團子繼續蹬爪,活似個電動仿真玩偶。冰夷表面不露,內心波濤洶涌,驀然想到了謝舟遙送他的那一對杯子。杯子上樓時他一起帶上來了,此時就放在門柜上。冰夷撈起團子,去壁柜取來了裝一對杯子的紙袋。謝舟遙被放進杯子時,還懵懵懂懂的。小青鸞圓滾滾的身子剛好能躺進杯口,爪爪一收,就能把杯子填得滿滿當當的。謝舟遙在國外親自選出的杯子,此時竟是像為他原形量身定制般,契合無比。小青鸞側躺在杯子里,趴得像個糯米糍。身后長長的尾羽從被子里延伸出來,輕輕搭在冰夷手上。冰夷捻著尾羽,把尾羽盤進了杯中。尾羽裹著小青鸞一圈,還能再伸出些許。乍一看,特別像雞尾酒常有配的裝飾品——萬金難求、稀少罕見、無比奢侈的青鸞尾羽裝飾品。把青鸞托進杯子的一瞬間,冰夷分外滿足。他欣賞了不知多久,等杯里小青鸞作勢要爬起時,才舉起手機,如愿以償的拍了照。現在,他也是有茶杯青鸞的龍了!男人下意識發了朋友圈,發出幾秒后,又皺著眉撤掉。撤掉之后好半晌,沒忍住又發了一次,在看到貔貅點贊夸好可愛后,還是果斷把朋友圈刪掉了。被貔貅傳喚來給大佬點贊的高管們:……說好的朋友圈呢?謝舟遙嘰嘰咕咕地唱了一晚上的歌,直到被冰夷塞進客房被窩時,還不想消停。冰夷為小家伙cao碎了心,他把枕頭按出個凹坑,把青鸞小心地放到枕頭上,扯來條新毛巾為他蓋上被子。冰夷看對方還拿翅膀想要纏人,無奈地點了點他額前。藍光一閃而過,小家伙把自己蜷成一團,睡了。冰夷臨走前還用力量繞著床邊劃了圈,以防小青鸞半夜掉下床摔到自己。忙活一整晚的神龍夢里都充滿了“鏘鏘啾啾”。這一晚,謝舟遙睡得格外踏實安穩。等第二天睜眼,看眼前漆黑一片,頓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以及想不通自己為何□□,睡在被子上。謝舟遙下意識就往被子里縮,難得慌了神。他腦子像煮粥一樣混沌,好半天才想起前天做了什么。房間窗簾緊閉,裝修很眼熟,但物件風格明顯不是他家。謝舟遙一琢磨,大致猜到自己人在哪兒了。但沒得衣服……又為什么呢?青年頂著一頭雞窩短發,在床上胡思亂想,左猜又猜。想去找手機,卻發現床頭柜根本就沒手機。想去找衣服,目光所及之處根本未見,離開被窩范圍,光·溜溜實在太羞恥。窘迫至極的年輕明星悄悄躲進被窩,豎起耳朵,等了不知多久,也沒聽到門外有動靜。房間里沒有鬧鐘,謝舟遙連時間幾點都不清楚。真絲床品很舒服,但摩擦身體帶來的異樣感,讓謝舟遙越想越歪。他衣服去哪兒了?誰脫了他衣服,什么時候脫的?昨晚喝酒似乎是跟冰夷走了,那冰夷人呢?謝舟遙要被自己這靈魂三問給折磨瘋了,他左看右看,看了床上又去看床下,隨后在床角處瞄到一抹白色。一抹白色???大床被子里探出一條白凈修長的手臂,咻地一聲把白色不明物給抓到了床頭。“毛巾?”謝舟遙捻著毛巾一角,翻來覆去地看。觀察好半天,什么都沒看出來。毛巾干爽,沒有任何使用痕跡。謝舟遙將信將疑,把毛巾湊到鼻前嗅了一口。一股揮之不去的酒味特別提神,臭得謝舟遙當即就把毛巾甩去了一邊。沒有衣服、睡的大床、明顯不該出現在臥室的毛巾……躲在被子里的青年腦洞剎不住車,思維逐漸走向不可描述的深淵。他滿腦子聯想的,都是昨晚共餐喝酒的某人。往日里看著只會讓謝舟遙艷羨的好身材好樣貌,此時宛如被打了層柔光,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天下攝影師有種本能,圖像記憶力總是卓絕而優秀的。平日里只要留意過的畫面,總能在需要時翻找出來。謝舟遙本能比意志快,與冰夷相關的一切細節都被無限放大、不斷重復,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存在感……青年咬著牙,手狠狠刨了刨床單,強行讓自己冷靜點。他扯著被單坐起,把被單圍在身上想門口摸去,動作是自己都未發現的狗狗祟祟。一步兩步三步,謝舟遙躡手躡腳靠近門邊,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就聽耳邊響起咚咚敲門聲。敲門的人就在門外!謝舟遙驚得渾身一震,先是僵了幾秒,隨后快速往回跑,半路差點被腳下的被單絆到,滾去了床上。人在門外、但能憑借龍族天賦聽清門內動靜的冰夷:……敲門聲消失了,好幾秒后低沉男聲響起,音量提高,“起來沒?”語氣聽起來很正常,謝舟遙下意識松了口氣,“起了起了!呃咳咳咳!”才開口,他就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短短應答一聲,都差點破音。他被口水嗆了,抑制不住地咳起來。清了好一會兒嗓子,才稍微能說出話。——他喝酒從來不啞喉嚨的啊。床上青年摟著被單,陷入深沉的彷徨。門外人去而又返,再次敲起了門。謝舟遙特別怕冰夷進房間,還沒等對方開口,就慌張張喊起來,“冰夷我衣服呢?”門鎖咔噠一聲開了,謝舟遙肩膀聳起,雙眼透出無措神色。“我進來了?”門開了條縫,沒有門板阻隔,冰夷聲音更加清楚了。“等等等等!”謝舟遙回過神,拽起被單披在身上,慌不擇路趕到門背后,順著門縫探出手。門外的冰夷就看到一條手臂伸出,狹窄的門縫里隱約閃過一片光潔平整的皮膚,也不知是胸口還是別的什么地方。他把衣服放到眼前手掌上,抓住衣服的手飛速縮了回去。冰夷順手就想給人把門關上,卻被門內人攔住了。謝舟遙發現手里衣服是套家居睡衣,不是昨晚他那一身。“我的衣服呢?這是你的吧?”青年的聲音透出幾分恍然。昨晚謝舟遙穿的是上鏡時的套裝,無法手洗只能干洗的那種,此時正疊在客廳一角,皺巴巴地根本不適合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