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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逐漸西沉,路上柏寒把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給薛鴻文簡單講了;聽說心經女子兩人遇難,后者連連嘆氣,頗有兔死狐悲的感覺。“福哥柏姐,我們就跟著你們。” “你可想清楚。”柏寒指指皇宮方向隨意說:“留在城里也行,跟著我們也行,自己定。” 薛鴻文腦子卻好使:“還是一起行動,城里妖怪都進來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命就沒了。” 安倍府邸會不會設下陷阱?柏寒這么想著,到了門口便發現不像:侍從依然恭恭敬敬,守衛也退到兩旁,顯然并沒接到安倍晴明針對自己一行的命令。 他大概以為我們死定了?還是沒來得及交代?柏寒琢磨不出,索性回到府邸東北角的落腳庭院匆匆收拾東西。換件衣裳,補充傷藥飲水,食物帶的很少;傍晚大戰在即,袖箭護心鏡和蛛絲香囊短劍羽毛占雨石八顆珍珠都在身旁,其他的都留給三等座看管。 庭院暮色四合,第一時間召喚出守護神的金絲眼鏡速度很快,滿臉木然地等在門外:“走,快去快回。” 這也是大家商量好的:既然反目成仇,也沒什么可說,干脆到安倍晴明日常起居的地方搜尋,找到些重要東西也是好的。 看著銀光閃閃的大黑狗在庭院里伸個懶腰,柏寒開始念叨,小青小藍怎么還不回來。咦?她突然驚詫地盯著手中占雨石:四四方方、左右對稱的平安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小小府邸,中央有水塘竹林,像是安培晴明待客的地方,東北角一座獨立庭院,應該便是此時落腳之處。 這座府邸也有結界或者封印?沒錯,安倍睛明最擅長這些,自己老巢定然弄成銅墻鐵壁可石頭表面那只血紅狐貍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和安倍府邸相同大小,伏在地上盤成一團,耳朵耷拉著,雙眼緊緊闔著,毫無生氣的蓬松尾巴拖在身后,身周冒出耀目血光。 好像哪里不對勁。 幾分鐘后,柏寒舉著石頭給沈百福和金絲眼鏡看:“安倍晴明不是白狐公子么?怎么成了血狐公子?” “不用說,丫叛變了。”沈百福哼了兩聲,想也不想確認:“人家是妖怪那邊的。不過這家伙看著快掛了。” 金絲眼鏡也接過來細看,“搜搜他的住處,看看能找到什么。” 半人半狐....石頭背面這只狐貍像是血靈,又和安倍府邸的結界有關,為什么看著快死了?難道是封印大天狗時受的傷?或者他身體里藏著人類和狐貍兩個靈魂,代表妖怪的狐貍靈魂占上風?正邪兩個人格爭奪同一軀殼是常見的恐怖片題材,柏寒可沒少看。 第一晚眾人拜訪過的會客廳看起來和當時沒什么不同,竹子干枯凋零,伸出水塘的蓮花都腐爛了。室角紗燈已經點燃,室里卻空無一人,就連侍從也不知去向,偌大院落倒有些冷清。 “他的臥室在后面。”畢竟住了幾日,大概方位是知道的,沈百福拄著拐走的極慢,丁一還好些,老胡陪著他倆,柏寒和金絲眼鏡大步流星趕在前頭。 距離安培晴明寢室還有數十米,視野中便多了八位披甲持刀、腳踏木屐的武士,臉上覆著面具,腰間掛著團扇,舉手投足十分僵硬。 是那晚見過的式神! 柏寒二話不說,徑直招呼緊緊跟在身旁的大黑狗:“大黑,上!” 前幾天一對一沒分出勝負,今天以寡敵眾,大黑狗卻不是八位式神的對手,好在金絲眼鏡也在。柏寒早就聽說過他的守護神名聲,果然厲害:樹下少女慕瑛的攻擊手段居然是滿樹花朵,像暗器一樣又快又準的打在敵人身上,花瓣飛舞漂亮極了。 隨后趕到的老胡等人也紛紛加入戰斗,局勢迅速朝著乘客這邊傾斜一位式神被大黑狗撕咬喉嚨,冷不丁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根比手掌還長的漆黑羽毛。 這是什么東西?式神材料?片刻之后捧著八根羽毛的柏寒想不出答案,隨手收進衣袋。咦?寢室大門明明敞開著,卻有道無形屏障擋在面前,倒有些像她試著登上梁瑀生車廂卻被阻住的情形。 “是結界。”金絲眼鏡招呼眾人退后,給銀光閃閃的慕瑛使個眼色,一朵朵碗口大小的花朵便朝著房門激射。幾分鐘之后,就像破碎一角的圓鏡,那面無形屏障也逐漸有了裂痕。 太慢了,今晚要做的事情又實在太多,柏寒靈機一動,抽出墨羽箭朝著屏障用力刺去,果然沒刺幾下就響起清脆的破碎聲,門口多了根漆黑羽毛。 “百福,不用說了,安倍睛明肯定和什么鳥妖怪勾結了。”邁過門檻的柏寒隨口推測,緊接著停住腳步:房里有個死人。 那是個裹著翠綠和服的年輕女郎,背對門口伏在床榻邊的地板上,滿頭黑發瀑布般灑落在身周汩汩鮮血里。老胡搶先走過去,用兵刃撥動她的身體查看,“自殺的。” 一柄玲瓏匕首被她雙手緊緊握住插在自己咽喉里。看上去女郎死去沒多久,身體還沒僵硬,慘白面孔滿是絕望,一雙美麗多情的大眼睛兀自睜著。 大概是安倍的妻子或者姬妾。好端端為什么自殺?難道她也發現愛人投向妖怪陣營,失望之下不想活了? 她死狀甚慘,柏寒不忍多看,把注意力集中在臥室內部。這里是典型的貴族居所,陳設華貴簡潔,床榻被褥卻非常凌亂。旁邊是間雅致書房,書架擺滿古書典籍,名家詩作和歷朝皇帝傳記,還有不少各地風土人情的趣聞;書桌擺著文房四寶,還攤著一副沒畫完的庭院景色:角落綠竹婆娑,水潭中開著蓮花,游著幾條錦鯉。旁邊還有副女郎竹林賞月圖,仔細瞧瞧,畫中鮮妍明媚的女郎眉目很像死在臥室中的那位女子,衣裳也是同一件翠綠和服,黑發簪著鑲滿寶石的梳篦,耳邊掛著明珠;只見她紅唇微綻,眼中滿是情意。 安倍晴明....為什么背叛人類呢?那么向往妖怪生涯?他應該很熱愛生活才對,柏寒迷惑地想。 眾人分散尋找半晌,寢室被翻得底朝天,卻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柏寒想起波寒冬博物館的密室,用劍柄在墻壁地板房頂敲敲打打,也毫無異樣。 老胡看看手表:“走,不能耽擱了。” 也只好如此。丁一和周丹寧正圍著那女郎尸首細查,柏寒湊近兩步,發現她握著匕首的雙手指尖血rou模糊,十枚指甲折斷倒翻,白生生的骨頭都露出來了,地板滿是抓痕血跡,“這里有暗道?” 丁一早敲了幾百遍,奇怪地說:“沒,實心的,有古怪。” 柏寒也隨手敲敲,心里更加奇怪,她要找什么呢?找不到就絕望的不想活了?順手用短劍朝下劃去,居然連地板都沒劃破。我的劍被調包了?柏寒心臟陡然縮成一團,提起細瞧:鋒芒如同秋水,劍柄鑲嵌著一枚碧沉沉的祖母綠,明明就是梁瑀生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