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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舷朝下滑落,兩人并肩朝著東側(cè)數(shù)百米外的赤鯉船游去。好在運氣不錯,月亮被烏云遮住半邊臉,能見度并不高,不用潛水也算安全。 赤鯉船越來越近,船頭足有一人大小的赤紅鯉魚在夜幕中像是隨時能跳進水中,一根粗重鐵錨從船尾徑直垂進水中。因為出海遠航,所以所有船只都畫著水獸?而且,柏寒發(fā)覺面前這條船、青魚船與另外三條木船隱隱把玄龜船圍在正中,顯然徐福是重點保護對象。 “我先上,你慢點,別在我下面。”梁瑀生搓搓手,揚手接連射出兩枚弩/箭,抓緊蛛絲試了試還算結實,手腳并用朝船舷爬去。眼瞧他懸在空中的身體越來越小,水中浮浮沉沉的柏寒心臟也提到半空,被突然拍在肩膀的手掌嚇得一哆嗦,回頭看卻是沈百福。“沈七寶,你好煩。” 既然孟寒山是船隊副統(tǒng)領,他統(tǒng)轄的赤鯉船必然比位列最后的青魚船戒備森嚴,這也是三隊商量過的,事實也是如此:剛剛翻越船舷,柏寒就發(fā)現(xiàn)伸手接應自己的梁瑀生腳邊躺著個守衛(wèi)。 梁瑀生朝她苦笑,打了個手勢,八成翻上來卻和他撞個正著。鎮(zhèn)定下來的柏寒望向通往甲板下方的入口,糟糕,那里也站著披甲仗劍的守衛(wèi),青魚船明明沒有。她朝梁瑀生打個手勢,貓腰疾步?jīng)_過甲板,不等對方攻擊揚手便是一袖箭。 直到小雀斑隊伍也登上船,柏寒幾人已經(jīng)抬著兩名昏迷不醒的守衛(wèi)闖到甲板下方貨艙了。凌耀祖和老胡丁一是最后到的:四名新人手忙腳亂摔在甲板,被青魚船放哨的守衛(wèi)發(fā)覺,他們不得不打倒守衛(wèi),這才跳入海中。登赤鯉船的時候也被守衛(wèi)發(fā)覺了,只好綁下來一人。 “別閑著,你們四個看著這倆人,別讓跑了。”凌耀祖板著臉孔,四名**的新人連忙答應,把三名被五花大綁的守衛(wèi)拖到墻角。 “其實耀祖哥人不錯。”放松下來的柏寒隨口說,發(fā)覺自己團隊也很厚道:“當然我們也一樣。”蓬萊不少團隊平時還會帶帶新人,遇到危險反而對新人下手,生怕拖累自己;柏寒就聽說過很多次。 身畔雷雪低低“嗯”了一聲。 第166章 徐福東渡三 2017年10月20日 “現(xiàn)在是10月20日凌晨三點。”凌耀祖看看手表,臉色很是嚴肅。“不知他們怎么輪班值守, 最遲天亮也瞞不住了。” 盡管全員順利轉(zhuǎn)移到孟寒山落腳的船只, 形勢依然朝著最不妙的預計傾斜過去:三名船員被帶離崗位,眾人想始終隱藏起來是不可能了。 梁瑀生也嘆了口氣。“這里躲不住, 遲早搜下來。先找到孟寒山,能聊得通最好,不行只能先下手為強。” 杜老師揮著手臂:“盡量別鬧大, 不行就把孟寒山關在屋里, 船照樣往前開, 別被徐福發(fā)現(xiàn):要是返航或者把我們甩開可就糟了。” “還有柳冬兒。”楚妍也把聲音壓得很低, “得先確定她的位置,若是不在這里,就得兵分兩路, 一邊一隊。” 很久沒遇到這么復雜的局勢了, 柏寒很有些頭疼,忽然想起件事:“拖到晚上, 古代人肯定很迷信, 可以用守護神唬住他們就叫勾魂奪魄好了。”老劉就是這么忽悠別人的。 大家紛紛苦笑。 就著手電光芒, 柏寒發(fā)覺這條赤鯉船的貨艙和青魚船格局基本相同,大袋米糧整齊地堆在墻邊,摞得高高的木桶把貨艙隔成通道。兩條小龍順著木桶爬得飛快,她坐著累了,跟它倆溜達到貨艙后部。 好香啊,聞著像是稻谷和蔬果, 怎么會有這些?柏寒拉著杜老師過來,后者吸吸鼻子,隨手打開一個結實布袋,發(fā)覺是顆粒飽滿的種子。“是五谷種子,始皇帝獻給仙人的禮物。我看看,還有酒?” 果然靠墻立著用紅紙包裹的瓷壇,捧著頗為沉重。梁瑀生跟著過來,敲開一壇封口嗅嗅,清醇酒香十分誘人。“好酒!”他隨身帶著個小小的扁酒壺,給柏寒喝了一口,自己也幾口喝干,把壇中酒灌了進去。聞聲而來的沈百福也拎了壇走。 這么一折騰,眾人索性把偌大貨艙翻了個底朝天,發(fā)現(xiàn)最后靠墻一排木箱有的裝滿珍稀藥材,有的盛滿金玉珠寶和青銅器皿、綾羅綢緞,琳瑯滿目頗為貴重。 都是獻給仙人的禮物?柏寒拎著個清透輕盈的玲瓏玉杯琢磨,始皇帝真的很想得到長生不死仙藥。 黑暗中的等待格外漫長。剛剛在冰冷海水中游過泳,枕著背包的柏寒一時毫無睡意,聽梁瑀生和凌耀祖商量再去下層探探便坐起身:“我也去。” 梁瑀生想了想:“別去了,怪嚇人的。” 那些死囚確實既可怕又可憐。柏寒便不再堅持,目送他和趙邯鄲幾人輕手輕腳離開。躺在身畔的雷雪翻來覆去,另一側(cè)的楚妍鼻息隱隱,早就睡著了。 沒過多久艙門傳來響動,離開的梁瑀生幾人摸黑回來了,看起來相當順利。“下面關的人更多。”他拿著水瓶坐回原來位置,跺了跺腳。“都是死囚,和青魚船一樣。” 這么說來,赤鯉船除了戒備森嚴、供品也格外珍貴,其他和青魚船沒有區(qū)別徐福所在的玄龜船也是如此?只和那些死囚隔了一層木板,柏寒心里別扭,把外衣鋪在地面,聽著伙伴們低聲討論很久才慢慢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上午十點居然自然醒?輪番放哨的幾人都說,遲遲無人sao擾,大家辛苦一夜睡得很香,就沒叫醒。八成他們先搜其他位置,柏寒幾人匆匆吃飯熱身。 午間有士兵抬米出去做飯,下午也是如此;埋伏在貨艙后部的眾人做好迎接敵人的準備,卻等了個空:外面風平浪靜,仿佛昨晚轉(zhuǎn)移只是幻覺,三位被帶下來的士兵也不存在當然他們正被綁著躺在貨艙角落。 這倒是件好事,可惜透著詭異。 “三種可能。”杜老師沉吟著,“第一,他們管理混亂,沒發(fā)現(xiàn)少了三個人;當然可能性很低。第二,發(fā)現(xiàn)少了人,卻不敢上報,硬著頭皮壓下去;或者報也報了,卻不能耽擱,只能繼續(xù)往前開。” 梁瑀生和凌耀祖都覺得古怪:“起碼也得從里到外搜一遍,這么耗著算什么?” “這場可是靈異任務。”杜老師大膽猜測,“難不成原本海上便有陰魂襲擊船只,丟失士兵的事情時時發(fā)生,不以為奇?不對啊,這才第二天啊?” 當務之急并不在此,商量幾句便放在一旁。丁一毛遂自薦:“天也黑了,我趕緊出去,先把柳冬兒找著再說。”披著夜行衣迅速離開了。 足足悶了一天,男士們都想出去探探,不得不抽簽決定人選,沈百福卻被一致反對:他的佛珠對于鬼門關來說太重要了。片刻之后,趙邯鄲、凌耀祖和老胡換上三名士兵的衣甲,用衣領把面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