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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坦率地說:“你們這幾天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該學的也學了。靈異任務越往后越危險,今天剛第四天,鐵獅子已經活過來咬人了。我要去的地方更危險,你們想清楚了,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前三天兩隊安然無恙,新人們抱著長見識開眼界的態度想盡快跟著老乘客適應任務世界,一聽這話又有點遲疑:小雀斑血淋淋的傷口著實嚇人。柏寒又讓他們攻擊自己幾下,發覺這三人腿腳利索,一看就是經常運動健身的,可惜毫無武術功底。“算了,真有事我也照顧不了你們,你們不如在城里四處走走,打探打探消息。” 從正陽門到西便門張洛生的住處只有兩站地,柏寒和小雀斑打了招呼便步行出發了。路上遇到不少行人,對沒腦袋直立行走的尸首絲毫不以為奇,柏寒自己倒是挺別扭。 好在這個惡心任務總算到頭了,大半個小時后踏進帽兒胡同張洛生小院的柏寒高興地喊著:“張洛生張洛生,你看誰來了?” 黑黝黝的頭顱這次是從樹底下滾過來的,迫不及待地沖到跟著柏寒進來的尸首腳邊。“可算回來了,可算....這是哪個雜種?居然敢冒充我的身體?” 滿心輕松舉著車票打算查看新任務的柏寒驚呆了:找錯了?“不對啊,他就是張洛生,我,我叫著你的名字他就出來了,你認錯了吧?” 最后這句話顯然把人頭激怒了,像顆出膛炮彈般在狹小院落里飛來彈去:“我認錯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能認錯?我連我自己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你當我傻?你這個傻婆娘,再過三天把你吃的渣都不剩....” 憤怒的不止人頭一個。沒腦袋的身體原本伸著雙手把人頭舉起來試著往脖子上安,此時像顆泄氣皮球般癱在地上,被人頭怒吼“滾出去,你這個騙子!”顯然傷透了心,索性沒頭沒腦沖出敞開的院落大門一股腦兒跑遠了。 難道真錯了?柏寒慌亂地辯解:“我在鐵獅子墳問得清清楚楚,弓長張洛水的洛書生的生,衣裳也都對啊?” 人頭更惱火了,憑空彈起兩三米高,聲音提高八度:“能一樣嗎?天底下叫張洛生的多了,個個都像我這么聰明?這么機靈?” 你聰明機靈?還不是跟個皮球似的到處亂滾。算了,還是別跟他翻臉,頭大如斗的柏寒剛想再問問線索,人頭卻氣急敗壞地朝她迎面撞來:“你到底長沒長眼?是不是腦子不好使?””蓬亂黑發在空中飄蕩,齜牙咧嘴的慘白人頭著實瘆人,柏寒忙不迭低頭躲過;落地高高彈起的人頭還想追擊,卻被一只毛茸茸的強壯利爪冷不丁按在地上:院門太過狹窄,身軀龐大的大黑狗無法進來,只能伸進一只前爪。 大黑狗按著人頭嗅了又嗅,半天才把它叼在嘴里,這下可把它嚇壞了,口沒遮攔地亂嚷:“你這只野狗雜碎,快松開,啊。。救命,救命!” 柏寒怒目而視:“你說話客氣點,小心我不管你。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我有什么辦法?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衣裳都跟你一樣。張洛生,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么別的線索?”見他轉動著眼珠子生悶氣,只好說:“你孤零零等了幾百年,再不抓住機會等我走了還有誰來幫你?告訴你啊,我待不了多久。” 最后這句話顯然打動了它,大叫著:“放開,放開我!”好不容易大黑狗聽柏寒的話松了嘴,人頭忙不迭滾到庭院角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我記得我左手食指帶著個鐵扳指,腳上襪子是小媳婦給我縫的,白襪子鑲著寶藍邊;兜里還有個錢袋,裝著兩錠銀子和門鑰匙。” 這回輪到柏寒訓斥它了:“這么重要的線索怎么不早說?你要是說了我能認錯人嗎?太耽誤事了,要不然沒準都找到你的身體了。”見它瞪著眼睛想反駁,又問:“我只知道三塊墓地:城西亂葬崗,鐵獅子墳,城北墓地,你再想想到底被埋在哪里?” 人頭滾來滾去:“不是告訴你了么:跑不出這三塊墳地去,你怎么那么笨?” 要不是著實瘆得慌,柏寒真想踢它一腳。片刻后站在帽兒胡同巷口的她著實茫然:原本以為順利完成的任務又回到原點,小雀斑也受了傷,還得隨時防備開始攻擊自己的精怪。 冷靜冷靜,沒什么了不起,小場面而已。柏寒安慰著自己坐在靠墻角落,大黑狗蹲在身邊警戒。把筆記本攤開在面前:城西亂葬崗篩過兩遍沒有收獲,鐵獅子墳今天剛去就遇到兩個同音的“張洛生”,可惜都不是要找的人;城北墓地還沒去過。 現在還不到十二點,必須再去個墓地才行,還是去最近的鐵獅子墳吧。柏寒決定找那個有腦袋的“章落生”問清楚,到底還有沒有張洛生,哪怕先把這里排除也好。 去往西便門牌樓的路上,沮喪的柏寒揪著大黑狗厚毛毯般厚重的鬃毛借力,又把兩條小蛇舉起來絮叨:“糟糕了,天知道那個張洛生身體在哪里,你們有辦法嗎?”兩條小蛇自然不理會。 咦,后面腳步霍霍,大黑狗立刻停腳卻沒有敵意,回過頭去的柏寒率先見到一只翠綠尾羽的橙紅蝴蝶翩翩飛來,隨后是幾個熟人:最前面是大步流星的梁瑀生,見到她招招手加快腳步;重甲佩劍的十一郎跟在身后兩步遠,遠遠還墜著呼哧帶喘的胖子。 “梁哥!”她欣喜地跑過去迎接,又跳起來捉住那只“南山蝶”。“你怎么來了?特意來找我嗎?任務做的怎么樣?” 梁瑀生掏出香囊把南山蝶收好,給她一個熱烈擁抱。“當然來找你。我剛從落腳地方過來,見到小雀斑了,正好離你很近就直接過來了。怎么樣,第三個是什么任務?” 柏寒沮喪地舉起車票給他看:“沒戲,我倆從找到的那個張洛生不是任務要找那個。”把今天的事情給他講述一遍,又著重講了活過來的鐵獅子。“就這樣,我想去鐵獅子墳繼續找。” “別去鐵獅子墳。”梁瑀生鄭重地握緊她手掌,又把自己車票給她看:“我剛剛接到第三個任務:找出故宮壽康宮中邪祟,上車到了正陽門,順便去落腳地看了看,聽說你在西便門這邊就跟著蝴蝶過來了。” “小柏,路上我跟柳生前輩聊天,說起正好陪他在故宮逛逛,任務完成了再請他去我們北大校園和清華走走。”他顯然很敬重這位喜愛大唐風華的異國人士,打算盡到地主之誼:“聊著聊著忽然想起一句話。” “菜殺五埋,聽說過嗎?” 菜殺五埋?茫然的柏寒搖搖頭,等下,菜殺,張洛生就是在菜市口被砍頭,再也找不到尸首了,難道?“菜殺是菜市口?” 梁瑀生點點頭,“沒錯,菜市口殺,五道口埋。我們學校和清華不太對付,有時候互相擠兌幾句,清華大學是片亂葬崗,知道嗎?”他拿出北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