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7
柏寒手中搖晃著一瓶安耐曬用命令的口吻說:“過來。” 鐵山, 不, 應該是鐵珊不情不愿抱著條小黃狗坐在面前木凳上, 腦袋耷拉得很低。 足足兩天時間過去, 鐵蒺藜和石頭城所有被留在九江城的成員順利回到故鄉,父子母女團聚, 兄弟姐妹重逢,哭泣歡笑不絕于耳, 比過年還熱鬧。 昨晚鐵錚石川兩家幾十口人正式到兩隊在鐵蒺藜城中落腳的兩棟小樓道謝, 順利完成任務的兩隊自然客氣一番,稱得上賓主盡歡。席間鐵骨又特意謝過柏寒照顧長女--大家這才發覺機智倔強的鐵山原來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 先用濕巾擦凈臉頰再涂抹保濕水面霜,最后才是防曬霜和BB霜唇膏--這次任務發布后柏寒帶了不少防曬護理, 被沈百福洪浩幾人笑話,她卻自有道理: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去, 何不對自己好一點? “這些都給你留下好了。”面前膚色微黑的小姑娘眼瞧著白凈不少, 成就感十足的柏寒順手把化妝包朝對面推推, 又彎腰從行李箱把大部分物品都拎出來:“喏,也都送給你。” 除開手電□□所剩不多的牛rou餅干等, 鐵珊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瞪著明亮鮮艷的花手帕、整套晶瑩剔透的首飾等等, 把懷里小狗都箍疼了:“太貴重了, 我不能要。” “在蓬萊,嗯,就是我家這些東西有好多好多。”柏寒拍拍她短短的黑發, 憐惜地說:“真的,用都用不完,你看我出來都帶著這么多。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樣子不能總像小男孩,過幾年你還要交男盆友,知道嗎?” 見她還要推辭,柏寒使出殺手锏:“好吧好吧,你不喜歡就幫我分給你的朋友好了,還有你堂姐和你外甥女,還不行嗎?” 鐵珊被最后這句話說服了,點點頭認真地說:“謝謝你柏寒,我們是朋友,對嗎?” “當然,老鐵。”和沈百福身邊待久了,東北話柏寒張口便是。“就是很鐵的意思。” 鐵珊喃喃重復“老鐵,老鐵”,開始滔滔不絕:“我還有幾個朋友你見過沒?有個是石頭城的石帆,他是石巖伯伯的大兒子,人很好的。他的名字是大海里的帆船,我的名字是大海里的珊瑚,可惜我沒見過大海。” 昨晚石巖長子,那個十六、七歲的瘦高少年?柏寒還有印象,忽然靈機一動:“是你男盆友嗎?” 鐵珊臉龐可愛地漲紅了。“不是,是,是好朋友。” 在距離核大戰五十年后的撒哈拉沙漠,缺少人口的鐵蒺藜石頭城族人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了。柏寒一副“我懂”的表情:“好朋友,嘿嘿...” 小狗忽然叫了一聲使勁兒舔著鐵珊手指,于是她嚷著“你是不是渴了?”從隨身帶的鐵罐里倒出一小瓶蓋水,看著小狗貪婪地舔光還想要,有點心疼地又給它倒了一點。 柏寒也倒了兩杯水,又說:“以后你養著它嗎?” 鐵珊撅起嘴巴把小狗舉到面前:“蕓姐一個人要帶兩個寶寶又要養它忙不過來,我想幫蕓姐養,我mama不同意,其實她也很喜歡小狗,但是,但是~” 但是沒有足夠的水吧?柏寒從垂頭喪氣的女孩手中接過小狗:那個顧隊在九江部落位置頗高,每月分到的食物飲水養育妻子兒女綽綽有余,多養只小狗不算什么;換到族人飲水都很艱難的鐵蒺藜,可愛寵物就成了沉重負擔。 “柏寒,你的水好涼好好喝。”鐵珊震驚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我從沒喝過這么好喝的水--為什么是冷的?” 可憐的孩子,上次送給她那瓶水肯定上交給祖父鐵錚了。柏寒順手搖搖水瓶把瓶底一小塊翠綠鵝卵石給她看:“這是我們在執行任務,我的意思是時空旅行的時候得到的,非常非常珍貴。鐵珊,你知道希臘神話嗎?” 出乎柏寒意料,鐵珊輕松點點頭。“知道啊,宙斯雅典娜波寒冬,怎么了?” 這個世界果然和我們差不多,分歧就在五十年前那場大戰。“我們有一次回到神話時代,這塊石頭是天馬珀伽索斯馬蹄下的泉水孕育出來的。珀伽索斯你知道吧,長著翅膀的天馬,波寒冬和美杜莎的兒子。” 這個聽起來匪夷所思的答案令鐵珊瞪大眼睛,顯然被深深震撼了。“珀伽索斯泉水可以令受傷的人們痊愈,可以令人們雙眼更明亮。這塊石頭也很有用,可以保持喝的水冰冷純凈。” 鐵珊著迷地盯著那塊糖果般的石頭,“真的嗎?” “我騙你干嘛?”柏寒把那瓶水遞給她,“送給你吧,我應該還帶了幾塊,等我。” 登上樓頂的時候柏寒“哎”了一聲目瞪口呆:百福洪浩只穿大褲衩四仰八叉躺在樓頂,任由清晨陽光悠然灑滿全身。“干嘛?” “日光浴。”沈百福聲音從蓋住頭臉的書本下傳出:“七、八天不洗澡都長虱子了,我得曬曬。” 沙漠中喝水都成問題,洗澡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柏寒忽然想笑,“曹錚呢?” “下面和嚴志民練功呢。”洪浩露出困惑的臉,“不是十點才出發么?現在就走?” 隨著江峻的死和石巖回歸故鄉,柏寒老劉兩隊順利完成任務,可三等座和新人還留在洛水泉眼等候七天時限結束,兩隊便和鐵錚約好今天過去“考察泉眼”順便接他們回來。 像烤串一樣,柏寒哈哈大笑:“哪里呀,我想找你們把泰坦秘境的鵝卵石拿回來留給鐵珊,回蓬萊再分好了--他們這里太熱了。” “確實熱得邪乎。”沈百福把書本蓋回臉上,“自己到我箱子里拿吧。”洪浩則感嘆:“小柏心真軟。” 從四位隊友行李里搜刮一番,柏寒捧著一大把繽紛艷麗的鵝卵石回到房間,發覺鐵珊正全神貫注盯著盛滿水的杯子--那顆翠綠鵝卵石被放在杯底。“水還沒涼。”她抱著小狗困惑地說。 柏寒把鵝卵石用塊花手帕包好遞到她手里,“不是立竿見影的,要等半天呢。” 雙手顫抖著的鐵珊紅了眼圈,“柏寒你真好,你,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十三歲的女孩子翻來覆去說著,自告奮勇跟著她去洛水泉眼幫忙,就連從石頭城跟著父親石巖趕來的石帆也顧不上了。 “從這里到泉眼要開一天一夜呢。”坐上破舊吉普車的鐵珊指著西方,“要和先去考察的人一起回來吧?” 提起考察柏寒其實有些心虛。“對啊,咦,你堂姐夫。” 城門陰影里坐著個頭臉糊滿鮮血的男人,滿是泥土的衣裳被扯破數處,神情呆滯靠著墻壁,和柏寒第一次在九江城中看到時威武雄壯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是顧隊。 從九江回來的女子有二十幾位,也有丈夫追過來的,都被憤怒的鐵蒺藜族人當場趕了出去;這位顧隊算是最執著的。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