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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第二天小狗開始不吃不喝,第四天爺爺奶奶只好帶它去了京都。小狗沒見過那么多窄小的房屋,鄉(xiāng)下房屋寬敞明亮;它也沒見過那么多生人,事實上它只認識自己家人和幾個鄰居。 聞到小男孩味道了!狂喜的小狗沖到門外迎接,把幾個小男孩的同學嚇得屁滾尿流哇哇叫。同樣受到驚嚇的路人報了警,第一個到來的警察立刻請求援助,聞訊而來的幾個警察揮舞警棍,感覺受到侮辱的小狗叼著警棍把可憐警察徑直甩出好遠。 小田切先生花了一大筆錢才把小狗贖出來送回鄉(xiāng)下:它險然就被送去安樂死了。連小男孩都沒能親熱到的小狗很不甘心,到家就馬不停蹄偷偷跑去京都--它大概記住了方向和路程。 這次它很順利地進入家里,倒把正在做作業(yè)的小男孩嚇了一跳,不過他隨即緊緊摟著小狗哭泣起來,還把家里燉rou雞腿給它吃,小狗幸福極了。 晚間跟著小田切先生夫婦回來做客的上司夫妻卻被小狗嚇到了,尤其那位婦人還對狗毛過敏,當場進了醫(yī)院,上司拂袖而去。沉著臉的小田切先生再次把小狗送回鄉(xiāng)下,小男孩嗚嗚哭泣著。 小狗脖子上多了條核桃粗細的鐵鏈,于是它再也不能隨意在田間奔跑追逐蝴蝶或者溜去京都找小男孩了。它郁郁寡歡再次絕食,好在周末到了,小男孩回來了。 他哭泣著要小狗等他:“每周末我都回來看你,小田切貢你等我,只要我畢業(yè)就把你接到身邊,好不好?” 于是小狗開始等待。 原本一眨眼就過去的白天變得漫長無比,小狗不得不靠睡眠熬過,緊接著夜間開始失眠。好在爺爺奶奶非常疼愛它,不時陪它說話給它□□吃的食物,于是小狗勉強撐了下來。 周末成了小狗最期待的日子,甚至前兩天就開始亢奮難眠,小男孩出現的一刻它的心臟都快沖出胸腔了。短暫相聚寶貴極了,小男孩給它講學校發(fā)生的事情,老師同學的趣事,自己的好朋友。小狗憑著話語想象那個從未去過的地方,不時拼命舔他的臉憧憬畢業(yè)那天再也不用分別,最后戀戀不舍目送他離開。 幾周之后小男孩身上多了種陌生味道,那是屬于其他動物的,小狗不會說話卻很聰明。小男孩沒有提起,小田切太太卻和奶奶聊天說漏嘴:“總是哭,我看他想有個伴,養(yǎng)了只貓陪他。” 貓?小狗自然不陌生,緊接著心里難受:貓都能和他在一起偏偏我不能。可它不能說話,只好使勁全身力氣舔著小男孩,盼望畢業(yè)后趕快去他身邊再也不分開。至于貓嘛,小狗勉強決定容忍。 這種喜憂參半的生活也持續(xù)了一年。 接送爺爺奶奶去別人家做客的時候,小田切先生不知腦子里開什么小差以致出了車禍,活下來的只有他自己。盡管非常擔心丈夫,公婆葬禮過后小田切太太還是帶小男孩回京都上學去了,小田切先生留下來靜養(yǎng)。 小狗也很難過以至于吃不下東西,隨后它發(fā)現真的沒有東西吃了。小田切先生像是變了個人。他每天在家里呆呆望著父母遺像,天黑反倒出去溜達像個孤魂野鬼。 小田切爺爺奶奶去世的第七天,去京都看望妻子兒子回來的小田切先生帶著小狗出門散步。他們走了很遠的路,小狗記得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直到一座茂盛森林才停住腳步。 小狗不喜歡那里,處于野獸敏感直覺它發(fā)覺這里窺伺著許多陰魂,可它沒法告訴主人。小田切先生走進森林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棵足夠結實的大樹放心地把小狗拴了上去。 上吊之前小田切先生從口袋摸出全家福瞧了又瞧(小男孩抱著小狗),然后毫不猶豫地踢翻石頭。小狗狂嘯著想去救主人,可鐵鏈始終把它禁錮在能觸及到主人的距離之外,于是它眼睜睜看著主人斷了氣。 隨后小狗發(fā)現自己也需要拯救。它竭力想掙脫鐵鏈又猛烈攻擊大樹,如果它全盛時期很可能逃脫,可它七天七夜沒吃沒喝,只在來的路上舔了幾口雨水,于是它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任憑死亡慢慢把它吞噬。 死亡降臨瞬間小狗還盼望著小男孩出現在面前。 淚水不停流淌,家里養(yǎng)著小狗的柏寒哭得喘不過來氣,想起筆仙世界的情形:回到家中父母不認識自己,小黑狗卻圍著她親熱不已--動物的直覺顯然比人類靈敏的多。如果我死了,小黑會不會這樣思念我? 周遭景物恢復正常,柏寒依然身處青木原樹海不知名的角落,面前是那只叫做小田切貢的大黑犬。 “你想讓我?guī)湍悖瑤湍阏业街魅耍俊卑睾ㄑ蹨I。讓自己看了這么多顯然不是毫無用處的廢話,它看起來也不愛聊天,我倒可以幫忙可我現在根本出不去啊,我的任務還沒完成....我怎么這么蠢?它是靈魂,它又來找我,它可以當我的守護神! 一顆心砰砰跳動著,柏寒激動地說不出話,看著大黑犬--它正點著頭,眼里閃著熱切期盼的光。 “你,你的主人叫小田切助,在京都生活,對吧?”柏寒竭力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場景,然后開始回憶隊友的成功經驗:趁他們提出要求訂立契約。“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有個要求,我希望你能承諾成為我的守護神并且跟我離開這里,以后保護我。只要你答應,我立刻幫你找到小田..” 憤怒和不屑出現在大黑犬眼睛里,仿佛受到登徒子侮辱冒犯的貴夫人。它猛然站起身,抖了抖身體隨即頭也不回離開了。 咦,別走啊?柏寒叫出聲,猛然坐起身--立刻發(fā)現兩條小蛇正纏繞在握著的劍柄上朝她吐信子。我回來了,她試著活動手腳,發(fā)現自己正坐在睡著的地方,剛到大黑狗站立的地方空蕩蕩的只有幾片樹葉。 看看手表居然十點了,我睡了五個多鐘頭?感覺只有一小會兒而已。倒霉,為什么別人那么順利,我遇到的靈魂卻很難打交道:艷姬要我的皮囊,大黑犬只想讓我?guī)兔φ抑魅烁静淮蛩愀易摺?/br> 不過它很可憐。 柏寒嘆口氣,然后發(fā)覺必須給自己找條出路:繼續(xù)找隊友還是停下來尋覓大黑狗?很快她決定選擇前者:沒有隊友自己很難活過今晚,墨綠手珠能扛過昨晚已經很令人驚喜了,何況大黑狗根本不愿和自己訂下契約,還是保命第一。 她盡快收拾東西帶著小蛇上路,邊走邊吃早餐。 與此同時,距離此處很遠的森林一角。 新人鷹鉤鼻正用敬畏的目光望著走在前面的曹錚和二等座乘客老張,時不時朝用繩索拴在一起的身旁新人三角眼努努嘴。后者也心領神會眼珠子亂轉:這兩個人都帶著鬼! 不是電影里頭那種千嬌百媚的狐妖青鳥,是貨真價實的鬼魂!頭一個是骷髏小孩,揮舞著大腿骨,動不動把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