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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方,就像表針忽然被手指撥動指向某個時刻。 “那邊有人嗎?”三天來小蛇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反應(yīng),柏寒精神大振朝那邊望去,瞧著沒有人影,順手把“松柏”短劍也從腰間取出:果然小青身體也像路標(biāo)般朝那個方向伸展。 得過去看看。柏寒拖著箱子大步流星朝那個方向奔跑,單手把短劍舉在面前充當(dāng)路標(biāo)。路上有個塌陷很深的大坑,掉下去想爬上來就難了,柏寒只好繞個很大圈子才通過。 會是誰呢?哪怕是個新人也好。柏寒激動地跟著小蛇指示的方向越跑越快,緊接著視野里閃動著金屬映著太陽的反光--是條長長鐵鏈,一頭拴住樹干另一頭箍在一條野獸身上。 柏寒停住腳步,緊接著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死了。那是條黑色雄獅,不不,是條比雄獅還強壯雄偉的黑犬,瞧著幾乎像頭黑牛。它顯然死去相當(dāng)年月了,卻奇跡般沒有腐爛,全身水分都揮發(fā)干透,只剩下一張干巴巴的皮囊裹著諾大骨架。 自家里養(yǎng)著小泰迪“小黑”的緣故,柏寒從小就喜歡小貓小狗,從來見不得流浪貓流浪狗朝她討要吃的,學(xué)校里也沒事喂喂它們。 一條核桃粗細的鐵鏈牢牢拴緊死去黑狗脖頸上深紅項圈,另一頭鎖在兩人合抱粗的樹上--這一帶很少有這么粗的樹,樹干不知為什么還箍著鐵皮--死之前黑狗顯然劇烈掙扎過,樹干和鐵皮布滿是它深刻鋒利的爪印齒痕。 柏寒心里很難過--它顯然是受盡折磨后慢慢死去的,眼睛還睜開望著天空。低頭問小蛇:“你們是帶我來看它嗎?” 小青小藍恢復(fù)平常狀態(tài),不時吐吐信子。 肯定是的,大概是同為野獸的本能吧?柏寒隨手一劍,鐵鏈立刻斷裂掉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埃。要不要放火燒掉?還是燒吧,這座森林畢竟是靈異世界,燒掉它就能解脫了。 拖了不少樹枝蓋住黑狗尸體,柏寒點燃火苗,瞧著火焰混合灰煙慢慢把它包裹吞沒。火焰熄滅后她砍下帶著綠葉的樹枝把殘骸覆蓋嚴密,這才說:“安息吧,阿彌陀佛。” 彌塵大師....希望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柏寒又問小蛇:“這里OK了,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可惜兩條小蛇恢復(fù)百無聊賴的模樣,柏寒無可奈何只好順著來路慢慢回去。 這天下午四點柏寒就開始為過夜做準(zhǔn)備。找好一塊干凈空地,扎好幾條火把綁在四周樹上照明,又砍下收集大量枯枝木柴。這場任務(wù)我簡直就是來砍柴的--柏寒腹誹著把木柴分成三堆擺成品字形,中間空地留給自己。 天剛擦黑柏寒便點燃所有火源,被熊熊燃燒的火焰包圍著似乎安全許多。慢慢吃完晚餐,柏寒握緊短劍叮囑小蛇提高警惕,這才吹響銅哨。 徹底黑暗下來之前,柏寒發(fā)覺視野里多了兩條黑影,像稻草人般戳在那里一動不動--必然不是她的同伴。 柏寒望著左腕閃耀著熠熠金光的墨綠手珠默念:全靠你了。 與此同時,青木原樹海另一個角落,新人啤酒肚卻沒有柏寒面對漫漫長夜的依仗和信心。 做為二等城市某局不大不小的頭目,啤酒肚原本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對恐怖電影驚悚動輒嗤之以鼻,平生從未遇到任何和靈異沾邊的事件。 工作需要他每月都要出差,于是在另一個城市也安了家--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嘛。明明項目結(jié)束他還是照樣去找彩旗,日子好不快活。沒多久彩旗懷了孕,就此要挾啤酒肚和紅旗離婚,要不然起訴他重婚。 啤酒肚只好回家攤牌。歸鄉(xiāng)高鐵上良心發(fā)現(xiàn)妻子賢惠女兒乖巧,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可外面情人又不依不饒,他左右為難只盼著列車永遠也到不了站才好。 老天聽到啤酒肚的心聲果然發(fā)了慈悲--打了個盹的工夫,他就莫名其妙登上蓬萊列車,左右車廂傳來敲門聲音啤酒肚還以為列車員來驗票。 負責(zé)提點新人的洪浩和黎志強看起來很像搞傳銷的,還什么“新人都聽指揮,要不然甭跟著我們走”,啤酒肚這種吃慣皇糧的瞧著兩人就不順眼,立刻報警投訴伸指訓(xùn)斥,然后發(fā)現(xiàn)手機成了擺設(shè),脖子上多了張車票,自己也被教育一番。 于是啤酒肚只好聽了半天基礎(chǔ)課程,車門一開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人家下車。迎面便是茂密深邃的森林,說實話綠化倒是不錯,心里卻咯噔一下好像哪里不對勁。 跟著大家走過路牌,啤酒肚果然發(fā)現(xiàn)脖子上任務(wù)倒計時開始了,這令他更加沮喪--他寧愿這是場惡作劇綜藝節(jié)目乃至綁架撕票,總比靈異事件強百倍。 然后他就孤零零在漫無邊際的森林里獨自轉(zhuǎn)悠整整四天。洪浩和黎志強呢?不是說老乘客只要有能力就幫助新人嗎,快來幫我啊?完全不負責(zé)任,一個個都去哪里了? 真的有鬼嗎? 還好帶著行李下車,吃喝倒還有,火把也點燃了,就是心理發(fā)慌:這可是靈異任務(wù),前三天沒事,第四天就鬧鬼了! 周遭被無邊無際的夜色籠罩的時候,啤酒肚的焦慮恐懼到達頂峰。他揮舞著兩支火把不時拼命吹動銅哨--洪浩留給他的,若不是這個啤酒肚幾乎以為老乘客是自己杜撰出來的--,跌跌撞撞想找個安全些的地方。 前面有棵樹,下面站著個黑衣男人,啤酒肚又驚又喜以為見到同伴立刻奔跑過去,距離只有幾步的時候立刻停住腳轉(zhuǎn)身撒丫子往回跑--那個男人脖子上吊根繩子,舌頭吐得老長。 有鬼,果然有鬼! 啤酒肚玩命亂跑一氣,氣喘吁吁實在跑不動才停腳,火把不知什么時候只剩一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算到旁邊樹上折些樹枝打算再做只火把,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黑衣男人就在面前。 啤酒肚這回沒來得及跑,兩條腿不聽使喚癱在地面。一根繩子橫在眼前,他忽然覺得人生很沒意思,上司蠢下屬懶妻子丑情人貪財,女兒私人學(xué)校學(xué)費每學(xué)期好幾萬。 活著有什么意思呢?他把脖子套進繩套。人世間最后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是,我要是沒去找情人,好好留在老婆孩子身邊就不會上那輛列車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倒霉,其實距離他一公里外的角落,地上篝火旺盛,黎志強和長發(fā)女生略帶緊張的坐在孟浩然身邊,后者的守護神--一個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年輕人散發(fā)出銀白光芒把三人籠罩在內(nèi)。 盡管早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靈異任務(wù),長發(fā)女生對著無邊黑暗依然很是緊張:“多虧有你,要不然就危險了。” 黎志強卻關(guān)心別的:“也不知道老趙找著梁哥沒有,要不然跟福哥在一起也行啊。” 找人心切的長發(fā)女生被他提醒,立刻拎起銅哨用力吹了幾聲,黎志強趕緊捂著耳朵:“下回吹說一聲,耳朵都聾了。”長發(fā)女生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