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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范圍,這個黃絲帶就是范圍。”“我不想進去,肯定鬧鬼。” 鬼門關嘛,不鬧鬼反而奇怪了。見過大場面的柏寒這么想著,還是揪著沈百福胳膊壯膽:墓xue總能令人聯想到尸體之類并不愉快的事物。數道強光手電匯聚前方,腳下道路不停盤旋延伸向下,前方一等座不停傳來消息:“走了有五百米了。”“沒道了,拐彎。” 墓道足能容四人并排而行,兩側腳下都是大塊平整磚石,抬頭望去頭頂也是如此;柏寒伸手敲擊,回響都是實打實的,眾人預料中的機關暗道埋伏并沒有蹤影。 “好像沒什么古怪。”一路細細檢查的二等座之一嘀咕,隊長黃永泰卻絲毫不敢放松:“鬼門關鬼門關,沒古怪才最古怪。” 盤旋向下的墓道終于到了盡頭。兩側有四間耳室,門推不開,盧文豪留著沒動繼續行進,不久前面便傳來“到地方”之類喧嘩。柏寒幾人陸續跟過去,發現眼前豁然開朗:所在之處是個方方正正的大廳,面積比山頂足球場稍小一些,視野所及范圍空無一物。 地面滿是蛛網塵埃,顯然相當一段時間無人踏足清掃。柏寒四處打量不敢亂動,和沈百福幾人低聲商量:看架勢這座山被掏空了。 “這兒有地道!”是孫哥的聲音,兩隊人奔過去,果然大廳另一側緊靠墻壁的角落地面赫然有個石門。兩人合力拉開蓋子,一股森森冷氣徑直沖出地道繞著眾人轉了一匝便圍大廳盤旋,“我靠,什么東西?” 老乘客們遵循“靈異任務前三天很安全”的慣例沒當大事,新人們卻被這宛如實質的冷氣嚇慌了,立刻有人開始念阿彌陀佛,還有人不停比劃十字。 黑黝黝的地道里不時冒出白汽,大概下面氣溫很低,手電光束打進去便消失不見,仿佛進入怪獸嘴巴的小動物。 “底下才是墓xue。”盧文豪環視著空蕩蕩的大廳,指著距離墓道最近角落:“新人就停這里吧,別動了。”又對兩隊人說:“趁著白天下去走一圈,夜里就該碰上硬茬子了。” 二等座隊長黃永泰伸著脖子朝地道入口打量,又看看手表不過上午八點多,“這里不分白天黑夜吧?” 筆仙任務里前三天絲毫沒有異常,切爾諾貝利游樂園第一天夜里糖果屋里木頭小男孩就能朝著柏寒微笑了。這場可是鬼門關,看看眼前像是地獄入口的地道,柏寒很懷疑陽光對于這個地底墓xue到底有沒有作用。 “鄧海山!”盧文豪叫著,身周卻沒出現任何銀白蹤影,顯然時間早了點。“鬼門關特殊點,到不了太陽下山,八成下午三、四點就能叫出來了。走吧,點火抄家伙。” 每次跟高等級乘客一起進入任務柏寒總能學習到不少新知識,比如眼前盧文豪孫哥五人顯然把所有用得著的東西都帶上列車。 帶頂燈的專業頭盔,專業強光手電,滿滿兩大提包特質火把--上好木材頂端涂著煤油布條,顯然能燃燒相當久;沖鋒衣登山鞋登山包,有人執著工兵鏟有人攜帶繩索飛爪還有人背著撬棍,一等座乘客很有專業探險隊風采。 二等座三等座也準備停當,黃永泰朝新人揚揚下巴,“用不用留個人看著東西?” 盧文豪看看三隊人留在地道口的大包小包,揚聲朝聚集在大廳角落的新人叫到:“過來個領頭的。” 有個男人舉著剛分到的火把過來,在列車上的時候他就相當鎮定,拉著洪浩問東問西顯然是聰明人。“這位貴姓,我姓方...” 盧文豪不耐煩地擺擺手,指指脖子上車票:“哥們,多的也不說了,我們下去看一圈,幫忙盯著點東西,別亂走別亂摸,中了機關消息沒人救得了。要是合作愉快,這場鬼門關我們罩著你們;要是不識相,我就一句話,你們九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別怪哥們不仗義。” 那男人是文化人,被他幾句話說得直冒冷汗,連忙笑道:“得,我們就在這里等著,你們上來再說。” 盧文豪揮揮手一馬當先,三隊十五人陸續跟著他走進地道。 一,二,七十二,七十三....柏寒拎著手電照路,另一只手扶著墻壁盤旋而下,腳下狹長的灰石階梯仿佛沒有盡頭。 “悠著點。”“夠深的”“這得走到山底下了吧?”不時有人小聲發問。盡頭依然是一道石門,打頭兩人費了些力才推開,門底發出沉重響亮的聲響,不知多少年沒開過了。 一股濁氣撲面而來,好在眾人早有準備,各自戴上防毒口罩。扔進一只燃燒的火把,火把沒有熄滅,又等了一會兒眾人才魚貫而入。 依然是和上一層相同的寬敞大廳,當然這回不是空蕩蕩的:一座高高的圓頂墳墓赫然矗立在大廳中央,黑影跟著火光手電光束不停跳動。大概另有通風之處,空氣并不算過分污濁。 與此同時,距離鬼王墓數百里外的某個村落墓地。 “石生啊,什么時辰了?” 問話的是普濟寺方丈彌塵大師。這是位足足一百六十余歲的老僧,德高望重法相莊嚴,乃是當今佛門中數一數二的得道高僧,平日勤修佛法閉門苦修,不離普濟寺一步。除了幾個入室弟子,等閑僧人想見他一面都不易。 如今大限在即,又卸去了方丈之位,倒落得滿身輕松。這幾日下得山來常和隨身服侍的弟子石生說說笑笑,倒有些像普通百姓家的長輩和子侄了。 石生--一個九十余歲的武僧指指天上日頭,又指指旁邊樹木影子,比比劃劃像是說:該出發了。他生下來就哭不出聲,只能發出啞啞之聲;也不知是誰家骨rou,被遺棄在荒野外險些喪命,幸好被路過的彌塵大師撿回寺中,就此當了一個小沙彌。石生性格魯直,經文只學了入門幾篇,佛法也平平無奇,一身外門功夫卻是登峰造極,在寺中沒幾個人勝得過他。 彌塵大師的目光在面前墳墓上流連不舍--墓碑上刻著“魯三郎、魯張氏”名諱,正是他的生身父母,又恭恭敬敬拜了拜方才起身,衣裳都已濕了:夜間更深露重,他在墓前默默念誦整夜經文。 “塵緣已了,我們走吧。”彌塵大師再不回頭,一步一步順著小路回到村落中,村人其實還有不少他遠房親戚,但是大師不說,村人自然也不認得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村口停著輛馬車,車前拴著兩匹灰馬,正是昨日來時乘坐的。石生給了照顧馬匹的村民一錢銀子,護著大師上車,揮鞭急行。 彌塵大師笑道:“莫急,時辰來得及,此處到達鬼王山只需五日,你方丈師兄必定在山腳下相侯了。” 石生連連點頭,果然挽著韁繩,兩匹馬腳步都慢了不少。他回過頭來咿呀連聲,別人不懂彌塵大師卻是明白,笑道:“你今生父母緣薄,來生必能長伴膝下,不必羨慕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