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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起一桶礦泉水倒進鍋里, 再點燃根木條塞到鍋底,凌耀祖蹲在鍋邊盯著漸漸跳起來的火苗頭也不抬:“你們先吃。” “后來黃大仙兒就跟段叔走了。”坐在長條餐桌前的柏寒假裝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咬了口漢堡。“我們就沒戲了。” 看上去雷雪比她還要失望。“這樣啊, 真可惜。算了算了, 錯過就是沒緣分, 也挺好的, 要不然以后一出去別人都是什么很厲害的守護神, 你帶著黃鼠狼, 別人會笑的。” 其實我不怕人笑,我也挺喜歡黃大仙,它的眼睛冒綠光,還會拜月亮。不過柏寒當然不能滅自己士氣, “對啊,說不定下一場就有更好的等著我了, 一定超厲害的。” 雷雪點點頭, 陶醉地啃著原味雞和辣雞翅, 偶爾喝一口可樂:“小柏我愛死你了,你知道嗎,我好久沒吃到肯德基了。” 僅僅第三次返回蓬萊, 柏寒已經像所有老乘客那樣在回歸當天采購新鮮食物了, 比如漢堡炸雞沙拉三明治蛋糕;沈百福和洪浩跑去餐館點菜, 拎了兩大袋密封餐盒;周錦陽曹錚買了不少鴨翅膀鴨脖鳳爪醬菜。至于儲藏時間長得多的餅干罐頭密封燒雞醬鴨之類更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多數留給后幾天或者直接帶進任務。 八寶燒鴨、東坡肘子、水煮魚、醬牛rou幾個菜都是沈百福帶來的,用羊奶奶酪烤出來裝飾著葡萄干的面包大受歡迎。餐桌上還擺著炸rou丸、鮭魚面包、鮮rou煎餅、蜂蜜松餅、梨子和覆盆子,雷雪一行人這次任務是荷蘭某家鬧鬼的農場,相對于上一場人骨教堂容易的多。 “哇,簡直太美了,我都想留在那里不回來了。”雷雪目光迷離,滿臉戀戀不舍:“任務完成我們就在旁邊住了三天,晚上還能看星星,農場上都是綿羊,要是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柏寒忽然想起被留在車下的李洋,“我們這場新人真的有人沒完成任務呢,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你們這次不是很容易嗎?還有沈天奇啊。”雷雪驚奇地問。 柏寒也覺得李洋很倒霉,“對啊,就他一個跑出去了,就完蛋了。” 與其孤零零留在沒有自己位置的世界,柏寒寧愿拼搏一把,前程千難萬阻,可屬于自己的世界還有父親母親小黑在。 長桌另一邊杜老師正和洪浩討論著筆仙,“最后把它弄死了?” 洪浩也有點不確定,拍拍啃著鴨翅膀的曹錚“小骨頭沒問題把?” 曹錚滿嘴辣油:“仨打一個,肯定死了。” 杜老師兀自沉吟:“碟仙筆仙這種玩意不好辦,我們上回聽說過一回,一等座任務是完成碟仙游戲,結果五個人只活下來三個。” “不死不休?” 杜老師點點頭。“難辦就難辦在締結契約。這種鬼怪不攻擊外人,專門和玩過游戲的人較勁。聽說那次任務五個人只能靠守護神硬抗,還有兩個沒扛過去的。” 聽著怪嚇人。柏寒連忙把三個女生血淋淋的身影從腦海驅出,轉而吃起鮮rou煎餅,里面夾滿咸rou火腿奶酪蘑菇,可惜不是新出鍋的。旁邊沈百福正和王家宇吹牛,“啥亂七八糟的,都經不住我沈天奇...騰地兒騰地兒~” 眾人七手八腳把餐桌中間盤子端開,凌耀祖端著蒸鍋進來,鍋蓋一開,里面是熱氣騰騰的杭州鮮rou包和獅子頭。 “包子是現蒸的,特別鮮。”柏寒每人發個,“出杭州的時候現買的。” 凌耀祖這才坐下,兩口半個包子下肚,打量著餐桌:“這也吃不了啊,老劉他們怎么還沒信?” “他們十一點那場。”杜老師看看手表,“不是靈異任務,沒大事。八成東西太多,正往回搬呢。” 說曹cao曹cao到。眾人正大快朵頤,門口傳來喊聲,聽起來是老劉,凌耀祖又夾了個包子才出迎:“怎么才來?” 看上去老劉回家換了身衣裳,和兩組人打了招呼,老實不客氣朝餐桌打量,徑直往八寶燒鴨旁邊一坐。“這場困在蛇島上,一根毛都沒撈著,沒餓死就不錯,找你們打打牙祭。” 雷雪連忙拉著柏寒騰地方,又朝張琳招手:“琳姐這邊來。”后者看看所有人都在便露出笑容,驚喜的說:“還有獅子頭?” 有rou不可以無酒,凌耀祖抄起箱啤酒一人發兩聽,三組人都在,“來,今天運氣不錯,人都在,走一個。” 做為剛剛通過第三場任務的菜鳥,柏寒發覺對蓬萊乘客最好的祝福便是“人都在”,于是她也熱情響應,咕嘟咕嘟喝酒。回家的時候提個大籃子,里面裝滿蜂蜜松餅和芝士巧克力,磨盤那么大的橙黃奶酪,繪著風車和梵高圖案的瓷器,可以轉動的木頭風車,還有七、八雙玲瓏艷麗的木屐--雷雪非常喜歡這種漂亮小東西。 盡管歸屬自己還不到兩個月并且一半時間都在任務里度過,見到灰墻黑瓦院落的時候柏寒依舊滿心歡喜,耶,回家了。院落里放著大大小小盛滿水的盆碗,屋里則堆滿小山般的東西--沈百福和洪浩抬進來累得氣喘吁吁,紛紛表示即使西湖醋魚也無法挽救友情的小船了。 茶幾餐桌椅擺放在進門區,桌上擺著繪著風車的藍白瓷器,再把床頭柜衣架推到靠墻床墊旁邊,挑套墨綠底白云圖案床單鋪好,枕邊擺上巴掌大小繪著郁金香的草綠木屐,大捧粉紅郁金香用花瓶盛好放在床頭--溫馨文藝的單身宿舍不過如此,柏寒拍拍手心滿意足。 床腳有個小木箱,是上次在烏克蘭舊貨市場搬回來的,柏寒從背包里取出條鵝黃絲巾和荷花綢扇端詳,雖然不屬于我的世界,不過畢竟天天陪著西湖碧波和暖風也將就了。她把它們放進箱子,和梅花鹿畫框以及烏克蘭套娃擺在一起,能集齊十八場任務的紀念品嗎? 把一小包郁金香種子放在枕邊,柏寒琢磨著什么時候才能種在庭院里,隨后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響動,揉揉眼睛才不到六點。 深藍外衣牛仔褲,單手插在衣袋里,梁瑀生朝她笑著露出雪白牙齒。柏寒一下清醒過來,“你回來了?” 他看起來挺輕松,帶著點“總算完事了”的解脫,“對,五點到的,往家里搬了點東西,剛完事。你們怎么樣,順利嗎?” “很順利啊,我們早上六點就回來了。”柏寒高興地說,見他遞過來手里拎著的袋子,打開是帶著余溫的薯條炸魚和海綿蛋糕,驚喜地問:“哇,給我的?” “對,這次就在倫敦,味道很好。”梁瑀生微微笑著,“對了,晚上一起聚聚吧?高瀾山也在。” 那個度過十六場不,十七場任務、守護神是大蟒蛇的高瀾山?柏寒想也不想便答:“好啊,對了,要不要叫著百福?”他們都是自帶守護神的。 梁瑀生笑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