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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一圈便跑出旅店大門。太陽暖洋洋照著,頭頂小鳥不時在枝頭跳躍, 幾乎不像是寒假了。道路盡頭有顆歪脖大樹, 這七天每次走到這里便莫名其妙回到來路, 簡直是鬼打墻, 宋麟他們說是“結界”。 他們真的是斬妖除魔的修仙人士吧? 大樹越來越近,薛淼心中砰砰跳著,鼓起勇氣跑過去,兩步,一步--面前是川流不息的馬路,一輛大巴車慢慢騰騰駛過,車里有群小孩子;幾個騎著共享單車的學生鬧騰著你追我趕走遠了,身畔一輛出租車駛得很慢,大叔探出腦袋:“姑娘,坐車嗎?” 我出來了。塵世煙火和陌生人的搭訕令薛淼哭出聲來,不敢回頭拼命往前跑著。 與此同時,距離旅店幾里路的石頭烤魚店兩間豪華包間被打通,座位兩兩相對排開,兩條烏江魚兩條鱸魚兩條草魚兩條鯉魚兩盤龍利魚分開用鐵鍋盛好,鍋底鋪著燒紅的石頭,沒多久特制醬料便合著啤酒辣椒咕嘟咕嘟冒起泡,配著金針菇蓮藕牛rou丸豆皮青筍寬粉土豆大白菜千頁豆腐,令人聞聞就流口水。 主角要數段叔。這位大廚二話不說要和五人組“意思意思”,仰脖便是整杯白酒;首當其沖沈百福,“福哥,老哥哥記著你的情,有用得著的地方你說一聲,我段國正風里來雨里去決不含糊。”其次是曹錚“小曹,后生可畏,以后合作時候多得是,一回生二回熟”最后輪到柏寒周錦陽洪浩:“來來來喝一個,就一句話,加油干。我都第八場了,你們這剛哪兒到哪兒?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吶。” 哪壺不開提哪壺。餓了一晚的柏寒埋頭吃魚,大概黃大仙就喜歡段叔這類型的吧--除去旅店惡靈,段叔趁著天沒亮找到大樹底下,黃大仙果然言而有信,諾,他脖子上車票剛剛還給大家顯擺過,右下角多了只對月而立的黃鼠狼。 最后段叔回到座位,摟著隊長宋麟老淚縱橫:“老宋,哥哥我總算是熬出頭了”惹得宋麟也紅了眼圈,連連拍打他肩膀,“不容易,老段,以后做任務也不用提心吊膽。說實在的任務做了八場,還沒有像這次似的一個傷亡都沒有,全員過關,簡直就是奇跡。來來,喝一個。” 這倒是真的,前兩場任務傷亡慘重,這次一個都沒少。柏寒呷了一小口酒卻發現對面沈百福依然悶悶不樂,也嘆了口氣:要是那三個女孩也活下來就好了。 大概宋麟也看出這點,長吁短嘆道:“福哥小柏,還有三位,我托大說幾句。你們啊還是經歷太少,我宋麟每次做任務心里就裝著老段老張他們四個,再有就是哪個隊跟我們搭伙,那沒的說,好哥們好兄弟;至于新人們。” 他看看酒席另一端十四名新人“能拉一把拉一把,拉不了的也沒辦法。至于任務世界里頭這些人,只要任務完成了我就當他們NPC,甭往心里去。說難聽點,自己都顧不過來,說不定什么時候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哪兒還有功夫惦記別人?” 這話說得糙,可也有道理。柏寒夾了一大塊魚吃,三天后列車開來,這個世界便再也不見了--我的世界也有這家烤魚店嗎? 旁邊一個新人男生愁眉苦臉:“宋哥,我這個,咋整?” 他叫李洋,昨晚和大家一起“摞”在佛珠圈里,兩具女尸從天花板砸下來時其中之一正好撲在他背上,手足不停掙扎像活了過來。被嚇壞了的李洋拼命往外跑,就連女尸噗通一聲松手墜在地板上也沒注意,徑直沖出旅店大堂緩過勁兒來才發現回不來了。獨自轉悠小半夜,直到東方發白抬頭便見旅店大門就在不遠處,正慶幸卻發現車票背面時限:七天倒計時中斷了:他心慌意亂沒注意樹上門口的絲帶標記,出了任務范圍。 如果完不成任務怎么辦?這個問題無數次被探討過,現在看來老乘客二等座也不知道答案。宋麟皺著眉頭,“別的都好說,這玩意兒真是不知道,我遇上過沒完成任務的,那沒的說,上不了車,就直接留下了。” 李洋忐忑不安:“我給我爸我媽打電話,都說,都說...”他有點哽咽,顯然得到的不是親人溫暖關懷。 “我說了你們還不信”宋麟跺跺腳“這個世界就沒你這個人。外頭有電話隨便打,再不行有信用卡的門口刷刷有身份證的銀行試試....” 鱸魚鮮嫩入味,牛rou丸子和蓮藕爽口香脆,柏寒津津有味吃了一大碗飯才把筷子放下。“百福浩哥我走了,現在是2月28日中午十一點,3月2日晚上六點這里集合,回不來的話就3月3號彩云旅店門口見吧。” 沈百福正和碟子里魚尾巴較勁:“你回的來嗎?” “我查了,這里開車到杭州才八個小時。”上個任務結束,她和大家到烏克蘭大使館求助,發現所有人身份信息徹底不存在,換言之那個世界壓根沒有名叫柏寒、23歲、精通跆拳道的杭州女生存在。“雷雪說在中國境內任務幾率很小的,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機會太難得了。” 天知道下一場任務在地球哪個角落?會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我還能不能幸運地活下去? “你這也做不了飛機高鐵,萬一堵個車啥的,回得來嗎?”沈百福磨磨唧唧。 柏寒滿不在乎,“那有什么,包個車連夜走好了。”拍拍背包,反正錢不缺。 沈百福把啃光的魚骨頭一扔,“算了,我和浩哥跟你走一趟吧。” 哎?這幾天打牌閑暇沒少商量三天安排,她和周錦陽曹錚離家都不遠,打算回家看看;沈百福住哈爾濱,洪浩是長春人,現在春節剛過正是返城高峰,路上堵車嚴重,三天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 “你們,不是打算在這里玩玩嗎?”她有點開心,“還得采購啊。” 沈百福嘟囔著吃魚肚:“去超市著什么急。”洪浩嘿嘿笑,“你一個人打車萬一碰上個不長眼的,你是不怕,耽誤時間可受不了。咱仨包輛車吃完飯就走,明天還能到西湖邊上轉一圈,哎呀,我可有日子沒去杭州了。” 沈百福強調:“走,吃西湖醋魚去。” 晚上九點到達小區樓下的時候,洪浩和沈百福伸著懶腰討論去哪兒吃夜宵--一路馬不停蹄開過來,飯都是車上吃的。 “我請客你們隨便挑!”望著熟悉的小區門口,柏寒歡喜地跳下車頭也不回跑遠。一進電梯就遇到鄰居阿姨,柏寒打聲招呼,人家卻警惕得盯著她瞧。貼著“福”的木柜是mama結婚時嫁妝;防盜門貼著大紅春聯,外面還停著爸爸的自行車,從玻璃能看到窗臺上的綠蘿和玫瑰。 “爸,媽!”柏寒歡喜地胸口快要炸裂開來,想也不想使勁兒拍門,“我回來了!” 幾聲狗叫響起,房門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燙著大卷、白凈臉頰的婦人站在防盜門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