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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百福也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給她看,“一樣。” 距離近了,垂在沈百福胸前的信用卡晃來晃去,柏寒盯了一眼,他發覺了,拎起晃晃,又朝她揚揚下巴:“剛我就發現了,你說,會不會和咱們戴的這個有關系?” 咱們戴的這個?柏寒莫名其妙,本能地低下頭,發覺自己胸前不知何時也掛著個和他一樣的卡片--她居然毫無察覺,“哎?這是什么?” 幾分鐘后,兩人并肩坐在床鋪上盯著信用卡,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張車票。 “柏寒,蓬萊--行尸走rou,2017年1月10日02:00三等座計數:壹。”票面是紅色的,右上角有一長串編號,和幾個小時上車前遞給檢票員的火車票沒什么不同,問題是,蓬萊? 柏寒對蓬萊并不陌生。上初中時爸爸mama就帶著她去青島玩過,順路連蓬萊煙臺威海一路玩了個遍。青島金沙灘非常美麗,遠遠望去沙灘一片茫茫淺金色;煙臺蘋果據說很有名,不過柏寒更愛吃大螃蟹和海蝦;威海只待了一天,mama有點鬧肚子;至于蓬萊.... 只記得游人很多,一家三口跟著導游直奔蓬萊閣,爸爸還背著白居易的詩:“忽聞海外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是山東蓬萊嗎?”柏寒不敢確定,緊盯著后面四個字:“行尸走rou是什么意思?” 沈百福顯然琢磨半天了,很有點慎重地望過來,“你看過么?” 拜李程之賜,柏寒對這等大熱美劇并不陌生。做為職業恐怖作者,李程相當一部分時間都花費在拜讀斯蒂芬.金、愛倫.坡等恐怖大師著作和各種各樣的美劇以及恐怖電影上。近墨者黑,大一便和他交往的張彥很快在寢室抱著筆記本津津有味欣賞或者和,還把和她同寢室的柏寒也拉下水。 死人不肯歸于地獄,步履蹣跚得在人間徘徊,嗅到新鮮血rou便撲過來.... 把劇集里血腥的場面驅出腦海,柏寒嗓子干澀,聲音發顫:“不可能,又不是拍電影。” 沈百福卻有點固執,站起來用力推推正對著隔間那道非常寬敞的門,“不是拍電影,那這是什么?咱們怎么到這兒來?” “昨天晚上還和我上鋪的人說話來著,還吃東西,你看,她給我個蘋果。”她把紅蘋果指給沈百福看,“十點熄燈,我看了會手機。” 手機還有小半格電。“不到十二點我就睡了,然后聽到你錘門,我起來一看,就到這里來了。” 沈百福拍著腦門回憶,聽起來也很正常。“我昨天晚上還和我哥們吃了頓飯,上車和我下鋪那哥們聊到半宿,后來對面那大姐說要睡覺,我才睡下,半夜想上廁所,一起來--” 他攤攤手。 “你這個為什么有串珠子?”把兩張車票舉到眼前比較,柏寒喃喃問道,沈百福那張車票比她的右下角多了串小小珠串。沈百福把頭埋在雙手里沒有答話,看上去心情沉重,她只好把兩張卡片翻過來,背面倒是沒有差別,只有三行字: 要求:停留在安布雷拉公司 時限:七天 歸程:2017年1月21日02:00 這是什么意思?安布雷拉又是什么?還有要求,完成了如何,完不成又怎樣?冥思苦想的時候身畔沈百福忽地站起身,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不行了不行了。” 要不是柏寒放手快,險些勒到他脖子。“什么不行?” “我得,上廁所。”他在不大的空間里團團亂轉,柏寒趕快往外轟,“哎,別在這兒啊,回你那邊去。” 門關上了。 盯緊對面墻壁上的門,柏寒仿佛回到天天乘坐的北京地鐵車廂--長方形密封車廂載著她平穩而固執地朝著某個未知方向移動,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可真差勁。 翻來覆去端詳,蓬萊?行尸走rou?安布雷拉?柏寒頭疼欲裂,順手想把卡片從脖子上取下來--掛著太丑了。咦?卡住了?明明黑色掛繩并不短,可轉來轉去都無法摘掉,哪怕繞上幾圈都一樣。 門猛地被推開了,沈萬福激動地跑進來,“柏寒,快,還有人。” 顧不上細想卡片什么狀況,柏寒跟著跑到他那節車廂(假裝沒嗅到難聞的味道),果然,原本毫無聲息的另一道側門正被人有規律得敲擊著“砰砰,砰砰”,隨后被沈百福想也不想一把拉開。 迎面站著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的挺年輕,白白凈凈挺帥氣;矮的緊緊板著臉,眉頭擰成疙瘩。兩人上下打量著柏寒和沈百福,看上去有點驚訝,還朝后面瞧,“怎么就兩個?別人呢?” 還有幾個?聽起來他倆肯定和我們不一樣,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沈百福顯然也及時想通這點,一把拉住矮個男人不放,“怎么回事到底?我們報警了啊。” 矮個男人哼了聲,反手推他,“能報警倒好了,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松開。” “這節車廂是你們兩個誰的?再往后的人怎么沒過來?”高個男人同時發問,朝后面走去。 兩人腰間和小腿都鼓鼓的,像是帶著武器。柏寒原本防備著高個男人,卻見沈萬福已經落了下風--后者鐵鉗般的手掌十分有力,比他高得多的沈祥福被抵在墻上憋得滿臉發紅,于是疾步而上單掌擊在矮個男人臂彎,另一只手在他手腕一扳,矮個男人猝不及防,驚訝地“哎”了聲,沈百福掙脫開來連連咳嗽。 短短幾秒鐘工夫,原本走到車廂盡頭的高個男人也快步趕回來,柏寒怕被前后夾擊,拉著沈百福往后退一步,靠在墻壁警惕得望著兩人。 “草”矮個男人大罵,轉身就走。“又碰上這事,不識好人心。” 高個男人倒還好說話,“我們沒惡意,來幫你們的,算了,跟我們走吧。”他朝著后面看了一眼,“那邊打不開吧?” 望著兩人身影消失在門口,要不要跟上去?柏寒猶豫不決,沈百福緩過勁兒來,“我靠,這人TM干什么的,手勁兒真大。” 他忽然想起什么,頗有些敬畏地望過來,“柏寒,你練過?瞧不出來啊,可以啊。” 東北腔都出來啦。柏寒顧不上他的恭維,舉著胸前卡片,“你摘得下來嗎?” 幾番嘗試,沈百福也無論如何都摘不掉,只能任由卡片懸在胸前,像鸚鵡般反復強調著:“真邪門兒啊,真TM邪門兒啊。” 沒錯,這節車廂和胸前卡片都只能用“邪門”“詭異”來形容。柏寒想了想,“還是看看他們怎么回事。” 沈百福也贊成,卻無論如何不抬腳。“那什么,還是你走前面吧,你是高手啊。” 下節車廂是空的,對面過道門緊閉,兩人都有些泄氣:那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