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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南花傾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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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著頭發那女的,誰家婆娘啊?以前沒見過吶。”一位大媽認命地把身子從前面大叔的肩上扒下來,試圖在外圍搞個臨時吃瓜據點。

“你不知道啊?周舫家的。”

“周舫?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從外面買了個媳婦的。那就是他買回來的媳婦,也不怎樣嘛。”

里面的爭吵聲漸漸平息,大媽們見沒意思了紛紛從圈子里擠出,沒料外圍居然有個吃瓜據點,又重新投入八卦隊伍。

“哎,周舫不是沒了嗎?”

“沒了?怎么沒的?”

“給田家那大學生蓋新房,結果掉下來一塊板磚,砸死的。”

“對對,你說在新房死個人,多晦氣啊,聽說老田家那新娘氣得都不嫁了,可漂亮的一姑娘,還是城里的,老田把他那寶貝玉戒指都給人家姑娘了,也不知道要回來沒。”

“你再說說,我還沒鬧明白呢,一塊板磚,掉下來能砸死個人啊?”

“哎,你們說周舫吧,我家那老頭也去幫工了,我知道。喲,還有瓜子呢,不要不要,好好,那就來點,我們繼續啊。那時候午飯,其他人都回去了,就周舫他一個人留下,說他婆娘會給他送飯,誰知道呢,一塊板磚掉下來,我家老頭說,頭上就一個大包,一滴血都沒留出來,人就沒了。”

“一滴血都沒有?那怎么就去了呢?”

“管他呢,那他婆娘去哪了?”

“聽說是在剪窗花那,那兒暗,沒注意時間。”

“啊,這樣。那這么大事,怎么也沒聽她哭過。”

“她婆娘是他買回來的,周舫那人你們也知道,不是煙就是酒的,她婆娘肯定巴不得他死,看到人沒了,躲著樂都來不及。”

“那可不一定,她男人沒了就得成寡婦了,她還有兩孩子呢,圖什么呢?”

“圖什么?人家圖的可大了。九春樓知道吧,人家想著南醫生。”

“怎么就扯到南醫生了?”

“你不知道吧,周曉琴,就她名字,周曉琴她仗著讀過幾本書,去九春樓幫著配藥。本來老老實實的,她男人一死,竟然還給南醫生送情書,你說好笑不好笑,情書。”

“我也看過我也看過,情書上還寫著什么,你是我的救,救贖,對,把我給酸的喲。多大年紀了也不害臊。”

“那南醫生答應了?”

“哪能,也就是我們南醫生心善,現在還讓她留下幫工。”

“這她也有臉留下?”

“八成還想著人南醫生呢。”

“哎?她男人沒了才兩月吧,她幫工都好幾年了。”

“這么說起來,她要早看上了南醫生,她男人沒了,可不得樂嗎。”

“這好好的磚頭說掉就掉,誰知道呢。”

“哎,你不是剛剛跟周曉琴吵的那位嗎,說看上那位大爺,怎么回事啊?”

“哼,那個傷風敗俗的玩意,不好好當寡婦,凈出去勾搭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

“那你過來給我們講講。”

“不講,回去燒飯。”

“真掃興,我們繼續,這瓜子味道不錯,哪買的?”

森槐接過稱好的山核桃味瓜子,看向付完錢的南黎,眼神詢問,南黎搖搖頭,長輩糊窗紙般的威嚴,最怕的就是被晚輩撞破。

“小黎?”

撞破后顯露無疑的,將是大人們偽裝好的皮影戲,比起小孩一閃而過的驚訝,大人的罔知所措,甚至可笑。

琴姨搓著手,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琴姨,我們還有番薯要買,你知道在哪嗎?”南黎清冷的與平常無異的語氣讓琴姨放松了不少,她抖著唇吸了一下鼻子,才用手指著一處道。

“那邊,那邊有。”

路邊的攤子一位老人蹲在那,前面的地上用麻袋墊著,上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九根紫紅色紅薯,旁邊還有鼓鼓的一麻袋。

琴姨跟老人熟練地講好價,搶先一步付了錢。森槐和南黎互看了一眼,沒說話,提著大包小包的和琴姨一起走回去。

“小黎打算用紅薯做什么?我只會放鍋里煮,南醫生說你做飯厲害,光是魚就能做出醬燜魚燉魚烤魚。這家番薯軟,你做番薯糕番薯餅番薯湯都好。”

南黎帶著點無奈看向森槐,他現在有點后悔剛剛叫住琴姨。

“哦對,不好意思啊,講了那么多,你不太愛說話,我只是,只是。”

“琴姨,我就跟著小黎叫了。小黎當然厲害哩,不過我們就打算放在炭火盤里烤番薯,方便,也好吃。這袋我們是吃不完了,待會你也拿一些回去嘗嘗?”

森槐對旁邊那朵花的眼神很受用,更何況,小孩兒心善,琴姨知道他不善言辭,原可以就這么沉默下去,但卻看向更能活躍氣氛的他,想給焦躁的琴姨一點安慰。

“好好,好好。”琴姨只應著,聲音帶上了點耐不住的顫抖。

前方有一個岔路口,一只公雞跳上石階,仰頭而鳴。南黎停下,把紅薯的袋子遞給了琴姨,琴姨拿出兩根,眼底紅的堪比手上的番薯,她擺了擺手,往岔路口走去。

南黎和森槐還沒走兩步,就被返回來的琴姨叫住,她聲音沙啞的跟磨了砂似的:“小黎,幫我跟南醫生說,‘我沒喝醉,我就是喜歡你。’”

南黎翻著手上的書,瞥了一眼一直看著他的森槐,終于還是合上了書本。

“我講。”

“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森槐笑瞇瞇的回道。

從昨天回來給南和傳完話后,森槐心里對琴姨的好奇都要噴涌而出了,今天一早就使著勁兒跟琴姨聊天,傍晚吃飯前又對著黃昏直嘆: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夕陽紅三字是非常有感情地對著南和念的。

“琴姨之前的事我不太清楚,爺爺是在窗花婆那找來琴姨的,琴姨之前一直在那工作,爺爺說看琴姨瘦金體寫的好,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就找到個幫工。”

森槐點點頭,琴姨眉間有一股極淡的書卷氣,舉止談話間也并不粗俗,想來是與南老爺子興趣相投,一起工作的日子長了自然而然就萌生情愫了。森槐看著南黎喝了一口茶,等他繼續說,沒曾想他拿起了放下的書。

“不講了嗎?”

“講完了。”

“就這樣?”

南黎一臉不解,他不太明白森槐還想聽什么。

“那琴姨那話是怎么一回事?”

“琴姨那天喝了酒來送信,爺爺不收,琴姨就念,酒醒了就清醒了。”南黎見森槐示意他繼續,想了想又說,“她確實醉了,字念錯了。”

這小祖宗,森槐心中笑罵,“那南爺爺為什么不收?不是因為琴姨醉了?”

“爺爺不會收的。”

南黎又拿起矮桌上的書,“就像他不要電燈一樣。”

森槐用木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