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應(yīng)該就是那一次。”

“對嘛，我們周五的時候說周六去看電影，我還記得是個動作片，哪一部來著……”

“好像是。”姜哲嚴(yán)說。

“對對，就是這個。你說你和班上的同學(xué)約好了打籃球，走不開，而我們?nèi)擞种挥邢挛缬袝r間，所以就只有我們?nèi)巳タ础！?/br>
“沒錯。”姜哲嚴(yán)的記憶也接上了，他繼續(xù)說道：“結(jié)果那天晚上侯佳昊又說不想去看了，要去看你打球，我和宋林涵兩個人去看也沒什么意思，所以也來學(xué)校看你打球了。”

“好像是這么回事……吧。”畢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杜子清的記憶也有些模糊。

看著他不確定的樣子，宋林涵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我的天，我還以為我們四人的青春記憶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差這么多？”

姜哲嚴(yán)也覺得有些好笑，說道：“敢情你只記得侯佳昊了？原來這就是情人和哥哥的區(qū)別。”

“哥哥不配擁有畫面。”宋林涵打趣道。

杜子清被兩人逗得漲紅了一張臉，賭氣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好了好了。”姜哲嚴(yán)抬手示意宋林涵別笑了，接著又對杜子清說：“然后呢？你還沒說完呢。”

“你們不準(zhǔn)再笑我。”杜子清悶悶地說。

“好好好，這次堅決不笑。”

杜子清雖然運動神經(jīng)不算發(fā)達(dá)，但也不至于笨手笨腳，和隊友們配合得還算流暢。然而對方有一個一米九幾的男生，手長腳長，防守起來就像銅墻鐵壁一般。

隊友好不容易搶到了籃板球，傳給了站在右三分線外的杜子清，高個男生立馬靠了過來。杜子清看了看四周，所有的隊友都被對手死死地防住，他只得上籃。但是高個男生就在他一米開外，恐怕上前一步，立馬就會被他截下。

猶豫了一秒，杜子清原地拍了一下籃球，接著雙手抱球，起跳，籃球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最后落進(jìn)了籃筐之中。

“喔！”場上爆發(fā)出一陣歡呼，隊友們上前來和杜子清擁抱，但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透過人群，直直地看向侯佳昊。

那畫面就像慢動作一般，隊友們的聲音明明就在耳邊，但是他的世界卻慢了下來，眼里只有站起來替他鼓掌的侯佳昊。

很快，隊友們散開來，杜子清這才回過神。

接下來，不知為何，杜子清的表現(xiàn)就像開掛了一般，一個接一個地進(jìn)球。籃球在他手里就像相機(jī)一般，cao作起來得心應(yīng)手。

“可能是因為喜歡的人在一旁看著吧。”姜哲嚴(yán)不禁說道。

“嗯……”杜子清不否定，但也沒肯定，“那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

“然后呢？”姜哲嚴(yán)問。其實他大概記得那天的事，只是不太明白為什么杜子清喜歡上侯佳昊會是那個時候。

杜子清儼然成了主力投手，被高個子男生嚴(yán)防死守。也不知是否是被打得氣急敗壞，當(dāng)杜子清再次上籃的時候，高個子男生直接跨步上前，把他撞出了邊線外。

籃球滾落在一旁，杜子清倒在地上捂著胳膊。隊友們見狀立馬上前來扶他，但還未等他站起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沒事吧？”侯佳昊抓起杜子清的胳膊看了看，擦破皮了。

他眼色一沉，站起來走到高個男生面前，一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把他往后推：“你是打球還是打架？！”

“怎么？”高個男生也鼓起胸膛往前頂，但奈何侯佳昊力氣大，他還是被推得后退了兩步。

“想打架是嗎？”侯佳昊的眼里滿是戾氣，另一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若不是一些男生上前拉住他，他的拳頭恐怕已經(jīng)揮了過去。

“我看你是想挑事？”高個男生也絲毫不讓。

眾人圍著兩人，一些人勸高個男生別惹這個人，另一些人拉住沖動的侯佳昊。而這時杜子清也走了過來，勸侯佳昊算了。

侯佳昊狠狠一推，把高個男生推到地上，接著撥開眾人，來到了杜子清面前。

“走，去把傷口處理了。”

“可是人不夠了……”

“宋林涵！”

“看看！我就說我當(dāng)時在場！”終于等到自己出場，宋林涵不禁高呼了一聲，甚至比初次在電影里看到自己出場還要興奮。

“對哈，我當(dāng)時和他去醫(yī)務(wù)室了，是涵哥補(bǔ)了空缺。”

“你走之后，宋林涵狠狠收拾了那小子一頓。”姜哲嚴(yán)說。

杜子清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不仔細(xì)回想，差點忘了。”

宋林涵和姜哲嚴(yán)無奈地對看了一眼，果然他們和侯佳昊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醫(yī)務(wù)室里是體育老師在值班，他和侯佳昊很熟。檢查了一下杜子清的傷口，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便對緊張兮兮的侯佳昊說道：“男生嘛，受點小傷很正常。”

“這怎么是小傷呢？”看著那滲血的傷口，侯佳昊都要心疼死了。

“這還不小？你每次去散打比賽，都打得頭破血流的。”

“我禁打，他不一樣。”

體育老師懶得再接話，直接把酒精擦到了杜子清的傷口上。杜子清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皺起了眉頭。

“你倒是輕點兒啊！”侯佳昊連忙說，“你怎么不把周圍臟的地方給清理了？”

“你來你來你來。”體育老師兩手一撒，把東西往床邊一放，嘴里念叨著“多大個事兒啊”就走回了辦公桌旁。

侯佳昊拿起棉簽仔細(xì)清理傷口周圍的灰塵，皺著眉說道：“疼就給我說。”

“嗯。”杜子清點了點頭。

杜子清坐在床邊，侯佳昊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他專注地看著杜子清的傷口，世界安靜得仿佛只剩下兩人。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在侯佳昊的臉上刻畫出光影的痕跡。杜子清靜靜地看著他的碎發(fā)，他的睫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他的鎖骨，一瞬間忘記了疼痛。

“就是那時候吧。”杜子清嘆了口氣，“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喜歡他。”

“喜歡……是什么感覺？”宋林涵忍不住問道。他理解的喜歡是全心全意奉獻(xiàn)自己，但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過這種感覺。

“大概是，一直想和他呆在一起？”姜哲嚴(yán)也不太確定地說。

“不完全是吧。準(zhǔn)確來說，感覺除了他，心里就裝不下其他人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在意，他對我笑一下，我可以開心一整天。他只要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安心。每次他來班上找我，就好像有一束光照進(jìn)了教室里……”

杜子清完全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當(dāng)他驚醒時，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頰上竟掛了兩行淚水。

姜哲嚴(yán)和宋林涵也呆住了，杜子清的淚水完全是毫無預(yù)兆的，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泛紅，說著說著，兩顆淚珠就這么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