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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秋,這又受傷又中毒的,怕是來歷有些問題,先生當慎重,免得給自己招來麻煩。”孫先生笑著搖了搖頭:“孫某總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此人面相十分古怪,孫某始終看不懂,不免心癢難耐,還盼著待他醒來后好好瞧一瞧呢。”陸子宣聽得好奇:“竟然還有孫先生看不懂的面相?”孫先生再次搖搖頭,笑得頗為無奈:“孫某又不是神仙。”陸子宣也笑起來,不再多言,與他對弈了幾局,著實過癮,又留下來用了飯,見仆人端著藥送過來,這才想起里面還躺著個人。“我隨你一同去瞧瞧。”陸子宣對這個面相古怪的人生出幾分好奇,忙起身跟在他身后。掀開竹簾走進去,藥味變得更加濃郁,陸子宣走到近前,忽然覺得榻上那人頗為眼熟,忍不住“咦”了一聲。“怎么了?”孫先生轉頭看他。陸子宣未答,湊近了仔細看,這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元生?!”“啊?陸大人認識此人?”陸子宣蹙眉點頭:“雖許久未見,可這容貌陸某還是記得的。此人原是陸某二弟身邊的奴仆,后來被送走了……怎么會在此處?”孫先生頓時驚訝,看看他又看看榻上的人:“陸二公子身邊的奴仆?這……這身衣裳可不像是奴仆穿的。”陸子宣也覺得奇怪,他對元生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極得二弟看重,后來又被父親送去了丞相府,之后也就未再關注此事,對于丞相府奴仆變幕僚甚至變“男寵”等事更是毫不知情,此時忽然看到一個本該在丞相府伺候的仆人衣著華貴地躺在此處,還受傷中毒,不由疑惑更甚。難道元生穿成這樣,是為了假扮丞相,給丞相擋刀?可丞相最近不可能離京啊!陸子宣原本對于元生并不如何看重,可他對自己二弟的心思卻有幾分了解,對父親的態度更是一清二楚,不由心中嘆息。二弟為了元生特地入朝為官,常住京城,可見他那心思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如今元生受傷在此,難道是被丞相府放棄了?陸子宣為此事疑惑時,京城丞相府中,王述之正坐在湖邊,靠著一塊大石閉目休息。說是休息,實則心中亂得很,至今都沒有晏清的消息,想到毅王那邊的人也沒有將人找到,自己不知該憂心還是慶幸。自叛亂平息之日起,皇帝就未再露過面,好在朝政一直把持在他的手中,若沒有他的鎮守,這人心不穩的京城怕是要全部落入毅王的掌控之中了。皇帝不露面,說是受了驚臥病在榻上,他這權傾朝野的丞相連進宮面圣都要被攔,更不用提其他人。若要硬闖,也不是不可以,即便伯父還在氣惱自己,可謝卓與景王的兵力加起來也不容小覷,只是至今還沒有得到晏清的消息,他暫時不打算輕舉妄動。睜開眼望著湖中心的小舟,王述之想到那夜司馬嶸將頭探出船艙淋雨時,肆意暢快的笑容,不由怔怔出神。王亭守在一旁,時不時瞄他一眼,暗暗嘆氣。上回晏清公子……哦不,太子……離開丞相府時,丞相幾乎就沒笑過。這回太子不僅僅是離開那么簡單,丞相連臉色都不擺了,一得空就渾渾噩噩地發呆,似是三魂七魄飛走了大半。王述之在湖邊坐了很久,他恨不得自己出去親自尋找,可每每被裴亮攔住去路勸解后又不得不恢復冷靜。他必須要在京中坐鎮,壓制毅王!若在以前,他自認自己是個忠臣,一切為了朝政安穩。可如今他不再是為大晉坐鎮,而是為晏清坐鎮。這天下將來是晏清的,自己必須要守住,待他歸來后,完好無損地交到他手中。自己不能離開!王述之壓下心中再一次動搖的念想,痛苦地從地上站起來,閉目深吸口氣,沉聲道:“將裴亮叫過來。”王亭轉頭看了看不遠處:“丞相,裴大人已經來了!”裴亮走到跟前時,王述之已經恢復冷靜:“宮里如何了?”“回丞相,毅王怕是等得不耐煩了,今日皇上再次被他逼迫著改立太子,差點氣暈過去。”太子遇刺失蹤,至今都不曾找到,在多數人看來,必然是兇多吉少,因此朝中改立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若不是有王述之壓著,早就亂了套。一日不找回晏清,朝中就要多亂一日,而毅王有所忌憚,暫時也不敢將事情做絕,皇帝痛恨毅王與自己的禁軍勾結,更是不想讓他如愿。如今最要緊的,是讓皇帝繼續堅持。王述之眸色轉寒,低聲道:“讓佟公公帶個口信給皇上,不……佟公公不合適。”裴亮道:“丞相,如今只有佟公公能近得了皇上的身,只要說是其他內侍傳給佟公公的,皇上不會對他起疑。”王述之想了想,點頭:“也只能如此了。”裴亮問道:“需要傳什么話?屬下即刻去辦。”“就說……”王述之頓了頓,唇邊噙起一絲冷笑,“毅王密謀,一旦取得太子之位,即刻奪皇上性命,取而代之。”裴亮面露遲疑。王述之知道他在想什么,篤定道:“放心,皇上多疑,不需要證據,有這句話就夠了。”第八十八章皇帝已許久不曾露面,太子又下落不明,王述之并未多說什么,大臣們自然也不敢開腔,可誰都不是傻子,早已嗅出其中不同的味道。毅王一開始還謹言慎行,可時日久了,耐心耗盡,便不再偷偷摸摸,干脆大搖大擺地進宮。皇帝誰都不見,連丞相的面子都不給,卻偏偏每日召見毅王,這還不明顯?定然是被毅王軟禁了。人心涌動之際,有人暗中聯絡謝卓,涕淚橫流著與之掏心掏肺。“謝大人為朝廷兩次出征,不僅收復了涼國故土,更是將秦國一舉擊退,如今秦國已自顧不暇,這都是謝大人的功勞啊!可自大軍歸京以來,朝廷對謝大人卻不聞不問,著實令人心寒。毅王他……”說著便突然頓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謝卓暗自冷笑,心知這是有人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兵力,盼著謝家做出頭椽子對付毅王,畢竟太子遇刺極有可能出自毅王之手,謝卓應是最不甘心的一個。謝卓的確不甘心,可如今太子尚未找到,他做什么都是白費,只忍耐著將人敷衍了事,待送了客,回頭看看院中蕭索的枯枝,算算太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