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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The God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說完了?”

看起來很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書生味道的年輕男人勾著嫣紅的唇笑得很是涼薄,那眸子里的冷意更是讓林向成莫名地心顫了一下,然后他就在其余幾人略有察覺卻又難以置信的矚目下不急不慢地開了口:“……我早就說過了,林胖子。——你是封乾手底下,最沒腦子所以最欠/cao練的那一個。……這個月你帶的分隊,校場加訓(xùn)五十公里,不謝。”

說完,年輕男人將長發(fā)一甩,不知道何時拿在手里的惡鬼面戴到了臉上。

片刻之后,封公館里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哀嚎——

“——閻王我是真的沒認出你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二更嗎捂臉

☆、第45章封公館(三)

卞都,“夜色”歌舞廳,二樓。

戴著惡鬼面的長發(fā)男人半倚著圍欄,看著玻璃外,樓下那個燈紅酒綠恍若隔世的地方。

年輕男人手中的玻璃杯微微晃漾,折射開引人目眩的燈光,搭在多邊形的杯壁上的指尖白皙得仿佛透明,——若是不看那張令人觸目即驚的面具,這個年輕的男子總會給人易碎的錯覺。

——以貌取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情之一——尤其是當(dāng)你面對的是一個變色龍一樣的、完全表里不一的人……

站在一旁的林向成暗自咬牙心想。

就在這時,柳笙突然抬起手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拉合了窗簾轉(zhuǎn)身走到桌邊。

停頓了片刻后他抬眼,看不到表情的面具下眸光微冷:“你還站在這兒做什么?”

林向成無辜臉:“啊?”

柳笙抬臂,指尖指向被窗簾遮住了的樓下:“……魚已經(jīng)上鉤了,你還傻在這兒的意思是等我繼續(xù)給你們分隊加訓(xùn)?”

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林向成還不至于連那話音里快要掉出冰碴子來都感覺不到,應(yīng)了一聲就轉(zhuǎn)身往樓下去了。

柳笙一個人面對著滿屋的清冷寂靜,輕若不聞地嘆了一聲,他抬手撫著覆于臉的惡鬼面具,記憶里已經(jīng)淡去的對話再一次回旋在耳邊——

“凡兒,你要記得……為間者,不可有私/情,也不可存人性……”

“師父……什么算是私/情?什么又算人性?”

“……私/情與人性,當(dāng)你可以把它們摒棄的時候,想哭時你反而要笑,愉悅時不見得色,遇親可作敵,弒近而不瞬目……直到最后你忘了到底是喜是憂,是親是敵……”

“師父,可是凡兒若是做不到怎么辦?凡兒怕痛,怕血,想哭時怎么笑得出?若是師兄們站在凡兒面前凡兒又怎么作敵?若是——”

“哪里有那么多‘若是’?!”

“師父……”

“……凡兒聽話……是師父失態(tài)了……師父也不是合格的間者,合格的間者都是無名而孤死,哪里能教學(xué)生呢……失敗者卻想教出成功,荒謬……”

柳笙望著鏡子里面的人,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無意識地摘下面具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就在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睨著自己……

“……半城湖柳伴笛笙……”他伸出食指,抵著鏡子里那張臉的輪廓慢慢滑過,而后無聲地笑了,轉(zhuǎn)身覆上面具,推門下樓去——

他的面具戴得太久,久得快要摘不下來了。

正是sao亂狀態(tài)的一樓,隨著柳笙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竟是慢慢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用帶著或多或少的驚懼的目光注視著柳笙移步到場中間去。

“……怎么回事?”

他的聲線里聽不出喜怒。

林向成手下的一個邀功似的往前蹭了幾步:“柳先生,這個人剛才被我逮著在歌舞廳里賣大/煙呢——我把他抓個現(xiàn)行,他還不承認——!”

猙獰的惡鬼面沒有什么表示,側(cè)轉(zhuǎn)向那個有些滄桑的中年男人:“卞都有卞都的規(guī)矩。這一條長街都姓封,封老板說見不得的東西,那就不能見得。……把他帶下去吧。”

林向成點頭,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便親自跟著將人往后門押去。

柳笙掃了周圍一圈,亦是驚退了幾個想上來套近乎的,便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是夜,柳笙的房門被敲響。

片刻之后,門打開,只著了一件長睡袍的年輕男人松散開墨色的發(fā),臉上仍是扣著那副面具。

一想到面具前后的巨大差距,林向成就有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閻、閻王,那人不肯招,連認識李不為也不肯承認,只說是誤會,是個硬骨頭……里面的刑具都用了個遍,也不敢太狠,怕鬧出人命來之前做的就都白搭了……”

林向成只顧得上自己抱怨,沒見著對面那人面具下的眸子在那句“刑具都用了個遍”時微微地顫栗了片刻,等到柳笙開口時,已然恢復(fù)了常態(tài):“帶路吧,我去看看。”

走進了那中年人被用刑的房間時,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子血腥氣,頂?shù)昧涎劬Χ嘉⑽恕?/br>
直到半晌后,他才看著那個身上不少血痕的中年人開口問了一句:“……有求死嗎?”

被吊在半空的中年人身形一頓,似乎想要抬頭來看看來者,而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回柳先生的話,沒有過。”

柳笙點頭,一雙褐色的眸子似古井不波:“不求死,那就是還不想死。連個怕死的你們都問不出話來……”

話音到這兒就停下來了,卻已經(jīng)足夠房間里的幾個人包括林向成在內(nèi)出了一身白毛汗。

只是柳笙似乎心情還不錯,并沒有揪著這件事追下去,只開口吩咐人拿了些特殊的紙張來,又將那個中年男人解下了刑架,倒掛在用刑的椅子上,然后他便攏了攏衣襟,坐在另一具電椅上,平淡著目光讓人將泡進水里的紙張拎出來,然后一張一張地貼覆在被傾斜著倒掛的中年男人的臉上。

初時還算安靜,只是隨著一張一張的黃紙加上去,中年男人綁在椅背上的腿腳已經(jīng)挺不住地抽搐起來,連結(jié)識得很的刑用椅子也被他痛苦掙扎的動作帶著偏離了原本的位置,那被黃紙完全貼覆住的口鼻處劇烈地起伏著,痛苦的悶聲在房間里低沉地回蕩。

這時候屋子里的林向成再看到那個淡定地坐在那兒的柳笙,再想起那張好看到可以讓人忽視性別的臉,只覺得一股寒氣順著心口蔓延到全身來。

柳笙柳閻王……林向成心想,可真沒對不起那句“蛇蝎美人”的古語。

眼見著那人的掙扎有些無力下來,坐在電椅上的人擺了擺手,接過旁邊遞上來的茶盞:“揭了吧,緩過來再用。”

屋里不知道誰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氣。

柳笙眼都未抬,不輕不重:“怎么,你們也想試試?”

房間里霎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