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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她,緩緩說:“衙門公務繁多,知縣通常會養幾個幕僚,幫忙出謀劃策,替縣太爺分憂解難。你卻單打獨斗,難怪忙不過來。” “哪里?我才不是單打獨斗!你現在不正是在幫忙出謀劃策嗎?” 姜玉姝蜷在他懷里,暖意融融,感慨道:“男知縣只要養得起,可以隨意聘請幕僚,但如果我也請幕僚,外界肯定議論紛紜。” “所以,除非遇見格外聰明沉穩的,否則,我不打算雇師爺。”她輕快說:“既避免鬧流言蜚語,又省了一大筆花銷!聽說,有真才實學的師爺很昂貴,我可雇不起。” 人之常情,郭弘磊當然不樂意妻子與幕僚天天相對。他莞爾,彬彬有禮地問:“那,夫人覺得我怎么樣?郭某毛遂自薦當幕僚,你要不要?” 姜玉姝愣了愣,旋即笑逐顏開,驚呼:“哎呀!其他幕僚只是‘昂貴’,像二爺這樣的,簡直無價啊,我哪里雇得起?” “放心,郭某不僅不要酬勞,還倒貼銀子。朝廷每年按時發兩次俸祿,我轉手就送給你。”郭弘磊一本正經。 “哈哈哈~” 姜玉姝樂不可支,愉快說:“世上居然有如此好事?二爺愿意屈尊當師爺,誰拒絕,誰就是傻子!” “你到底要不要?” 姜玉姝不假思索,“要!” “郭某不勝榮幸,甘愿幫夫人分憂解難。”郭弘磊翻身壓住她,附耳,嚴肅補充:“不過,我雖然不要酬勞,但需要你以身相許。” 姜玉姝咬唇,掙出手擰他一把,嗔道:“沒個正經!” 郭弘磊悶笑,寬厚胸膛震動,咬了她耳垂幾下,兩人親昵打鬧,恩愛纏/綿良久,相擁入睡。 翌日·清晨 姜玉姝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伸手一摸索:旁邊果然又是空的,武將習慣早起,醒了就躺不住。 她慢悠悠洗漱,穿戴整齊,房門一開,刺骨雪氣撲面襲來,冷得瑟縮,“嘶,好冷!” 丫鬟告知:“外頭在下大雪,積雪越來越深了。” “二爺呢?” “在逗孩子玩兒,等著您一起用早飯。” “嗯,走。”姜玉姝攏緊披風,快步趕去探望女兒。 少頃·廂房 郭弘磊坐在矮榻旁,目不轉睛,鼓勵道:“來,試試,再翻一個!” 身穿碎花襖子的嬰兒平躺,眼神清澈靈動,默不作聲地側身,緊接著,使勁一翻,趴著喘息。 “好!”郭弘磊彎腰,幫女兒翻回去,繼續鼓勵:“再來,練練體格。” 然而,郭曉嫣累得翻不動了,平躺蹬蹬腿,開始吃手指。 郭弘磊鼓勵無果,皺了皺眉,無奈說:“才翻了五六個,就累了?體力實在是差!你大哥在你這么大的時候,能翻到玩膩為止,而且還能蹭著滿床挪動,你卻——唉,多吃點兒,別再任性挑食了。” 奶娘和丫鬟旁觀,合力哄孩子,湊趣說:“是呀。” “雖然比不上兩位公子,但也算不錯了。” “姑娘要聽話,乖乖吃飯,快快長結實,下次一口氣翻幾十個,讓大家刮目相看。” 姜玉姝含笑說:“拭目以待!” 郭弘磊捏了捏女兒臉頰,疼愛之情溢于言表,卻虎著臉說:“小丫頭,別吃手指,該吃早飯了。蹬腿沒用,有本事自己坐起來!” “啊?”瘦弱的嬰兒暫時坐不住,懵懵懂懂,咿呀幾下,津津有味地吮吸拇指。 女兒回應,父親不禁笑起來,“啊什么?嘰里咕嚕的,誰知道你在說什么?” 郭曉嫣咿咿呀呀,說著大人聽不懂的話,粉雕玉琢,越長越惹人憐愛。 丫鬟麻利擺飯,姜玉姝慣例先查看女兒的食物,扭頭望時: 丈夫抱起女兒,父女額頭親昵相蹭,溫馨融洽。 她心里一暖,柔聲招呼:“先別玩了,快來吃飯。” 飯畢,半個時辰后,黃一淳登門拜訪,其隨從拎著幾盒糕點,說是探望知縣千金可曾康復。 雪天,陰沉沉。 親信帶上門,三人在客廳內商談。 郭弘磊抬手道:“黃大人,請坐。” “二位先請。”黃一淳天生不善交際,待上峰落座后,才拘謹坐下,關切問:“不知令千金的身體怎么樣了?” 姜玉姝笑答:“多謝關心,已經康復了。”禮尚往來,她亦關切問:“上次跟尊夫人閑聊,她說令郎著了涼,現在好了嗎?” 黃一淳訥訥答:“不要緊,喝了兩劑藥便痊愈了。咳,前幾天,下官讓拙荊帶兩個兒子回老家去了。” “啊?”姜玉姝愕然,“這、這都快過年了,大雪天,怎么趕路?悄無聲息的,我竟一點兒沒聽說。” 黃一淳雙手握膝,正襟危坐,坦率道:“正因為怕雪越下越大,所以匆匆啟程了。實不相瞞,妻小在此,下官總不放心,索性讓家眷離開,囑托老家親友關照著。” 郭弘磊開門見山,“大人不止怕風雪?莫非有誰威脅你了?” “威脅?”黃一淳搖搖頭,“暫時倒沒有,僅是防備而已。” “今天特地請你來,所為何事,你應該清楚的。”姜玉姝溫和說:“如果你擔心受牽連或遭報復,交出掌握的證據交即可,我們會設法查證,我敢對天起誓,將守口如瓶,絕不透露是你檢舉的。” 黃一淳瞬間松了口氣,感激頷首,低頭從袖筒里取出四封信,一邊交給知縣,一邊解釋道:“慚愧,黃某家境平凡,上有老小有小,空有行俠仗義之心,卻無整治地頭蛇之力。幸虧新任知縣是您,否則,這些證據多半永無見天之日。” 姜玉姝納悶不解,“奇怪,韓知縣及其家人、親信,在你上任之前就全被敵兵殺了,證據是誰給你的?” “說來話長。”黃一淳苦笑,詳細告知:“當年,我與孫知縣前后腳上任,彼時,縣衙被敵兵禍害得亂七八糟,但外頭更亂,故只能挑稍齊整些的屋子,暫時住下。結果,拙荊湊巧挑中了原任知縣夫人的丫鬟住過的下房,犬子頑劣,整天貪玩,搗蛋時意外發現一個暗格,暗格內藏有幾樣首飾、幾吊錢、四封信。” 姜玉姝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選擇搬離后衙?” 黃一淳無奈答:“犬子年幼無知,下官背井離鄉來到圖寧,勢單力薄,不敢惹麻煩,怕孩子守不住秘密,干脆搬走。” 郭弘磊神色嚴肅,“能否說一說你發現通jian案的經過?” “當然!黃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唉,憋著實在難受。”黃一淳爽快告知:“當時,下官已經認得李啟恭的字跡,但誤以為女方是韓夫人的丫鬟,便沒放在心上。直到偶然救下一婆子后,才開始好奇調查,逐漸挖出jian夫yin/婦的丑事。” 姜玉姝略傾身,“人證現在何處?”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