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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和玉姍尚未拜堂成親,姜府的家務事, 他來湊什么熱鬧? 姜玉姝迷茫不解,受驚嚇過度,反而迅速鎮定, 擠出笑容, 欣喜說:“哈哈,哈哈哈,太好了,這下可真夠熱鬧的!既然是父親的意思,那就照辦,請母、母親和明誠到咱們家住?!?/br> 她咬緊牙關, 艱難吐出“母親”二字。 “至于夏振昀, 岳父另有安排?!惫肜诘吐暩嬷骸八屛艺J下來,對外就說是世交之誼, 夏兄奉長輩之命,專程給咱們母親祝壽。唯有如此解釋, 才合情合理, 避免家丑外揚?!?/br> 認下來?猛一聽像是頂罪。姜玉姝嘆了口氣,已經無力驚訝,木然頷首, “世交之誼?好,我記住了?!?/br> 郭弘磊莞爾,擁著她走向馬車,感慨說:“其實,靖陽侯府、東勤伯府,兩家祖上皆為開朝元老,彼時確實交情不淺,而后一代比一代疏遠,到我們這一輩,僅是點頭之交了?!?/br> “雖然疏遠,但也勉強算得上是世交?!苯矜蚱鹁?,腳下生風,“走走走,先接人去!” 鄒貴趕了馬車出來,翠梅抱著書袋,時喜時愁,憂心忡忡,嘟囔說:“大人是奉旨辦差,夫人和大公子、夏公子三個,想必是為了二姑娘才來赫欽的,不太可能是為了大姑娘?!?/br> 縣城并不大,離開衙門兩刻鐘,她們便迎面碰見了欽差的車馬。 塞外之地,老百姓一輩子見不了幾個官,何況是大官,更何況是欽差。 平日只在傳聞與戲文中出現的欽差,今天竟活生生出現在眼前,老百姓的好奇勁兒可想而知! 于是,盡管縣衙派出了所有衙役,竭盡全力地驅散,民眾也不愿離開,街道兩旁人頭攢動,興奮尾隨欽差一行,議論紛紜。 “哎喲!” “人太多啦。”路被堵,馬車停下,鄒貴大聲稟告:“公子,前面的衙役在嚷:無論誰家的馬車,必須立刻退讓,以免沖撞了欽差!” “知道了。”人潮擁擠,郭弘磊無法,只得策馬靠近車窗,叮囑道:“你帶上我的手下,退進巷子里避讓,岳母的車馬就在欽差后頭,一匯合即帶領她回家?!?/br> 姜玉姝仰臉,“那你呢?” “岳父剛才吩咐了,縣令也邀請了,晚上有接風宴,我得出席。”嘈雜議論聲中,郭弘磊朗聲說:“人多擁擠,小心些!” “你一個人,更要小心。” 郭弘磊失笑,“知道!”語畢,他留下兩名親兵,勒轉馬頭走向官員隊伍,照面一打,衙役便殷勤放行,簇擁其至姜世森馬車旁。 姜玉姝一行退進附近巷內避讓,耐心等候。 果然,一刻多鐘后,便望見了另一隊陌生車馬。 鄒貴一溜小跑,奔近探查,迅速返回稟告:“小的認識,頭一輛車里是姜大公子!” “好?!?/br> 親兵把馬車趕出巷子,姜玉姝深吸口氣,起身下車,緩步走過去。 隔了頗遠,姜明誠便眼睛一亮,急忙跳下馬車,飛奔靠近,在距離三尺時止步,緊張至極,眼巴巴的,激動喚道:“大jiejie……” 暮色愈深,天色昏暗,晚風起,吹得姜玉姝衣袂飄飄。 姐弟對視,她發現異母弟弟淚花閃爍,登時一怔,不知該作何感想,定睛打量,含笑慨嘆:“幾年不見,明誠,你長高了,比我還高了?!?/br> “jiejie!”姜明誠瘦高,抬袖胡亂擦了擦眼睛,澀聲說:“這幾年,jiejie受苦了,我、我一直想來探望,但爹娘不放心,不準我出遠門?!?/br> 姜玉姝心平氣靜,“人生在世,總難免受苦受難,不必擔心,我現在過得挺好的?!鳖D了頓,她盯著對面問:“母親怎么樣?” “她、她——” 姜明誠局促杵著,猶豫數息,不自在地答:“此行路途遙遠,母親上了年紀,禁不起顛簸,水土不服?!?/br> 姜玉姝微笑道:“初到陌生地方,難免有些水土不服,待會兒讓我家大夫給她看看。我去瞧瞧?!?/br> “不,先不用?!苯髡\懸心吊膽,胡思亂想,生怕一家人當街爭吵,解釋道:“一進城,母親就說頭暈,正在閉目養神呢?!?/br> 姜玉姝樂得少看繼母幾眼,順勢說:“那讓她歇會兒!走,去我家。” “嗯?!苯髡\點頭如搗蒜。 姜玉姝想了想,“對了,你姐夫剛才說,有位夏公子,他住哪兒?” “他帶著他的人,住客棧去了。” “哦?!苯矜c點頭,招呼道:“快天黑了,你們跟著我們,走。” “好!”姜明誠察言觀色,見jiejie毫無動怒之意,悄悄松了口氣,顛顛兒跑回自家馬車。 車輪轆轆,夜色降臨時,一行人進入廣昌巷,三輛馬車停在郭府門外。 許氏母子到來,郭府上下納悶,小廝急忙通報,姜玉姍不敢置信地趕出來,礙于禮節,王巧珍亦及時迎接,郭弘哲兄弟倆尾隨。 “母親、母親真的來了嗎?”姜玉姍步履匆匆,氣喘吁吁。 姜明誠十分沒好氣,“豈能有假?誰有閑心哄你玩兒!” 既然來了,早晚得面對面。 姜玉姝從容不迫,走向許氏所乘的馬車。 “您慢些。” “咳咳?!痹S氏被長子攙下車,站定,借著幾盞燈籠光,踱向小輩們。 親事接二連三地不順利,姜玉姍怨天尤人,對母親亦心懷怨懟,耷拉著眼皮,聽似歡喜地喊:“娘!” “姍兒!”許氏喜笑顏開,一把摟住掌上明珠,旋即捧著她的臉,慈愛端詳,疼寵之情溢于言表,無奈耳語:“你、唉,你呀!” 姜玉姝旁觀須臾,一板一眼,行禮道:“女兒見過母親,給您請安?!?/br> “哎,無需多禮,玉姝快起來?!痹S氏放開親生女兒,意欲攙扶。 姜玉姝不假思索,不露痕跡地側身一躲,“聽明誠說,您水土不服?” “有一些,但不妨事?!痹S氏審視繼女,卻因天黑而看不清楚。 緊接著,王巧珍湊近,掩下看戲的鄙夷之色,愉快笑說:“多年不見了,難得夫人不遠千里來探望,快請進屋里坐?!?/br> 隨后,郭弘哲與郭弘軒客氣施禮,姜明誠忙不迭還禮。 “請。” “請進,小心腳下。” 府門口熱熱鬧鬧,許氏被親生兒女一左一右地攙扶,邊走邊回應問候,期間幾次瞥視: 繼女儀態端莊,溫和微笑,始終未流露半分怨恨之色。 但她敏銳察覺:繼女的眼神變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面對自己時,全無拘謹與討好之意。 頃刻后·正房 雙方見禮畢,陸續落座。 流放期間的種種艱苦,幾乎磨平了王氏的銳氣,致使其迅速衰弱,身體大不如昔日養尊處優時。她猜到姜府出了事,但對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