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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一跤。”紀妻跟隨幼子,并招呼道“小月,來。” 頭戴帷帽的少女名叫紀映月,一邊攙扶崴了腳的母親,一邊余光忍不住飄向旁邊眾衙役正抬起板架,小心翼翼,穩步把傷員抬進衙門。她擔憂蹙眉,暗暗嘆氣,回神說“您慢些,待會兒請個大夫看看腳傷。” 紀妻領著女兒走向老伴,開腔便忍不住哽咽,“一家人險些不能相見了” “女兒給父親請安。”大難不死,親人相聚,紀映月百感交集,端端正正福了福身。 “爹,我們差點兒被殺了,那些劫匪,統統殺人不眨眼,可怕極了。”男孩大名紀知默,緊緊摟住父親胳膊,抽噎仰臉,哭訴驚險遭遇。 紀學璉一聲長嘆,左手摟著幼子,右手虛扶女兒,對發妻說“苦了你們了。萬幸,有驚無險,性命無虞。”他為官半生,飽經磨難,關切詢問幾句,便迅速鎮定,叮囑道“當務之急是救治傷員,待空閑了,一家人再細聊知道你們要來,屋子早已打掃干凈了,小月,好生照顧你母親和弟弟。” “哎,您盡管放心去忙公務,那邊的裴那邊好幾個人傷勢不輕,急需救治。”紀映月嘆道。 紀學璉一揮手,便有家里帶來的老仆夫婦上前,“立刻帶她們去歇息” “是。”老仆夫婦躬身,忙碌搬起行李,恭請紀妻母子仨去住處休息。 衙門口人來人往,十分擁擠,耳畔一片嘈雜。 其實,裴文灃一被攙下馬車,就疼得清醒了,忍痛躺在板架上,板架晃悠悠,被衙役抬向衙門。他側頭,半睜著眼睛,目不轉睛,望著表妹奔出門口、奔下臺階、徑直奔向郭弘磊,憂切問長問短,生怕郭弘磊受了傷。 關鍵時刻,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全是郭弘磊,無暇顧及躺在板架上的表哥。 姝meimei從旁邊跑過去,竟然沒發現我 明明我才是身受重傷。 她真的變了。 瞬間,心仿佛“咯啦“一聲,碎了。 這幾年,裴文灃一直無法接受事實,近乎欺騙自己,日夜撲在公務上,利用“忙“蒙蔽自己的情志。 但此時此刻,他實在無法自欺欺人了,鳳目幽深,沮喪乃至頹喪,比得知表妹有孕時更為傷心。 事實上,郭弘磊是站著的,高大挺拔,人群中一向顯眼;而裴文灃躺在板架上,與幾個傷員一起,場面亂哄哄當然,他們一同出現,情況不明時,姜玉姝本能地更關心丈夫,此乃人之常情。 幾個眨眼間,夫妻倆匆匆擠到傷員旁邊,姜玉姝彎腰,端詳血濕官袍的表兄,大吃一驚,無措問“天吶,怎么傷得這么重快,快送他進去,哎慢點兒穩住穩住,盡量別顛簸,以免傷口裂開。” “表哥表哥” 裴文灃昏昏沉沉,雖然聽見了,卻閉目不語,心里一片空茫。 郭弘磊搭了把手,穩住板架,邁進門檻,扭頭皺眉問“大夫呢可有派人去請大夫” “衙門里有大夫,本府也已經打發人去請城中名醫了。”紀學璉主持大局,忙前忙后,高聲說“郭校尉,煩請你照看著傷員,待本府盡速開堂審問,避免殘匪繼續殺害無辜,一定會為文灃討回公道的” 郭弘磊朗聲答“行” “哼,豈有此理,逃犯竟敢劫殺朝廷命官,公然藐視官府,反了,簡直反了“紀學璉臉色鐵青,胡須顫抖,怒不可遏,恨不能立刻把匪徒一網打盡、判其凌遲。 姜玉姝剛跑出來,又一路送傷員進去,胡亂擦汗,扼腕說“真是禍從天降萬萬沒料到,逃犯竟喪心病狂至此,若非你們及時趕到,表哥恐怕難逃一劫。唉,家中長輩如果知道,要心疼壞了。” 裴文灃一聽,下意識睜開眼睛,虛弱囑咐“別告訴家里。” “嗯“姜玉姝聽不清也猜中了,忙彎腰答“放心,我暫時不會告訴長輩的,等你痊愈了,你自己拿主意” 裴文灃微微頷首,半昏半醒,躺在板架上凝視表妹,不得不承認,她早已不是從前天真柔弱、膽怯愛哭的小姑娘。 “咳咳。”上臺階時有些顛簸,裴文灃胸腹被踹傷,悶咳。 糟糕,內傷嗎姜玉姝見狀,暗暗不安,反復寬慰“表哥放心,大夫已經在等著了,踏實休養一陣子,你很快就會康復的。” 郭弘磊附和安慰了幾句,幾十人涌向后衙,火速救治傷員。 與此同時衙門外 “什么” “裴大人遇見劫匪了” “他、他身受重傷“杜飛燕不敢置信,瞠目結舌。 杜老四點點頭,嘆道“我向魏大人打聽的,他只說了個大概,就急匆匆進去忙了。唉,好些捕快慘死,幸虧郭千戶碰巧路過,才救下了幾個命大的。” 杜飛燕腦子里只有裴文灃。她揪揪辮子,重重一跺腳,急切問“裴大人傷勢有多重他、他“她語塞,皺著整張臉。 “放心,他還活著,應該能保住性命。”杜老四會意地告知。 杜飛燕咬唇,唇泛白,沖動脫口說“我真想去看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表哥不得不直面事實,開始放下eo` 第147章 當眾調侃 杜老四招手, 示意meimei避開隨從, 兄妹行至邊上。他瞪了瞪眼睛, 故作兇神惡煞狀, 質問“咱們與裴知州非親非故, 你去探望你算他的什么人” “我“杜飛燕臉漲紅, 啞口無言。 杜老四失望嘆息, 忍無可忍,當機立斷地說“meimei活像鬼迷心竅了似的, 聽不進道理。我沒轍了,不敢任由你天天上街瞎溜達, 只能送你去滁節縣,請大哥做主, 看他是想親自管教, 還是干脆派人送你回家,交給爹娘。省得你在外頭任性妄為, 盡添亂” “不” “我、我才剛出來不久, 暫時不想回家, 也不想去滁節縣, 你憑什么趕人“杜飛燕急得跺腳。 杜老四狠下心腸, 板起臉,不容置喙答“此事就這么定了馬上回去收拾收拾,明早啟程。哼, 與其上趕著探望裴知州,不如探望親大哥你如果出了事, 哥哥沒法向家里交代。” “我不走” 杜飛燕滿心抗拒,俊眼修眉,眼神燃著怒火,“我好端端的,出什么事了四哥分明看我不順眼,故意攆人” “隨你怎么說,反正這件事必須聽我的。你如今著魔似的愛慕裴知州,假如真鬧出丑事,多半名聲掃地,做哥哥的難辭其咎。”語畢,杜老四徹底不耐煩了,三兩下把meimei塞進馬車,喝令“回去了” “是。”眾隨從只當什么也不知情,上馬的上馬,趕車的趕車。 “駕“杜老四策馬,車輪轆轆,一行人離開府衙,返回隆順鏢局分局。 杜飛燕從未被兄長如此嚴厲對待,頓時氣壞了,掀簾子就要跳車,確如魔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