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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弘磊攙扶妻子上車,沒接腔。姜玉姝撲哧一笑,輕聲說“押鏢跑江湖的人,走南闖北,性格活潑開朗些不足為奇。” “不準親近她“郭弘磊附耳道。 姜玉姝站在車上,彎腰說“萍水相逢罷了,哪兒有親近的機會” “沒有才好。”郭弘磊虎著臉,“江湖的那一套規矩,與咱們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相為友。” 姜玉姝爽快答“知道” “風大,快進去,仔細著涼。”郭弘磊笑了笑,抬手把她往車里推。 “嗯。” 夜間后衙客房 奔波一整天,沐浴后,姜玉姝讓翠梅自去歇息,她強打起精神,伏案寫寫畫畫。 半個時辰后,郭弘磊推門而入,“怎么還不歇息” “白天的勘察冊,得及時整理,拖久了我怕忘記一些細節。”姜玉姝擱筆,低頭許久,脖子酸疼。她閉著眼睛仰臉,反手揉捏后頸,關切問“你的人都安排好啦” 燭光下,她秀發半披散,脖子白皙修長,肌膚光潔無暇。反手捏頸時,茜色袖子滑下,露出一截皓腕,被寬大袖口襯得格外纖細。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更何況,這對夫妻自從圓房以來,一直聚少離多。 郭弘磊目光深邃,被茜色衣裳遮掩下的玉白吸引住了,緩步踱近,心不在焉答“安排好了。” “哎,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郭弘磊站在椅子后,撥開她的手,輕輕為其揉捏后頸,一聲不吭 第137章 金風玉露 四月初, 春夜里愈發暖和, 炭盆一早撤了, 客房內僅有夫妻二人。 燭臺擱在硯臺旁, 郭弘磊為妻子揉捏后頸時, 袍袖帶起風, 微風撲得燭光搖曳, 一室影子亂晃。 “哎“姜玉姝靠著椅背,等了半晌, 納悶問“我在問你呢,怎么不回答” 郭弘磊一絲不茍, 專注為她揉捏后頸,不答反問“力道合適嗎” 原本閉目養神的姜玉姝愣了愣, 睜開眼睛, 扭頭答“還行。” “只是還行嗎“郭弘磊挑眉,略加重手勁, “這樣呢” “嘶疼輕點兒。”姜玉姝被捏得往前掙脫。 郭弘磊眼疾手快, 左臂一把圈住她, 隔著椅背彎腰, 右手撥開柔順發絲, 伸進去摩挲細嫩肌膚,附耳問“那,這個力道合不合適” 呼吸灑在耳畔, 他的手掌寬大修長,因常年握刀比武、督練騎射, 長著厚厚繭子,摩挲白嫩肌膚時,激得姜玉姝一陣陣酥癢,倒吸氣。 她瞬間明白了。 “我在問你呢,怎么不回答“郭弘磊照搬她剛才的問話,右手從后頸緩緩撫摸向前,繼而漸漸往下,探進茜色衣領,忽輕忽重地撫弄軟玉溫香。 燭光下,姜玉姝臉緋紅,心如擂鼓,深吸一口氣,隔著衣裳倉促抓住他的手掌,脫口答“明明是我先問你的有點兒公務上的事,想請教郭千戶。” 郭弘磊啞然失笑,一聲嘆息,嚴肅表示“郭某非常樂意相助,但聽起來似乎不是急事,既然不急,就待會兒再談。”他再度附耳,低沉渾厚的嗓音沙啞,“身子恢復得怎么樣了” 產后兩個多月。在家時,孩子由她和奶媽、潘嬤嬤一同照顧,輕松清閑,輔以膳食調養,如今身體已經徹底恢復,氣色遠比之前紅潤。 姜玉姝低著頭,發絲稍凌亂,垂眸數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抬手一指桌上的大幅庸州地圖,輕聲說“我事先參考志書畫的圖,這兩天勘察時,仔細一對比,發現有些對不上,但查不出哪里弄錯了。” 郭弘磊會意,愉快笑了笑,驀地一轉椅子,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床,低聲說“你先幫我個忙,待會兒我再幫你看看圖。” 姜玉姝垂眸,枕著他的肩窩,看不清臉。 簾帳一放下,耳鬢廝磨喁喁細語,忽然傳出衣裳撕裂的動靜,夾雜嬌弱喘吁吁與粗重氣息夫妻足足有一年未真正親昵,前兩晚又各自忙碌,終于團聚,金風玉露一相逢,恩愛久久未停歇。 書桌上的蠟燭,越燃越短,燭淚越滴越多,即將燃盡時,夜已深。 夜深人靜時分,簾帳才被利索掀開。 被褥一片凌亂,衣物四處散落。 “看,衣服被你扯壞了。”姜玉姝在帳里喃喃,精疲力倦,半晌才喘勻氣息。 郭弘磊下榻,敞著中衣,露出寬闊結實的胸膛。他神采奕奕,三兩下撿起所有衣物,挑出自己的外袍,探身進簾帳,一本正經問“抱歉,剛才不慎出手重了些。瞧,這是我的袍子,給你撕著玩兒,好不好” 姜玉姝困眼惺忪,肌膚粉潤,嗔道“有力氣沒處使么我才不撕” “依你,不想撕就不撕。”郭弘磊莞爾,把一堆衣物撂在榻旁幾上,心情大好腳下生風,端茶遞水擰帕子,動作雖笨拙,卻一樣沒落下。 隨后,他信守諾言,重新點了三根蠟燭,坐下審查地圖,叮囑道“你先睡,我瞧瞧這圖。” “算了,很晚了,圖不著急的,明天再看也不遲。” “無妨,我不困。”郭弘磊埋頭琢磨。 姜玉姝掀開簾帳望了望,提醒道“好歹披件袍子,敞著不冷嗎當心著涼生病。” “唔。”這種時候,男人往往格外痛快。郭弘磊也不例外,他擱筆,依言穿上外袍,順便俯身,硬是吻得她喘不上氣,才放開人,心滿意足地去查圖。 由于彼此身負公務,至今仍是聚少離多,意外重逢并碰巧同路,相聚短短七八天,便分別了,郭弘磊帶領新兵返回圖寧衛復命,姜玉姝等人則前往府城。 今年天暖得早,四月中旬,倒春寒來襲。 一夜之間,人人又穿上了皮襖、棉襖。 晌午。天陰沉沉,寒風凜冽,小雨綿綿,兩輛馬車并兩名官差,冒雨趕路。 途中,兩名官差把馬匹栓在馬車后,他們與趕車的小廝緊挨著取暖,個個穿蓑衣戴笠帽,縮著脖子吸鼻子。 車里,翠梅使勁搓搓手,哆嗦說“好冷,好冷呀,凍得人手指頭疼。” 姜玉姝無可奈何,嘆道“看這天色,像是要下雪。” “啊“翠梅愁眉苦臉,“那該多冷簡直比隆冬臘月還冷。” “沒辦法,只能忍一忍,幸而倒春寒不會長久,一般頂多十天八天就過去了。” 狂風一撲,猛地吹開窗簾,寒風呼嘯涌入,主仆倆急忙摁住簾子。姜玉姝穿得十分厚實,卻抵擋不住刺骨濕冷,“等到了歇腳的鎮上,咱們索性買兩床棉被,擱在車里,裹著暖和暖和。” “好主意“翠梅大為贊同,“再有五六天就到府城了,也不知那地方現在是什么模樣。” “看了、看了才知道。”姜玉姝裹緊披風,被寒氣沖得說話結巴,“但依我猜,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