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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呀,我快難受死了,我不想死。”廖小蝶已經兩天兩夜沒睡覺,精疲力倦,六神無主,揪住丈夫衣領使勁搖晃。 龔益鵬手忙腳亂,左手攙扶妻子,右手為她擦淚,“別哭了,一流淚,臉更癢。” “你想辦法,趕緊想辦法呀!”廖小蝶披頭散發,理智全無。 龔益鵬嘆了口氣,無奈說:“赫欽本就是小地方,確實缺乏醫術精湛的大夫。不過——” “不過什么?快說!” 龔益鵬問:“方勝,方大夫,你記不記得?” “記得,可他不是在月湖鎮打理藥田嗎?” “對。”龔益鵬別無良策,解釋道:“方大夫雖然年輕,在都城時也并無名氣,但曾經師從名醫,聽說,他十分擅長醫治水土不服,當年老夫人她們初到西蒼時,陸續病倒,就是他一力調理好的。” “哦?太好了,總算天無絕人之路!” 猶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浮木,廖小蝶不假思索,即刻說:“管他是不是名醫,姑且試一試。既如此,事不宜遲,鵬哥,我一刻鐘也忍不了了,你快去向老夫人告別,要一輛車,咱們馬上去月湖!” “連夜趕路啊?” 疾病折磨人,廖小蝶唯恐毀容,心急如焚,哭著反問:“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我痛苦而死嗎?” “什么話?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龔益鵬起身,步履匆匆,“你歇著,我去稟告老夫人。” 須臾·正廳內 “趕夜路?” “不妥吧?”王巧珍故作吃驚狀,“黑漆漆的,怎么趕車?最好等明早再動身。” 王氏皺著眉,“我們沒去過月湖,但聽說路途遙遠,山高林密,多野獸。” 龔益鵬愁苦答:“我明白,可沒辦法,小蝶病得很嚴重,為免夜長夢多,實在不敢拖到明早,早一刻見著方大夫,早一刻治病,因此決定馬上啟程。” “這……”王氏想了想,最終答應:“唉,的確沒辦法了,縣里的大夫不頂用,讓方勝試試罷。巧珍,吩咐備車,再挑兩個人帶路。” “益鵬,一路小心。” 龔益鵬躬身拱手,“是。但寶珠……?” “孩子留下吧,她也住慣了。”王氏疲憊答。 “多謝老夫人!” 于是,不多久,暮色中,一輛馬車離開了廣昌巷,趕向月湖鎮劉村。 事成之后,王巧珍回房,倒在榻上,捧腹大樂,笑得捶枕頭,得意洋洋問:“我說的,不出三日便成功,怎么樣?” “夫人冰雪聰明,簡直料事如神,奴婢佩服!”陰謀得逞,丫鬟熟稔地恭維。 王巧珍頭一昂,冷笑說:“哼,跟我斗,廖小蝶還嫩了點兒。” 此時此刻·庸州滁節 連日奔波,一邊趕路一邊查勘耕地,姜玉姝等人疲累不堪,傍晚時回車里休息,仍尾隨圖寧衛將士們。 由于丈夫就在前方帶路,姜玉姝絲毫不擔憂安危問題,與翠梅互相依偎,安心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馬車逐漸停下,兩人身體忽然前傾,同時嚇醒了。 翠梅“噯呀“一聲,揉揉眼睛,伸伸懶腰,迷糊問:“喲?天黑了,滁節縣城到啦?” “應該是。”姜玉姝喝了口水,掀開簾子,探頭一望:暮色沉沉,破敗的滁節縣城近在百米外。 城門口,除了郭弘磊及其手下,還聚集了一群陌生人,圍成圈,不知在做什么。 姜玉姝并未深思,放下窗簾說:“好多人想進城,估計盤查得查到天黑去。” “入城手令在公子那兒,公子肯定又會讓咱們先進去的。”翠梅低頭整理包袱。 姜玉姝笑了笑,“即使咱們先進城,也要等他啊。”話音剛落,城門口突兀響起嘈雜動靜,夾雜女子的悲憤斥罵聲: “裴文灃!” “你道貌岸然,與狗官同流合污,你也不是好東西!” 第135章 一只飛燕 暮色四起, 嘈雜混亂中, 裴文灃被吵得頭疼, 意欲回縣衙再詢問緣故, 剛轉身, 卻遭女子辱罵, 并且袖子被人一把揪住他毫無防備, 被拽得一個趔趄。 “你“裴文灃愕然,臉色一變, 十分不悅。 “嘿,這位姑娘, 大庭廣眾之下,你知不知羞懂不懂得害臊松手“親信小廝寸步不離左右, 卻防不住身手敏捷的攔路女子, 慌忙使勁拽回裴文灃的袖子,張開雙臂阻攔, 不悅道“當眾辱罵朝廷命官, 你好大的膽子。” “去去去” “讓開, 趕緊讓開, 我們公子趕著去府衙上任, 滁節的案子,不歸我們公子管,你應該去求聶縣令。” “對不起, 我、我急昏頭了,不是故意罵你的。”藍衣女子焦頭爛額, 狼狽窘迫。 裴文灃撣撣袍袖,面無表情。 老百姓攔路鳴冤,馬車被截停,他新來乍到,完全不了解案情,見吵得不像話,故納悶下車詢問事故。 結果,主仆仨被一群鏢師團團包圍。 他主管巡捕緝盜,因為說了句“此案當由本地聶縣令辦理,爾等退下,休得妨礙公務“,遭被告的弟弟與meimei糾纏辱罵。 “裴大人,我大哥蒙冤入獄,已經一個多月了,生死不明,聶縣令至今未開堂審理,也不允許我們探視“藍衣女子擔憂長兄安危,心急如焚,滿臉哀求之色,語速飛快,卻猛地被打斷 “放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大膽刁民,竟敢公然輕蔑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吶,把這伙目無王法的刁民統統抓起來,關進監獄“滁節縣令姓聶,怒火中燒,吹胡子瞪眼。 “是“十余名衙役聽令行事,拔刀指向鏢師,大聲訓斥“刁民,立刻放下兵器,老實跪下” “簡直狗膽包天,沖撞了二位大人,還不趕緊跪下” “交出兵器,跪好再胡攪蠻纏,待會兒重重地罰。” 鏢師亦十余人,個個孔武有力,重義氣,少東家沒下令,誰也不動彈,面面相覷,僵持住了。 滁節縣令見狀,怒火愈盛,厲聲喝問“杜老四,你吃熊心豹膽了嗎立刻叫你的人住手” 綽號杜老四的年輕人一身黑色勁裝,腰懸長劍,梗著脖子答“從頭至尾,我們根本沒動手,住什么手我大哥分明是被冤枉的,請大人明察公斷” “杜老大是否被冤枉,衙門正在調查,本縣自會秉公判決。官府查案,豈容你指手劃腳“滁節縣令黑著臉,氣急敗壞地喝令“放下兵器,統統跪下否則,休怪本官以持械襲擊官員之罪名逮捕你們。” 杜老四的胞妹,名叫杜飛燕,年方十六,身姿高挑,淺蜜色皮膚,俊眼修眉,亦佩劍。她臉無血色,慌亂無措,解下劍并丟在地上,旋即拽住兄長,急切勸說“四哥,冷靜些,咱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