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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好!” “哈哈哈,咱們的人上去了!” 城下,邊軍親眼目睹自己人成功登上城墻,霎時歡呼喝彩,激動興奮,士氣大振,吼得嗓子劈裂,爭相爬云梯。 郭弘磊獨自一人,左支右絀,苦苦支撐等候援軍,余光瞥見左側(cè)四名敵兵抬著大鍋滾油趕來,他毫不猶豫,長刀別住一名敵兵,反扭其胳膊并抬腳一踹! “啊——“五人相撞,滾油潑灑,殃及周圍。十余名敵兵躲閃不及,慘叫聲滲人且刺耳,或摔跤或逃開,堵住了過道。 旋即,郭弘磊剛轉(zhuǎn)了半身,突聽“咻~“破空聲襲來,瞬間暗道不妙,下意識舉刀格擋,然而,遲了。 “噗“一聲,利箭襲來,射中他左肩,刺破鎧甲,并刺穿身體,箭頭從后肩透出。 郭弘磊眼前一黑,脫口痛叫,被箭勢帶得踉蹌后退,氣沒喘勻,敵兵便又圍了上來。他極力支撐,厲聲暴吼,舉刀格擋。 萬幸,千鈞一發(fā)之際,援兵接二連三地登上城墻,拔刀飛奔相援,“殺啊!” “弘磊,你的傷要不要緊?” 郭弘磊連日拼殺,新傷舊傷幾處,血流不止,喝令:“別管我,快擋住敵人,催弟兄們上來!” “知道!” “你自己小心!” 城上有人掩護并接應(yīng),云梯便真成了梯子,精銳源源不斷,麻利登上城墻,并肩殺敵,逐漸占據(jù)一段過道。 郭弘磊左肩中箭,劇痛,渾身浴血,左胳膊使不上勁,右手握刀,勉強又殺了幾個敵兵,眼前發(fā)黑,直喘粗氣—— 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的攻城戰(zhàn),誰最先登上城墻,誰就立下大功了,捷足先登的【先登者】,就是咱們二公子啦 第109章 即將臨盆 城墻上的過道不算狹窄, 但容不下成千上萬人以死相拼, 擁擠不堪, 兵器碰撞聲尖銳刺耳, 哀嚎咒罵聲聲入耳, 嘈雜至極。 雙方混戰(zhàn), 混而不亂。 此時, 五架云梯被毀了兩架,僅剩三架, 被大乾邊軍拼命護住,抵擋開敵兵, 招呼城下人盡快登上城墻。 郭弘磊傷勢不輕,傷口血流不止, 漸漸無力沖鋒, 但仍堅守云梯口。他正勉力揮刀,突聽身后“咚“的一聲, 余光瞥去, 見是潘奎率領(lǐng)部下趕來了。 “弘磊, 你不要緊吧?”潘奎高大健碩, 怒目金剛壯如鐵塔, 長刀橫掃便斬一敵首。 旋即,仍在潘奎手下的彭氏兄弟和林勤也登上城墻,混戰(zhàn)中焦急問:“公子, 你傷得怎么樣?” “身上受了幾處傷?” 郭弘磊臉色發(fā)白,渾身血污, 體力不支,眼前頻頻發(fā)黑,搖頭答:“我不要緊。你們快讓開,別擋著梯子口。” “您千萬多加小心!” 攻城之際,林勤等人身負軍令,無法停留照顧,只能依言,踩著一地斷臂殘肢、尸體與鮮血,憤怒往前沖。 “弘磊,你受重傷了,別往前沖——噯,不能自己瞎拔箭!”兩人相距數(shù)尺,潘奎急忙阻止。 郭弘磊喘著粗氣,解釋答:“我知道不能拔,只是、只是想砍斷一截而已,方便行動。” “我看看!你,來幫他一把。”潘奎隨手揪了個士兵,命其牢牢握住箭頭與箭柄兩端,他則手起刀落,“喀~“一聲,干脆利落,砍下一截木箭桿。 箭在傷口里顫動時,郭弘磊咬牙隱忍,一聲不吭,疼得眼冒金星,額頭冒汗。 “不錯,真是條好漢!”潘奎笑著夸了一句,隨即轉(zhuǎn)身飛奔,頭也不回地說:“你小子自己當心,回頭見。” 郭弘磊面無血色,襯得劍眉漆黑,朗聲答:“行!回頭見。” 下一瞬,城墻上便響起潘奎的大嗓門,洪亮喝令:“弟兄們,隨我沖!殺他個片甲不留,殺開城門!” “沖啊——” 群龍有首,氣勢如虹,銳不可當,邊軍且戰(zhàn)且進,敵兵且戰(zhàn)且退,大乾逐漸占據(jù)了東門城墻,然后乘勝往下追剿。 郭弘磊雖無力沖鋒,卻始終堅守云梯口。 雪越下越大,寒風(fēng)獵獵。他側(cè)身靠著城墻,右手握刀,唇干裂,毫無血色,全憑一口不服輸?shù)臍庵紊裰恰?/br> 艱難中,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下方“吱嘎“悶響,一陣陣大吼:“開!” “開門!” 轉(zhuǎn)眼,庸州東城門轟然打開。 “啊——” “沖!” 城門外眾將士歡呼,萬分興奮,士氣高漲,潮水般涌入,個個殺紅了眼睛。北犰見大勢已去,四散潰逃。 郭弘磊先望了望城外,又行至里側(cè),皺眉俯視城內(nèi)戰(zhàn)局。半晌,他長長松了口氣,愉快一笑,剎那間,眼前金星亂迸,再也撐不住了,順著城墻滑倒,驟然昏迷。 直至昏迷,他仍未松開戰(zhàn)刀。 兩天兩夜后 郭弘磊從昏迷中清醒,頭暈?zāi)X脹,全身難受。 這邊人剛一動彈,旁邊便有數(shù)人下榻,圍著關(guān)切問:“公子?” “小子,覺得身上怎么樣?” “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餓不餓?” “大夫灌了好幾次藥,你知道嗎?” “嘿嘿嘿,有趣吧?”曹達一瘸一拐,吊著胳膊,得意表示:“我特地挪的,咱們幾個同住一屋,好聊天解悶。” …… 郭弘磊慢慢睜開眼睛,初時兩眼無神,須臾,眼睛凝聚神采,緩緩轉(zhuǎn)動,一一掃視:彭氏兄弟、林勤、潘奎、丁遠、曹達…… 交好的同袍們,均負傷。 他皺眉,打量包著半邊臉的潘奎,微弱問:“傷哪兒了?怎么包著臉?” “毀容嘍。不僅毀容,還瞎了一只眼睛。”潘奎咧嘴,豁達一笑。 郭弘磊震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大驚小怪什么?攻城嘛,敵兵用了滾油,不知多少弟兄被毀容。”潘奎嘆了口氣,“我倒無妨,成親二十年了,老夫老妻,兒女已經(jīng)長大成人,你們嫂子不會嫌棄我的。可憐那些還沒娶媳婦的小伙子,估計心里難受些。” 彭長榮被觸動心事,黯然犯愁,摸了摸右耳位置,苦笑說:“我雖沒被毀容,右耳朵卻被削了。不知翠、她會不會嫌棄?或者,會不會害怕?”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潘奎使勁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發(fā)什么愁?如果是明事理的姑娘,就不會嫌棄你。如果她嫌棄,就不是好姑娘!” 彭長興附和說:“翠梅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 郭弘磊定定神,嗓音沙啞,“放心吧,她必不會嫌棄你的。” “我、我……唉,總有些擔(dān)心。”彭長榮沮喪嘆氣。 郭弘磊望著潘奎,忽然問:“您以后還能喝酒吧?” 潘奎愣了愣,“當然!假如不能喝酒,日子多沒勁。” 郭弘磊正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