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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親自布置,事先畫了好幾幅圖呢。” 郭弘磊饒有興趣,“哦?還畫圖?”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對!”鄒貴繪聲繪色,比劃著說:“徹底清掃干凈后,少夫人拿著筆走來走去,念叨著‘床要新打的、書桌擱這兒’等等,足足三天,才定下了樣子,悄悄找木匠打造家具。” 郭弘磊掃視周圍,心暖而熨帖,顧不上看信,索性端坐問:“這屏風(fēng)、茶幾、窗紗、花瓶等等,你們從何處得來的?” 鄒貴滔滔不絕,一一告知:“少夫人謹慎,再三叮囑平日行事不準張揚,故這里里外外的東西,能做便自己做,實在不會做,才托村民去鎮(zhèn)上買。譬如屏風(fēng),底座是木匠打的,紗布是自己弄的,窗紗也是自己糊。至于花瓶?哈哈,它并非古董,只值三十個銅板,少夫人說好看,就擺著了。” 郭弘磊踱向窗,彎腰觀賞,修長手指輕輕撥弄花瓣,贊道:“雖不名貴,但古樸雅致,確實好看。”他心思一動,扭頭問:“你們是天天采摘鮮花嗎?” “嗯……不是。”鄒貴想了想,小聲告知:“您這間房,少夫人陸續(xù)布置了個把月。中秋節(jié)前后,人人盼望您回來,她雖沒明說,卻在忙完地里農(nóng)活后搜尋野花,插瓶以供觀賞,可惜您沒回來過節(jié)。從那以后,小的和翠梅她們覺得有趣,便天天順手帶些花回家,橫豎不麻煩,就成例了。” 中秋節(jié)?我沒回家,她一定很失望。 郭弘磊愉悅笑意淡去,歉意浮上心頭,無奈道:“我倒想常回來探望,但軍中規(guī)矩森嚴,若無上峰手令,擅自外出者統(tǒng)統(tǒng)以逃兵論處。” “您放心!”鄒貴聽出了歉意,立刻話鋒一轉(zhuǎn),安慰道:“少夫人從來只是擔(dān)憂您的安危,毫無怨憤之意。她可厲害了,談起農(nóng)桑頭頭是道,聰明能干,如今土豆已經(jīng)開花了,贏得大半村民對咱們客客氣氣的,除了——“他忽然打住,流露懊惱之色。 郭弘磊一愣,直起腰,審視小廝的神態(tài),返回書桌坐下,沉聲問:“除了什么?” “咳咳,唉喲。”鄒貴苦著臉,為難極了,猶豫道:“少夫人吩咐過,不許把家常雞毛蒜皮當(dāng)成要緊大事稟告,免得公子煩惱,甚至導(dǎo)致您對陣殺敵時分心,那可就糟糕了。故小的不敢多嘴。” 郭弘磊氣笑了,威嚴質(zhì)問:“豈有此理!她的話你聽,我的話你決定不聽了?” “不不,小的怎么敢?”鄒貴連連擺手,左右為難。 郭弘磊低喝道:“那還不趕緊說?說!我不在的時候,都有誰欺壓你們了?” “欺壓?倒沒人敢明目張膽地欺壓,只是流言蜚語聽得人氣憤。另外,藏在暗處的宵小之徒,始終令人提心吊膽。”鄒貴小心翼翼,頻頻瞟向門口,生怕被姜玉姝撞見自己多嘴。 郭弘磊瞬間沉下臉,目光如炬,緩緩問:“‘流言蜚語’怎么回事?‘宵小之徒’又是怎么回事?你如實細說,休得隱瞞,否則——” “小的說!立刻說!您千萬別派小的去長平縣。”相伴多年,鄒貴很了解公子個性。 郭弘磊板著臉,嚴肅道:“你膽敢隱瞞半個字,明早就收拾包袱去長平,換個誠實的人來。” “公子息怒,小的這就說!”鄒貴不敢遲疑,湊近耳語了半晌。 不久后 姜玉姝去而復(fù)返,靠近書桌,垂首問:“給誰寫信呢?” “舅舅和岳父大人。”郭弘磊面色如常,若無其事。 姜玉姝催促道:“擱著擱著,明天再寫!面已經(jīng)好了,吃完沐浴后早些休息。我聽林勤說了,你們只歇一日,明天酉時前必須趕回去,對吧?” “對。”郭弘磊依言擱筆,起身往堂屋走。鄒貴低眉順目,沒敢看少夫人一眼。 “唉,太匆忙了。”姜玉姝嘆了口氣,跟隨告知:“事先不知道你們回來,沒準備草料,也沒馬廄,只能把四匹馬送去了里正家,他家養(yǎng)牛,且勞煩一次,改日抽空自己弄個馬廄、備些干草料。” 郭弘磊轉(zhuǎn)身,凝視對方消瘦許多的臉龐,不容置喙道:“無需改日,明早我們就試著蓋一個!” “好啊。”姜玉姝興致勃勃,走起路來帶風(fēng),心情暢快,瞥了又瞥,忍不住說:“二公子穿上戎裝,簡直威風(fēng)凜凜!” 你卻穿著粗布衣裙,脂粉未施,渾身上下無一樣首飾,天天忙農(nóng)活,風(fēng)吹日曬,cao勞瘦弱……頃刻間,郭弘磊百感交集,心里五味雜陳,驀地止步,一把拽住妻子! “啊——“姜玉姝已前行幾步,整個人卻被往后拽,踉踉蹌蹌,尚未站穩(wěn),突被扯進對方懷里,動彈不得,無措問:“你、你怎么了?” 鄒貴見狀,摸摸鼻子,識趣地一溜煙避開了。 郭弘磊瞬間無法自控,雙臂用力收緊,啞聲說:“早知今日,當(dāng)初我——” 假如不提出迎娶,岳父可能當(dāng)場打得女兒重傷。 姑娘很好,姻緣也好,偏我不好……夫家敗落,連累女眷淪為流犯,吃盡苦頭。昔日侍郎府的嬌貴千金,如今過得這般貧寒。 姜玉姝使勁掙了掙,對方卻紋絲未動。她的臉頰貼著對方肩窩,尚且沒什么;胸口卻貼著戎裝的護心鏡,柔軟處被堅硬用力抵著,疼得難以忍受,卻羞于啟齒。 “到底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先放手。”姜玉姝臉發(fā)燙,窘迫掙扎。 郭弘磊沉浸在思緒中,牢牢把人鎖在自己懷里,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不斷收緊,飽含歉疚,啞聲道:“姑娘嫁給我,真是受大委屈了。” “無端端的,怎么又提起這種話?我、我——“我疼啊!姜玉姝倒吸氣,痛得淚花閃爍,實在忍不住了,急中生智,尷尬道:“快松手,你扯住我頭發(fā)了!” “嗯?”郭弘磊一驚,回神忙松開,“我一時沒留意。” 姜玉姝疼得一時間站不直,假借整理頭發(fā)的機會,側(cè)身彎腰抹去淚花,哭笑不得,正色表明:“除爵抄家流放,又不是你犯錯造成的,何必自責(zé)?而且,全家人都在吃苦,不單單我一人,你充軍有伴,我屯田也有伴,雖然辛苦些,但日子并非艱難得過不下去,我不覺得委屈。相反,眼看著莊稼一點點長大,十分滿足,別有趣味。” “罷了。”郭弘磊嘆了口氣,渾然不知自己方才弄疼了人,單手攬著妻子雙肩,昂首闊步,凝重說:“你果然是個傻的。” 姜玉姝登時氣惱,小聲反駁:“你才傻呢!呆木頭。”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你——“郭弘磊板起臉,“誰是呆木頭?總之我不是。” 姜玉姝撲哧一笑,回神卻覺得不該喚人綽號,便道:“好吧,你不是,我是!” “你也不是。”郭弘磊莞爾。 與此同時。郭家后山樹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