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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一個仆傭在門口怯怯地說:“老爺,謝家大少爺來了,說有要緊事要和您說。”周元弈怒目瞠視,低吼一聲:“我不想見他,讓他滾!”仆人正要下樓去說,周元弈卻又改了主意,喊住他,說:“算了,我去見他一見,他居然還有臉來?厚顏無恥的狗東西!若不是他,安程怎么會……”安程失蹤后,周安鵬就下了定論并反復說與父親聽,力圖使他相信安程是為情所困而去了一個什么荒無人煙的地方悄悄自殺了,所以才會如此多次查找而無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周元弈本來是不信這話的,安程那么優秀,性格也算堅強,再怎么為情所困也不至于要自殺吧。可是,大半年費盡心力卻一無所獲的查找叫周元奕痛徹心扉,漸漸地就信了這個說法。對安程的死有多悔恨痛苦,也就對謝達敏有多恨之入骨,周元弈的想法變成了這樣:你謝達敏既然喜歡安程,就不能堅定一點?執著一點?家里人反對一下就退縮了,算什么男人?安程認識了你,真是命里的劫數!周元弈換了衣服下樓。樓下踱步的謝達敏見周元弈現身,忙趕前一步,討好地喊:“伯父。”周元弈臉上冷若冰霜,聲音更像是裹著冰碴子一樣,說:“你還有臉叫我!”謝達敏苦著一張俊臉,對著周元弈不住地道歉,說:“伯父,對不起,我錯了,大錯而特錯。但是,您大人雅量,總要給我們年輕人一個改正的機會吧。”這話卻越發招出周元弈的怒氣:“給你機會,那誰又給安程機會呢?可憐他年紀輕輕,卻……”說到這里,周元弈悲從中來,竟然落下淚來。謝達敏卻大聲地說:“不,伯父,還有機會。我也一直在找安程,這大半年來幾乎夜夜失眠,一閉上眼就是安程的模樣。我真的后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伯父,您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我真是不得已的啊。那一天您往我家里打電話質問我的時候,我爺爺一聽就犯了心臟病,爸爸mama都罵我說我要逼死爺爺。這罪名我怎么當得起?只能先撒個謊混過去。我本來是打算等緩過來了再找安程解釋,誰知道他氣性比您還大,就是不理我不接我電話,憋在心里自己苦。可是,我絕不相信他就這么丟下我……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叫我找……”謝達敏接到譚華清的消息后,本來欣喜若狂地想要馬上沖去魔都尋找自己的戀人,轉念一想,又覺得機會難得,走之前要不要先去告知安程的父親一聲,好在他面前討個好,把這大半年來幾乎僵化到見面就要開打的關系緩解一下。因為謝達敏深知安程和父親父子情篤,要想以后長久在一起,少不得要過他父親這一關,而上次的事情叫他父親氣恨不已,故而謝達敏特意來到周府,意在將功贖罪,同時述述可憐表表忠心。可是,謝達敏聲情并茂的話還沒說完,聽出端倪得的周元弈就狂喜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前襟,從聲音到身體都在顫抖,卻強自鎮定著,確認地問:“安程?!他還活著?你找到他了?”謝達敏見周伯父真情流露,表情到口氣都沒有之前那么痛恨自己了,便心里一喜,自以為是計策適宜,忙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是啊,伯父,我一直都在找安程,這一年里面去大陸都去了五六次了,可惜都是渺無下落,誰知道他竟然就在魔都!就剛才沒多久,安程以前那個特助,叫譚華清的,打電話給我,說安程現在很麻煩,一個朋友被陷害得進了局子,他本人也貌似惡疾纏身,說是肚子里長了個大瘤子,還有,據安程自己說,許多事情都是您家大公子做的幕后推手,他現在處境危險……”這信息量太大,叫周元奕一下子昏頭漲腦,暫時沒法對應。就聽見謝達敏在耳邊殷勤地表著忠心:“不過,伯父您放心,我現在就去,把安程給您帶回來,一根頭發也不少他的……”周元奕忽然醒悟過來,怒而揮開謝達敏,說:“我的兒子我自己會帶回來,要你個外人咸吃蘿卜淡cao什么心!”說著,周元奕就打電話給自己的心腹特助,下令道:“馬上給我包一架飛機,我要直飛魔都,辦一樁要緊事。”謝達敏忙湊過去,說:“伯父,我也和您一起去,捎上我一路吧!”周元奕指著他的鼻子開罵:“謝達敏!別以為你告訴了我這個不得了的消息,你就有什么功勞敢在我面前賣弄!”周元弈頓了一下,眼睛閃著冷冷的光:“安程和你的事情,我之前不答應,現在更不會答應。好不容易安程平安了沒事了,我不許他再有一點閃失!你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安程的事情我自會料理,不要你管!還有,不許去魔都插手安程的事情,也不許出現在安程的面前!”說完,周元奕就直接喊了仆傭來逐客,搞得謝達敏乘興而來,灰溜溜而歸。謝達敏一路上都在患得患失,反思自己是不是走了一著臭棋,早知道就不告訴安程爸爸了,弄得現在反而更加糟心。不過,魔都還是要去的。謝達敏也拿定了主意,但是,他沒有周元弈的魄力和財力去包機,只能去訂飛機票,便只買到了次日的航班,比周元奕晚了半天抵達。而這半天,就足夠周元弈轉移走安程,叫他無法再觸及半分。當然,在登上飛機之前,周元弈還順帶著料理了一下家事,令手下的得力干將將大兒子周安鵬強行帶回。周元弈見了大兒子的面就如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手里抄起什么就是什么,沒頭沒腦地朝周安鵬臉上身上打去,打得他遍地打滾嚎叫。周元弈自己打不動了就令心腹按著周安鵬在地上,拿鞭子抽,抽了十多下,抽得周安鵬身上的昂貴手工西服都成了碎布條,可笑地掛在身上,露出血跡斑斑的身體,周元弈才令人住了手,一臉狠絕地說:“為什么打你,你心里該有數。你素來荒唐,我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可是,再怎么荒唐,不至于要對親弟弟趕盡殺絕。不就是為了幾個家產嗎?弄死了他,是不是接下來就要弄死我了?你休想!”說完,周元弈也不聽周安鵬的分辯,徑直交代人將大看管起來,一天給兩頓飯吃,絕不許他踏出家門一步。公司方面,則交給自己信得過的副手來處理,隨后,直飛魔都。在飛機上,周元奕面色陰沉,心里是喜憂摻半。喜的當然是寶貝兒子安程平安無事。這大半年來周元弈幾乎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