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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你能找到的也就這采購部經理,要是貨品被下柜了,你還找他們老外老板說理去?再說了,就是他老板知道了又怎么樣?換一個人來還不是一樣地貪?人家老外現在也懂得中國國情了,水至清則無魚,只要能賺到大頭,這些蝦頭蟹腿的小恩惠就施舍給底下的人也沒所謂。”大壯明白了,這錢還非給不可,有些郁悶地說:“咱們正正經經做生意,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倒是要喂給這些蛀蟲!”小滿摸了摸他骨節分明的大掌,說:“沒辦法。大家都是一樣的,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你不喂蛀蟲,蛀蟲就換個人蛀。你也別想著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如何如何,就把這當做合理損耗吧。只有這樣,咱們的生意才能做得下去,才能做大做強。行了,你這會兒給他打電話,就說大家都是在外打拼,都不容易,算是兄弟,兄弟之間還說什么借,先拿五千塊去用著,不夠再說。”大壯今天算是又被上了一課:辛苦掙來的錢不全是自己的,還要喂蛀蟲!還要笑著雙手奉上!不過,大壯稍后就知道,這五千塊錢花得一點也不冤枉。樂福超市的采購經理得了大壯的好處,臉都要笑爛了,直說田總夠朋友會做事有錢大家賺,便順帶著給大壯介紹了幾個熟人朋友,偏巧都是做這一行的,大壯的“豬安祥”冷鮮rou便又順勢進入了這幾家店,業務得以拓展,當然,這幾個人也都得了多少不等的好處。大壯的生意做得很順,因為業務擴大,他又常常跟著司機師傅運貨去商場什么的。在下鄉的無人公路上大壯要司機教他開車,可能是天生的手腳配合能力好,幾下子就學會了,開始還無證駕駛,叫小滿知道了罵了幾頓,最后去駕校報名學車,因為本身就會,所以,一個多星期后大壯就順利通過駕考,拿到了駕駛證。只是,大壯略可惜那學車的費用,一共才去了幾次,居然花了三千多。小滿安慰他說,就當獲得駕駛證的必須費用吧。接著,大壯的公司買了三輛車,一輛桑坦納兩千的轎車大壯自己開,兩輛皮卡,用來運貨,還請了司機。除了司機之外,公司還聘請了財務一人,出納一人,總務一人,業務員五人,算是有模有樣了,大壯也就稱得上是真正的“田總”,不再是光桿司令了。日子悠悠過,小滿的肚子越見大了,晚上睡覺自己翻身都不能,要大壯幫忙,心情也隨之焦躁起來,又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生怪胎的問題,還有至今都沒去醫院咨詢過生產的問題,不知道兩個月后該去哪里生。大壯甚至想,要不要回大田村把那老劉頭請來給小滿接生,畢竟他算是熟手,大不了除了給他包下來回飛機票的路費之外多給他一些酬勞就是了。這邊,周安鵬派出的人終于探知了弟弟的下落。遲德哲將一疊照片遞給周安鵬,叼著香煙,說:“我們在他們的租住房對面租的房子,拍了照片,隔得遠,看不太清楚。周安程不知道搞什么鬼,成天窩在屋里不出門,能掌握的就這么多了。”周安鵬拿起照片一看,尼瑪啊,一團烏云似的,哪里看得清楚,便沒好氣地說:“這哪里認得出人來?哎,我說,你不會隨便拿個人來充數,還騙我說這是周安程吧?”遲德哲篤定地說:“這個絕對不會。我確認不了他本人,但是,可以確認和他一起的人,算是間接的確認。”周安鵬瞪他一眼,說:“哎,我說你們也真是奇怪,他不出來,你們就不能想辦法嗎?斷他家的電,然后敲門說是修電路的,等他開門的時候再偷偷拍照?”遲德哲冷笑著說:“周先生,你不要侮辱我們的職業素養。你那些小兒科的辦法,我們早就用過了。可是,周安程警惕性很高,無論外面發生了什么,他都不為所動,龜縮在屋內不出來,也不露面,然后,和他合住在一起的這個年輕人可能是接了他的電話,往往沒多久就趕回來處理了。”說著,遲德哲指著一疊照片中的田大壯,說:“就是這個人,目前和周安程合住在一起。”周安鵬仔細辨認了一下照片上的田大壯,確認自己不認識,納悶地說:“這又是哪一路妖魔鬼怪?周安程這小子真是邪乎,打小就能把人指揮得團團轉,一堆馬屁精跟后面,任勞任怨地幫他干活做苦力。”遲德哲咬著煙,說:“反面的說法,是他有煽動力,正面的說法,這叫人格魅力。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領袖。”周安鵬氣呼呼地扭頭看他,說:“你拿了我的錢,還要向著他說話?”遲德哲聳聳肩,說:“我又不認識周安程,干嘛向著他說話?我只是就事論事,有所感慨而已,和拿沒拿你的錢沒關系。你不高興聽,我就腹誹好了。”周安鵬叉著腰,像個茶壺一般,正要發火,轉而說:“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哎,既然你們確定是他的話,要怎么才能叫他消失才好呢?雖然隔著一道海,畢竟是魔都,大陸最繁華的城市,他還活著的消息遲早要傳過來,我好不容易才叫我爸爸相信他可能為情所困跳崖死了。媽的,這小子怎么就不肯老老實實在那個小破村子里呆著呢?那樣的話,妨礙不著我,我就饒他一條小命好了。”遲德哲叼著煙笑,說:“要是你,你能樂意在小山村里呆著?他就算失憶了,他骨子里的東西不會變,一定會去追逐財富和權力的。”周安鵬一聽這話更緊張了,脫口而出:“那怎么辦?那么的話,他是鐵定要奪我的權了。他媽的,好日子還沒過夠就到頭了。哎,我說,你倒是快給我想想辦法,最好把他咔嚓了,反正我爸都以為他死了。”遲德哲冷漠地說:“呵呵,不好意思,我們是偵探所,不是殺人所,你要勾選別的業務,請出門右拐,不送,慢走。”周安鵬憤憤地看著他,幾乎破口大罵:“你收了我那么多錢,才干這點屁事兒……”遲德哲哼了一聲,面容冷漠。周安鵬抓起桌上的照片,說:“我自己找人。哼,有錢還怕沒人做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遲德哲涼涼地說:“我勸你少費些力氣吧。魔都是大陸的重點城市,治安很嚴格的,就怕你事情不成,最后還收不了場。”周安鵬哼了一聲就大步走了,留下遲德哲在一片寂靜中抽著煙,半日,自我解嘲般地笑了,說:“我當初怎么會看上這么個人渣?幸好沒陷太深。”※※※這一日,大壯又是大早就走了,不過,他昨晚上就告訴小滿會早些回家,因為今天不用下鄉,只在城里的幾家超市轉轉,領著幾個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