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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鹵牛rou吃,再殺一只雞燉湯,炒兩個菜蔬,咱們兩個人吃應該夠了吧?!?/br>他這樣的溫柔細致雖然瑣碎,卻最叫田小滿抵擋不住,田小滿的眼中閃現柔情,說:“足夠了。別太麻煩,整得自己怪累的。要我說,牛rou或雞湯,有一樣就夠了?!?/br>田大壯把他又抱回床上躺著,樂呵呵地說:“今天是你出院的好日子呢,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得好好慶祝一下,可惜你不能喝酒,那就多吃兩個菜唄?!?/br>田大壯卻沒有馬上去做飯,而是去堂屋里搬了一臺電視機來,向著田小滿的方向擺好了,又打開來用遙控器搜臺,殷勤地問:“殺雞燉牛rou得兩個小時呢,我在廚房里不能陪你,你自己看電視吧,想看什么節目,我先給你調好。”田小滿說:“我坐都坐不起來,能看什么節目呢?要不就新聞吧,聽個聲音,就當聽收音機了。”田大壯給他調到新聞臺,說:“下次我給你買個收音機,放在你枕頭邊你自己好用。這樣,我給你多墊幾個枕頭,這樣高了一點,你就多少能看到一點屏幕。”田大壯把田小滿安頓好了,才自己去廚房做飯去了,忙活了許久,把一桌子飯菜端進了田小滿睡的屋里。一盤醋溜白菜,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大盆子蘿卜干燉雞rou湯,還有一疊子鹵牛rou,香氣撲鼻。田小滿奇怪地問:“怎么用蘿卜干燉雞湯?不是應該用香菇之類的嗎?”田大壯說:“咱家沒香菇,每年收了干香菇都有人來采買,價錢好,自家就沒留著。蘿卜干燉雞湯也不錯的,你嘗嘗?!?/br>田小滿就沒聽說過這個搭配,又問:“蘿卜干不是涼拌著吃的嗎?燉雞用新鮮蘿卜就很好。”田大壯無奈地說:“你還真能挑嘴!這是農村啊,冬天哪有新鮮的?要么曬成干,要么就是凍起來的。這西紅柿就是凍起來的,要不然早就爛了?!?/br>田小滿“哦”了一聲,又說:“不過,凍的和干的,應該沒營養吧?”田大壯翻了個白眼,說:“誰說的!我吃了二十多年了,都這樣吃!要是沒營養,我能長成現在這樣壯實嗎?好了,廢話少說,吃飯!”田大壯說的吃飯自然就是田小滿先吃,不,準確地說,是要給田小滿先喂食,這可憐的兄弟到現在都還起不來身呢,只能半靠在田大壯身上吃飯。這時候,門口卻“咚咚咚”地響起了敲門聲。誰啊,這么會選時候?人家正要吃飯呢!☆、第14章田小滿也在心里嘀咕,肯定是來找田大壯的,誰啊,才回家就找了來,這么急不可耐地,不會是老相好吧?想到這一種可能,田小滿頓時眼神冷冽得似乎要飄起雪花。沒想到,田大壯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這是怎么個情況?田小滿再怎么胡思亂想,也不可能會認為這是田大壯的私生子,便釋了疑心,看著田大壯,問道:“這誰家的小孩啊?”田大壯一臉無奈而郁悶的表情,說:“隔壁周大爺家的孫子,聞著咱家煮rou的香味,過來蹭rou吃的?!?/br>在農戶家,雞鴨雞蛋都是平常,豬rou一般隔三差五地吃,牛rou則非常稀罕,因為農村的牛都是耕地的牛,相當于是生產工具,一般要養到老得犁不動地了或者出啥意外死了的情況下才會弄來吃,不像鎮上有現成的牛rou賣,因為是屠宰場弄的rou牛。偏偏牛rou因為燉的時間長,香味擋都擋不住,就引來了這隔壁的饞嘴小孩。這樣也行的?田小滿稀奇似地看著那小孩,小孩雖然有些農村小孩常有的遇上陌生人就羞澀別扭的表情,但是,當他的眼神落在桌上醬色的鹵牛rou時就什么都不管了,變成一臉毫不掩飾的饞嘴模樣,吞口水的“咕嘟”聲也冒了出來,看得田小滿又是驚異又是好笑。田大壯拍了一下小孩的腦袋,說:“斧頭,先喊人,喊了給你點rou吃。來,床上躺著的是小滿哥,喊啊?!?/br>小孩乖乖地喊了一聲“小滿哥”,隨即眼神就像是粘上了強力膠一般牢牢地盯著那一盤子牛rou不放,咽著口水說:“大壯哥,我好久沒吃過牛rou了,真香啊,是你從鎮上買回來的嗎?”田大壯哼了一聲,開始翻舊賬,說:“我還好久沒吃過豬大腸了呢,前次看見你端著一碗吃,問你要一塊都不給,現在你倒跑上門來討我家的rou吃了?其實我當時就是開玩笑試試你的,哪能真和小孩要東西吃?”小孩嘿嘿傻笑,目光執拗地盯著那盤子牛rou不放松。田小滿沒見過這樣的農村小孩,覺得挺新鮮的,扒著墻根嗅別人家的rou香味一直嗅到人家里來了,還直白地要rou吃,雖然挺沒教養的,倒是也挺好玩,而且,田大壯數落這孩子的表情也很生動有趣,叫他不禁也動了童心,朝著田大壯說:“你說一百遍也沒用。你看他那饞樣,哪里會聽見你說什么了?一句話,你要么給他吃,要么不給,給了的話,他下次還會聞著味道就上門,要是不給,以后他都不會來了?!?/br>田小滿話說得明白無誤,就是不給,省得下次這熊孩子還嗅著香味過來蹭rou吃。不過,田小滿的真實用意只是試探一下田大壯的心腸,看看他是對人都這么無差別的好呢,還是對自己是特別的好,有區別的好。田大壯確實是心眼好,做不出將這孩子趕走、一點rou也不給的事情來,但是,田大壯也不是無原則地對人好,這牛rou是特意買給田小滿吃的,一頓吃不了留著慢慢吃,當零食吃,田大壯自己都沒舍得動一筷子呢,哪有叫這小鬼頭吃掉許多的道理?于是,田大壯撓撓頭,說:“這rou切得太大塊了,你等著,我去改改刀?!?/br>說著,田大壯端了那盤子去了廚房,剩下這個叫斧頭的小孩和田小滿大眼瞪小眼。田小滿打量了一下小孩,見他剃著鄉間小孩常有的“馬子蓋”頭,衣服明顯短了一截,便知道這孩子多半是個沒人管的,不然也不能穿成這樣,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幾歲了?”斧頭說:“七歲?!?/br>田小滿又隨口說:“讀書了嗎?幾年級?”沒想到斧頭居然驕傲挺胸,說:“我沒上學,不過,是因為這里的鄉小太差了,我爸媽說要接我去大城市讀小學,還沒辦好,叫我再等一年。”田小滿又問了他幾句話,弄明白這個斧頭就是所謂的留守兒童,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這孩子和爺爺在一起,缺乏管束,有點野,不過,倒是挺服田大壯的管的,可能也是因為田大壯人好,就比如剛才,鄉戶人家難得吃一回rou,何況是比較稀罕的牛rou,斧頭來蹭,他雖然舍不得,卻還是給,不像別的人,直接把孩子推一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