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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身體早些好起來,找份工作來掙錢,快點把人家這窟窿補上才好。田大壯將剝好的兩個茶葉蛋放在一個干凈的飯盒里,用不銹鋼小勺子壓扁壓成泥,然后一勺一勺喂給種菜兄弟吃,說:“你要多吃點。雞蛋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不過,營養蠻好,一頓吃兩個,好不好?明天我去河邊給你釣兩條野生鯽魚來,熬湯喝。”臨到九點快要睡覺的時候,田大壯又去買了一杯黑米的米漿來,說別人告訴他的,病人吃不下東西的時候不要強逼著吃,但是可以少食多餐,反而更科學更利用病人吸收營養。種菜兄弟難拂其意,只好又喝了一肚子的溫熱米漿,喝完了,凝視著田大壯,說:“你都說劃不來,還買!”田大壯嘿嘿地笑,說:“你喝完了就劃得來了。好了,我去打一盆熱水來給你擦擦,一會兒好睡覺。”田大壯給他擦的時候,說:“喲,你這病號服一股子汗味,不如換了吧。”種菜兄弟說:“好,換吧。有換的衣服嗎?”“有,我在家里帶過來了的。”說著,田大壯在一個包里掏摸了一下,拿了一條花里胡哨的衣服出來。種菜兄弟看了幾乎要暈倒,說:“這……這不是女人穿的裙子嗎?”要是別人逼著他穿這個,他保證吧衣服扔對方臉上,然后一拳揍過去,尼瑪變態啊。可是,對上田大壯就不一樣了,種菜兄弟心里很知道田大壯不是那樣的人,這個淳樸的農民兄弟絕對沒有那樣的花花腸子和惡趣味,他之所以拿出這樣的裙子來叫自己穿,多半是舍不得花錢買,想著將就將就算了。果然,田大壯一臉無知無識的表情,老老實實地說:“啊,對啊,是我媽的衣服,反正她過去了,這衣服沒人穿,你就將就穿兩天唄,反正你成天躺在被子里,別人也不能知道你穿的是裙子。”種菜兄弟羞惱地說:“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穿這樣的東西!我不穿!”田大壯說:“那你自己摸摸你這病號服,又是汗味又是血腥子味兒,味兒都餿了!穿著不難受嗎?你現在換了,我馬上拿去洗,明天下午就干了,到時候換回來。”田大壯又給他解釋醫院方面只提供了一套這樣的病號服,不夠換洗的話要家屬自己準備的話,又說:“不是我舍不得給你買,外面的病號服貴都不說了,新衣服硬,磨皮膚,不如這舊的,軟得棉花一樣,穿著睡覺多舒服啊。”種菜兄弟還是不肯,說:“你找一件你的舊衣服給我穿,我不穿這個,這是女人的裙子,叫我怎么穿。”不過,語氣去變弱了許多,只是,還是很糾結的樣子。田大壯無奈地說:“我的衣服都是化纖面料的,因為棉質的衣服不經事,洗兩水就褪色,還容易爛,我就沒買過兩件棉質的衣服,可是,護士說你要穿棉的。好吧,實在不行,我明天還是給你買那小賣部里的病號服,一百二就一百二吧。”種菜兄弟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了頭,聲音低低地,帶著一絲小委屈地說:“算了,換吧。”田大壯驚喜地說:“你同意了?”種菜兄弟閉上眼,“嗯”了一聲。田大壯便給快手快腳地他換上了,蓋上被子,說:“放心吧,沒人知道你穿的是裙子。誰還敢揭你被子嗎?就我一人知道,我誰也不說。”種菜兄弟“哼”了一聲,看著田大壯將臟衣服卷了幾卷,和盆子一起拿著出了病房。事實證明,穿裙子真的很方便,拉屎拉尿往上擼擼就行,種菜兄弟也就別扭了那么一會兒就放下了。晚上聊天的時候,田大壯主動開導他說:“你別一天老想要要感謝我報答我啥的。其實,這些活兒沒啥不得了的,我老做的,我娘癱在床上五年,我就這么伺候了她五年,早就習慣了。”種菜兄弟只好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確實是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種菜兄弟雖然不記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情況如何,卻有些意識里的東西,知道自己在失憶前大富大貴,欠了人家的人情或者恩情的話都是用現今或者支票來感謝,而現在,即便是他身上有足夠的錢可以表達感恩的心情,還是覺得無論多少錢都沒法報答田大壯。田大壯問:“兄弟,這都好些天了還不知道你姓啥叫啥,只好喂喂喂的,不如,你先隨便叫個什么名吧,要不,我怎么喊你呢?”種菜兄弟一臉茫然地仰頭看著天花板,說:“好啊,不過,叫什么呢?”田大壯忽然想捉弄他一下,說:“要不,你跟我姓吧,我總不能白撿了你吧?你就跟我姓田,叫我高興一陣子。等你想起你自己的名字了,再改回來就是了。”沒想到他很爽快地答應了,說:“好,我就跟你姓田。”田大壯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跟沾了人家便宜似的,吶吶地說:“我就是開個玩笑啊,你別當真。”他無所謂地說:“沒關系啊。你不是說你們村就叫大田村,村里的人大多姓田嗎?多我一個姓田的,也沒所謂啊。”田大壯想想也是,便笑著咧開一嘴白牙,說:“那好吧,你就姓田。那你叫啥呢?”他側過頭,笑微微地看著田大壯,說:“我想不出來,麻煩你一起代勞了吧。”田大壯說:“我都沒怎么讀過書,起不了好名字,還是你自己來。”他看著田大壯,執拗地說:“你給我起。沒關系的。就按著你對我的最初的印象起吧。”田大壯想了想,笑了起來,說:“我本來覺得你脾氣還可以,沒想到那一天你對人家醫生那么兇,那就叫你田小兇。”開個玩笑,看他會不會生氣,又兇起來。他佯怒地咬唇,蹙眉瞪著田大壯,一會兒笑出來,說:“完了,我就那么一次,就在你心里留了案底了,形象全毀啊。你連取名都不放過,我想挽回都難。”田大壯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說:“其實也不是很兇,只是有一點點兇。那就叫你小蠻吧。田小蠻,哈哈哈,倒是和我的田大壯是一對兒。”種菜兄弟沒吱聲。田大壯“哈哈哈”笑了一陣發現他反應不對,訕訕地說:“咋了,這名字沒起好吧?還是算了。”種菜兄弟剛才確實有些生氣,而且起了疑心,覺得田大壯是不是故意的啊,先叫他穿女人的衣服,現在又給他取女人的名字,這是調戲呢,還是調戲呢。要是別人,種菜兄弟早就飆出一句“去你媽的”的國罵,但是,對著田大壯這一陣傻樂,就沒了脾氣,最后,只是磨了磨牙,說:“不好聽,我不喜歡。你換一個。”田大壯為難了,絞盡腦汁,最后總算憋出一個:“我們莊戶人取的名你嫌棄不?不嫌棄我就說了。我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