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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當眾責罰真的皇子,又何嘗給朕留了顏面,你看看安兒這手,你就不心疼?” 玥瀅拉過安兒的小手,輕聲道:“臣妾當然也心疼,只是這事情卻不能這樣去想,去做,徐先生之所以會這樣罰安兒,也是秉著做老師教書育人的本分,安兒就算貴為皇子,在浩如煙海的知識面前,也只是個求學的幼子。況且若是因這事責打了徐先生,這些孩子們以后又哪里會知道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只想著做什么先生也不敢罰我,課堂上便輕忽隨意可如何是好。” 康熙皺著眉頭半天猜對著安兒道:“安兒,你心中可委屈?” 她給安兒使了個眼色,小安兒馬上會意,之前玥瀅也交過他這事在皇阿瑪面前該怎么說。 “回皇阿瑪的話,安兒心里本是有些委屈的,可安兒也覺得額娘說的對,兒子確實不該在課堂上偷吃東西,徐師傅打我也是為了我好,兒子不能因著皇阿瑪的疼愛便恃寵生嬌,隨意任性,請皇阿瑪寬恕了徐師傅這一次。” 康熙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兒子,心情頗有些復雜,又有些驕傲,他將兒子抱到自己的懷里,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夸獎道:“安兒,長大了,懂事了,皇阿瑪真為你驕傲。” 第二日,徐元夢便接到旨意,因為他的行為不當,本該杖責三十,但念在六阿哥為其求情,尊師之心令人感動,遂從輕處置,罰俸三月,望他能靜思己過。 徐元夢看著這一道圣旨,心情頓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復雜難言。 第97章 陰影 自那日后, 上書房內便再沒有發生過之前那樣的事情,徐元夢的態度也比之前不甚相同, 雖還是同之前一般嚴厲,但看著安兒的神情總是有些復雜,而太子也沒有再刻意找茬兒了。 毓慶宮,是皇太子胤礽的住所, 是在太子五歲時康熙專門為他修建的, 由此也可看出康熙對這個兒子的珍愛。 此時的毓慶宮中,太子胤礽正立于自己的書桌前, 執筆練字。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正戰戰兢兢的為他磨墨。 “嘶啦——”一聲, 小太監身上一抖, 滿屋伺候的奴才們都跪了下來。 太子將自己剛剛寫好的一篇大字猛地撕開又團在一起,將那紙團用力扔了出去。 “滾!連個墨都磨不好,還有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 小太監連忙站起身,和屋里的一眾宮人小心的弓腰退了出去。 自從那天老六受罰之后, 毓慶宮看似沒什么變化,實則他身邊的乳母和兩個小太監都消失了。 他心里清楚, 這是皇阿瑪給他的警告,用他身邊最親近的奴才來警告自己。 可是憑什么, 都是因為老六, 若是沒有他, 皇阿瑪怎么會這么對自己! 皇阿瑪明明是最疼他的, 可是為什么會有老六那個家伙的存在,都是他搶走了皇阿瑪對自己的寵愛。 而且他還會搶走屬于自己的位置。 胤礽腦中回憶起了自己姨母平貴人赫舍里氏那日在御花園中對自己說的話。 “太子殿下,您是jiejie留下的唯一血脈,是皇上的嫡子,是這宮中最尊貴的皇子,是注定要繼承著皇位的,可如今皇上被那個包衣賤婢所惑,連她生的兒子也被皇上寵上了天!” “后宮如今的局勢就是那個包衣賤人一家獨大,若是在這么下去,怕是您這位置就危險了,那我,我怎么對得起jiejie的在天之靈。” 想起姨母的滿臉淚水的樣子,他心頭充滿著怒火和憤懣,還有一絲恐慌。 難道姨母的話要應驗了么,皇阿瑪真的會為了那個包衣賤婢的女人放棄自己么。 小小的少年低垂著頭立在桌案前,有些昏沉空曠的宮殿襯得他渺小而孤獨。 他手中緊緊握住一只綠檀羊毫筆,鼻尖顫抖著,濃墨漸漸滴落下來,在雪白的宣紙上暈染出一個個略有些猙獰的墨跡。 永壽宮。 “主子,那太子那邊您是怎么考慮的?” 弄巧給斜靠在貴妃榻上的玥瀅按摩著小腿,她如今月份漸大,身子也有些沉了,這小腿肚子總是酸脹的很。 四月的天兒正是不冷不熱,最好的時節,玥瀅掐著手指算了一下肚子里這一胎出生的時候大概要六月末了,正趕上夏天坐月子,想想就糟心。 她輕輕撫著自己高高的肚皮,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道:“他是太子,是當朝的儲君,是皇上最重視的兒子,而我是后宮寵妃。他如此行事,不過是出于對我這個寵妃的防備和警惕,我能怎么辦,我怎么辦都是錯。” 其實這事她這兩天一直在心里合計著,思來想去,也沒想好該怎么處理。 因為太子與后宮其他妃嬪的孩子不同,第一他是已經有了名分的儲君,第二他沒有生母。 這樣一來,若是自己與康熙直接說了太子對康熙的敵意,以康熙凡事都要繞三圈想的性格,難保不會以為自己是在給太子上眼藥,多少會有謀奪儲位之嫌。 就算康熙沒多想,也因著這事兒訓斥了太子,可這也動搖不了太子的根本,說不定還會加重太子對安兒和自己的敵意,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玥瀅知道在以后那場慘烈的斗爭里,太子不會是最后的勝利者,是以如今多少也有些有恃無恐的心態。 她卻沒想到,這事情她沒和康熙提,康熙卻也在心中盤算著呢。 晚間,兩人用過了晚膳,康熙將玥瀅的有些浮腫的小腿放到了自己膝蓋上,手上力道適中的幫她揉捏著。 玥瀅微微瞇起眼睛,舒服的想哼哼兩聲。 弄巧畢竟是個女子,這手上的力道差這些,康熙這兩下就揉得她舒服多了。 “朕聽說安兒這段時間在上書房功課學的不錯,就連張英那個最是不愛夸人的都與朕提了兩句。” 康熙閑聊一般的道著,玥瀅笑了笑。 “他一個剛進學的,有什么好不好,臣妾只盼著他能順順當當的,不闖禍不惹事就行了。” 康熙將玥瀅的兩條腿換了個位置,開始揉捏起另一邊的一條腿。 “你這做額娘的,好沒出息,人都道望子成龍,你可倒好。” 玥瀅瞇了瞇眼,嬉笑著道:“安兒本就是龍子了,這還都虧了皇上給的血脈尊貴,臣妾自然就可以偷偷懶了。” “你啊,馬上都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怎么還這么沒正形兒。” 康熙笑了一聲,伸手屈指輕輕在她光滑的額頭上叩了一下。 “你難道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讓安兒繼承朕的位置?” 男人的聲音里仍是帶著笑意的,仿佛這句話只是一句戲謔的玩笑,玥瀅心里卻是激靈了一下。 不論康熙在她面前多平易近人,多體貼入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