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前任在作死、拖油瓶日常、寵妃她萬般妖嬈、太陽系的左側、我老婆是豪門太子爺[娛樂圈]、不生孩子就得死/炮灰的沙雕日常、送上門的壓寨夫魚、兔子的愿望、我撩老康那些年(清穿)、重生之天價經紀人
這位掌門今年未滿花甲,七月初的時候帶著充足的干糧去了附近另外一座山頭上,聲稱要閉關修煉三個月,命門下弟子切勿打擾。燕山派門人常常在那里閉關修煉,他們有驅除蟲蟻猛獸的香料,有不易腐壞的干糧,閉關的山洞附近還長著不少野果,七月恰好是最適合閉關的時候。直到閉關時日過去,燕山派才發現元掌門已經死在了山洞里,盡管洞中干燥,尸體依然開始腐爛。最詭異的是,元掌門身上只有幾道看上去并不致命的奇怪傷痕,而山洞里還有用元掌門的長刀刻出的“天罰”兩個大字。天罰派已經失蹤三十余年,元掌門是天罰派掌門上官判唯一的朋友。元磊的師妹、當年“燕山雙鳳”之一的仇鳳清后來嫁與上官判為妻,三十余年前和天罰派一同失蹤。為何元掌門被害的山洞內會出現這么兩個字,難道暗示元掌門和天罰派的失蹤有關,此事的起因是天罰派回來復仇?這暗示未免荒誕不經,且不說元掌門人品極好,天罰派若有仇要報,為何拖上三十年?三十年別說報仇,連造反都該成功了。燕山派急于擒兇,去盧龍城請來一位老仵作,秦頌風到的時候,仵作還在山洞內驗尸。不久,白發蒼蒼的老仵作在他徒弟的攙扶之下拄著拐杖走出來,問此地有沒有元掌門的父母妻兒、有沒有體質欠佳的人。沒有。元掌門一生未娶,燕山派所有弟子身強力壯。老仵作這才說出一句令所有人駭然的話:“這位老先生,實在慘烈,請諸位節哀。他是被人捆縛之后,堵住了嘴,活活以酷刑折磨致死的。”※二※現在是十月初,元掌門之死大約是在七月或者八月,許多證據由于時隔太久,已經模糊不清。但老仵作在腐爛的尸身上發現了人的四肢在束縛之下劇烈掙扎抽搐留下的勒痕,也發現了用細針、鐵鉤牽拉關鍵部位的刑傷,甚至從附近的石頭縫里找到一些藥粉,疑似逼供之時留下。無論生前親友愿不愿意相信,元掌門死得極其痛苦。這也基本排除了元掌門暗中加害天罰派、終遭報復的可能,天罰派殺人一向一擊致命,對逼供之事一竅不通。何況天罰派如果是證據確鑿前來復仇,又有何理由逼供呢?幾名少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秦頌風也算元掌門的忘年之交,卻來不及傷心,先問老仵作:“你聽說過附近有人擅長以鐵鉤、細針這些東西逼供么?”老仵作搖頭:“最近幾十年來聞所未聞,這些東西能用來逼供,我還是從我太師父留下的一本書里看來的。”“卞武。”潘子云死死地咬著牙,腮幫鼓起,“一定是布霧郎君,否則蘇驂龍一向在江南活動,最近為何突然出現在永平府?”眾人都看著他,他卻臉色慘白,手腳冰冷,已經說不出話來。在燕山派眾人面前,秦頌風隱去宋老夫人的求助、柏直的身世和潘子云的身份,大致解釋了蘇門一案,推測道:“當年蘇門被屠滅的時候,蘇宅留下很多劍痕,都是重劍,像是天罰派的風格,所以永平府有個流傳不廣的說法,認為是天罰派弟子英魂出手替天行道。鬼神的事不好說,但元掌門是上官掌門的好友,屢次切磋,熟知天罰派劍法,貴派仇女俠又是上官掌門的妻子,是不是蘇驂龍認為元掌門假冒天罰派殺了他全家,才前來報復?”一個年長的燕山派弟子道:“蘇門作惡多端,罪該萬死,如果掌門真的殺了他們,也是替天行道,何必藏著掖著、假借天罰派的名頭?”潘子云雙手在背后緊握,直至捏青了自己的手背,才勉強用平靜的聲音道:“也許元掌門對此根本一無所知,但蘇門執意認為下手的是元掌門,所以在此地逼迫元掌門說其余的參與之人,元掌門無人可說,最終被他們逼供致死。”這個推測很有道理。世上之人,往往即使犯下駭人聽聞的罪孽,也不認為自己該死,自作多情地覺得別人殺死他們除害也要遮遮掩掩。秦頌風皺眉:“要是果真如此,十三年前年紀在十五歲以上的燕山派弟子,可能都是蘇門想要報復的人。尤其是徐兄和方兄,我下山去就叫尺素門設法給他們傳信,叫他們行事也多小心。”剛才說話的那燕山派弟子又道:“我師父這次閉關是為了修煉內功,內功運轉到極致的時候附近飛花落葉之聲都能聽見,怎么會毫無戒心地被蘇驂龍制住?這山洞里里外外,根本沒有打斗過的痕跡。”“是有點奇怪。”秦頌風道,“但是之前蘇驂龍和我對過幾招,他不但計劃縝密、狡詐莫測,而且本人武功極高,如果我跟他公平對戰,勝負也就在三七開吧,他三我七。”有資格和秦頌風三七開的,已經是罕見的高手了,不但季舒流做不到,就連燕山派第三高手徐飚恐怕也做不到。燕山派留在山上的眾弟子多是武功尚無成就的年輕人,一時失色。另一邊,老仵作已經查了大半天的尸體,筋疲力盡,被他的徒弟扶到旁邊的石塊上休息,季舒流見狀也扶了另一邊。老仵作有些詫異:“這位小公子居然不嫌棄我身上有尸臭。”季舒流道:“老先生親自查驗尸體都不嫌棄,晚輩怎么敢嫌棄老先生。我對做你們這一行的人都很是欽佩。”老仵作好像很高興,問了季舒流的身份,又望著山洞的方向道:“慘哪……這元掌門雖然是習武之人,也年過五旬,是個老人家了,怎會有人如此對待他?不瞞你說,我這年紀越大,越看不得老人家慘死的情狀,剛才驗尸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這骨頭都有點疼。”季舒流道:“還要多虧老先生看出死因,燕山派的朋友才有據可查。”“老頭子還是差了幾分天賦,只能用功彌補,”老仵作連連搖頭,“要是我師妹在就好了。”“師妹?”季舒流從未聽過女的仵作,十分詫異。“是我太師父的外孫女……”老仵作長嘆,“當年太師父帶著我師父和我一起驗尸,有時候也帶上她,小姑娘真叫一個冰雪聰明,太師父總盼著她能繼承自己衣缽,可惜了。”季舒流目露疑問之色。“你也從永平府來,聽沒聽過節婦村的事?”老仵作至今想來,仍是神色悲傷,“我這個師妹的親爹是節婦村出來的人,師妹很多年沒回去過了,偏偏那時候回家探親,結果被海風寨的山賊一起擄走,死在了里頭,連尸體都沒找到。她要是活到現在,也該年過五十嘍。”老仵作一邊說,一邊遺憾地搖頭:“聽說最后被救回來的幾個女孩子,都叫節婦村里的人給逼死了。真是的,我們這邊就盼著人能活著回來,人卻沒能回來,節婦村的人只盼姑娘死在外頭,姑娘反倒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