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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能不能信。”這話有點奇怪。秦頌風從厚厚的“殺人大冊”中抬起頭來:“你覺得魯逢春也不可信?”潘子云道:“愿愿既然早有獨自行動的機會,為什么不設法向外人求助?因為蘇潛每年都要給永平府知府送禮,和老南巷子的大當家韋鐵鉤長期往來不絕,就連不屈幫幫主魯逢春,每年也要來給他送一份厚禮。”秦頌風一愣。他倒不是對魯逢春有多么信任,但魯逢春那種脾氣的人實在毫無理由巴結蘇門。他想起魯逢春對韋鐵鉤咬牙切齒的憎恨,問道:“老南巷子和魯逢春,當年是不是都不知道蘇門和對方也有來往?”潘子云點點頭:“老南巷子和蘇門是盟友,魯逢春和蘇門的交情很奇怪,他每次來都瞞著不屈幫的人,在蘇潛面前也很敷衍,不知道來意是什么。愿愿懷疑他被蘇門捏住了什么把柄,但蘇門已經覆滅,究竟為何如此,我們也沒有追查下去。”季舒流問:“你后來寫的和此事有無關聯?”“沒有,”潘子云搖頭,“只是聽見鎮上的傳言,隨手寫的。”季舒流眨了一下眼睛:“里那個女子也是四處求助無門,官府,父親,江湖殺手,天理循環,一個也不肯幫她,最終只能自己動手。”潘子云暗淡的眼睛終于與季舒流對視:“的確是想起這種境遇才有感而發。”“那你最早寫又是為了什么,希望更多人知曉蘇門的罪惡?”潘子云苦笑:“動筆的時候,愿愿剛剛棄我而去,我只是思念之情無處發泄。后來交給戲班演出來,讓全英雄鎮的人一起替我罵蘇潛,實屬意外之喜。”季舒流回思里種種插科打諢叫人笑出眼淚的場景,想象不出潘子云究竟懷著什么樣的心情,才能把平生悲憤全都逆轉為笑料。他想起了里面那個雖然被蘇老爺強辱,依然手起刀落毅然復仇的逆仆,那人在戲里能說善道,遇人先帶三分笑,似有潘子云回憶中的奚愿愿的影子:“在你心中,你妻子也是個英雄一般的人物吧。”潘子云的眼睛紅了,他故作平靜地道:“你們看完放回去即可,我先行一步。”然后便扭頭走出門去。季舒流站在門口溫聲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寫的戲,你一定要接著寫下去!”※二※蘇潛的“殺人大冊”中,記錄了四年之中的四十余次刺殺。它之所以這么厚,是因為每一次刺殺從謀劃到動手到清理痕跡,全都記載得清清楚楚,被殺的如果是武林中人,里面還會詳細分析他的師承來歷、武功特色,甚至記錄他被殺前所用的招式,逐招點評。冊子上最后一個目標的名字,正是柏直。與專殺成名高手自抬身價的蘇驂龍不同,蘇潛殺死的多數都是默默無聞的平凡人,甚至有幾個根本不是武林中人,柏直是冊子里出現的唯一一個能算得上高手的。蘇潛本人的武功不算高,手下也沒有什么高手。但從這本記錄冊來看,他非常精于謀算,從搜集目標消息、確定殺人策略,到事后毀滅證據,處處謹慎小心,難怪能在此地立足多年,不受懷疑。冊子上的東西都是他親手所寫,詞句還算文雅,看得出讀過不少書,卻隱隱帶著幾分狠毒瘋狂,每每寫到那些被推出去擋刀頂罪的少年殺手們,洋洋自得之態令人作嘔。不愧是做出那些禽獸暴行之人。可惜的是,有關柏直的條目并不長,只寫了策劃的過程,后面就什么都沒有了。不知蘇潛是慘敗之后無心總結教訓,還是來不及總結就死于那場神秘的滅門大案。雇主果然就是老南巷子的韋大當家。理由就像魯逢春所說的那樣,柏直為人太直,多次與老南巷子作對,傷了那叱咤一鎮江湖的韋鐵鉤韋大當家的面子。秦頌風對著冊子研究半晌,把所有死者被害的過程都研究了一番,依舊無甚收獲,只好將冊子放回去:“魯逢春跟蘇門來往一定有緣故,但不一定和柏直這件事有什么牽扯。”季舒流雙手背在身后,點了點頭:“他現在在英雄鎮,就算不是一手遮天,也能遮住大半邊天,如果真的站在蘇門那邊,讓沒人敢演并不費工夫。但他既沒給演戲的伶人搗亂,也沒禁止他的手下點戲,沒禁止他兒子四處推薦‘何先生’,更沒追查戲文的來歷。”“這事咱們有機會可以套套他,沒準能套出什么線索,但不能直接問。”秦頌風道,“直接問,魯逢春非把咱倆一起打出去不可。”他打算關閉暗門,季舒流卻按住他的手,將那些厚厚的散頁抽出來。潘子云既然把草稿明晃晃丟在這里,應是不禁止他們翻動的。貌似粗陋的戲文其實花費了潘子云極重的心血,他反反復復地刪改、調整,每段情節都謄寫過多次,草稿的字跡之間有許多被水滴打過的地方,字已經模糊,暈開一團。如此,也是如此。潘子云是個外表很冷淡的人,即使在剛才述說往事的時候,他的情緒也從未失控。他所有的悲苦辛酸,說不出口,全都塞進了這一行行凌亂的字跡之中。※三※季秦二人離開蘇宅時,偶遇一群十多歲的小少年正在商量八月十五夜探鬼宅。他們為誰是男子漢、誰是膿包爭吵不休。一個又瘦又矮的黑臉少年翻著白眼炫耀:“去得多不如去得巧,除了我,還有誰既見過兩次鬼?”“為人臉不能這么大,混小子!”一個眼角有疤的少年十分“老成”地重拍矮瘦少年的肩膀,“當初有一個人,見了那女鬼一眼就驚為天女下凡,吹了整整一個月,那個沒見識的玩意兒叫什么來著?”眾少年哄堂大笑,個頭最高、唇邊已經生出細小胡須的少年裝腔作勢道:“你們不要欺負孩子,小黑子這輩子就沒出過村口,能有什么見識?那女鬼放在咱們村兒,還真算是一枝花;放到鎮上嘛,普通窯姐兒的水準;要是去了桃花鎮,想進窯子人都不要她。”胡須少年搖頭晃腦,吟詩般拖長了聲調,“說起咱們村兒,風水臭,閨女一個賽一個丑……”接著,這群少年就不顧自己長得七扭八歪的真相,夸張地哭訴誰家的閨女有多丑,并且對傳說中出美女也出名妓的桃花鎮向往不已、想入非非。季舒流趁他們喧嘩,悄悄地遠離此地,秦頌風本來想再聽一會,見狀也只能跟上。季舒流沉著臉,眼睛里閃動著些許激憤,忍了又忍才沒說話。秦頌風摟住他的肩膀:“沒什么可氣的,一群半大小子湊在一起都這樣。就算心里有點同情,也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就得被人笑話是軟蛋。”季舒流很不情愿地收起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