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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埋在后院里。最后事發的時候,那個慘喲,挖出來的尸體排了一排,有的爛得只剩骨頭了,最新鮮的一個才剛爛,十來歲的小丫頭,惡臭惡臭的,渾身爬著蛆,聽說是他們從外地買回來的,沒爹沒媽。真造孽喲。”外鄉人義憤填膺:“十多個人?這不得千刀萬剮?”“人作孽,有天收!”老太太憤憤地瞪了那宅子一眼,“后來好幾個小廝一起造反,把他們全家都給殺了,一個蘇財主,一個蘇夫人,兩個二十來歲的壯實兒子,誰也沒逃過去。可惜造反的小廝也都被他們給殺死了,落了個同歸于盡。”“然后就鬧鬼了?”“可不是么,后來一到半夜,就總有個女鬼在里頭哭。聽說那蘇財主五十多了,兩個兒子都該娶媳婦兒了,還為老不尊,總糟蹋他家的小丫頭,他老婆是個母夜叉,一發現,就叫大兒子按手,二兒子按腿,自己拿洗衣服的棒槌把小丫頭活活給打死!那些小丫頭都是被逼的,不甘心啊,死后冤魂就在宅子里哭,怪可憐的。對了,那個蘇財主還是個……是個……哎喲我可說不出嘴。”老頭子嫌惡地道:“那個老不要臉的東西,連男孩子都不放過,他看上哪個小廝,就霸王硬上弓,叫大兒子按手,二兒子按腿,如果小廝不從,就親手把他一刀捅死,尸體埋在后院里。他老婆倒不管,因為男孩子生不出兒子搶她家產。”老頭子扭頭吐出一口唾沫,“一窩都是瘋子。”老太太嘆道:“就是這么一回事,冤死鬼,戾氣重,村里沒人敢過去。英雄鎮上有一出戲就是講這個的,叫,演得可好了,改天讓我家老小帶你看看去。”外鄉人咋舌半晌,又好奇地問:“真有鬼?是只能聽見鬼哭,還是能看見鬼的模樣?”老頭子道:“看得見模樣,你小舅母就見過,白衣服的女鬼,梳著小丫頭的頭,流的眼淚都是血紅血紅的,見人就說她死得多慘。”老太太不知第幾遍地重復著:“造孽喲!”外鄉人有點害怕了:“今天中元節,鬼不會從這里飄出來吧?”老頭子道:“沒事,這女鬼從來不作祟。就可惜怨氣太重,請過不少和尚道士,誰都超度不走。”雖然這樣說,三人還是頗為忌憚地遠離了此處,留下季秦二人面面相覷。他們未曾進入英雄鎮,先來到槐樹村,乃是因為出發前搜集消息,發現一樁怪事。十三年前,也就是宋柏離開英雄鎮、從此音訊全無的那一年,槐樹村蘇宅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官府查出的結論與那老太太所言基本一致,蘇宅后院挖出多具少男少女尸體也不假。然而英雄鎮忽然傳出一條流言,認為官府匆匆結案不過是懶得多管,蘇家并非主仆互相殺死,而是由于作惡多端,全部被天罰派俠士的英魂所滅。這個說法流傳不廣,很快就被人遺忘了,湮沒在無數個真真假假的江湖傳聞里。它也的確說不通,且不說神鬼之事能否當真,天罰派俠士的英魂如果真的飄蕩在世間,不忘生前代天行罰的決心,為何三十多年來僅出手過這一次呢?蘇家,會不會是宋柏所屠?※二※秦頌風挽著季舒流的手輕輕一躍,無聲地落到了蘇宅墻內。據說白衣女鬼行蹤不定,但是每年中元節這一天必定現身,他們不信白衣女鬼真的是鬼,所以決心進入蘇宅靜候她到來,當面問個清楚。他們在鬼宅里并肩而行,季舒流在左,秦頌風在右,四處打量之際自然配合,彼此照顧著對方的破綻。那是情人之間特有的默契,不用商量就宛如一體。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近廳堂,推開虛掩的門。鬼宅的廳堂里鬼氣森森,味道有些臭,小小的飛蟲在里面亂舞。此時已經到了黃昏,夕陽正在下沉,但天還勉強夠亮,可以看到里面的大片陳年血漬和刀劍劃傷木頭的印記。秦頌風研究了一會,低聲道:“兩撥人在這里生死相搏過一場,一邊使重劍,一邊使短刀。看重劍的路數,確實有點像傳說中的天罰派,但是我沒見過真正的天罰派弟子出手,不能肯定。使短刀的大概就是蘇家人。”他們關好門,繞過廳堂,沿路仔細查看,每個有兵器痕跡的地方,都記錄著當年重劍和短刀的交鋒。季舒流道:“恐怕不是宋柏吧。首先他并沒學過天罰派劍法,其次他只有一個人。”秦頌風動身之前,已經讓門中兄弟探訪多日。在人們的記憶中,那個自稱姓柏名直的少年很有幾分天賦,可惜卻有著超出天賦的狂妄。他雖然不曾對外自稱天罰派傳人,卻對天罰派的正義無比狂熱,他恨大jian大惡的人,恨小偷小摸的人,恨市儈貪利的人,恨懦弱忍辱的人,恨阿諛權貴的人,恨相互吹捧的人——他恨這個已經忘記了天罰派大功的世界,所以,他根本沒有朋友。秦頌風點點頭:“但是既然來了,不如等著看看那個女鬼。萬一她知道什么呢。”說話間,天已經黑下去,漸漸看不到陽光了。七月十五的滿月早早升起,灑下銀輝,照在鬼氣森森的院內。越往里走,打斗痕跡就越少,可以推測,當年的滅門者是從正門進來,遇上了蘇家的傾力抵抗。敵人實力強悍,蘇家的人越來越少,卻沒有一個人放棄,最終全軍覆沒,尸體還被擺成了自相殘殺的樣子蒙蔽官府。當然,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官府未必看不出,所謂的“被蒙蔽”,多半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方不想留下懸案影響政績而已。何況這種后院埋了很多死尸的人家,也不值得為之伸張正義。一路前行,二人一直深入到應該是主人臥室的那棟正房,附近早已沒有打斗痕跡,房間里也沒有血跡,只是家具上、墻上貼了不少工整的楷書抄寫的詩句。季舒流和秦頌風對視一眼,走進這臥室,臉色都很凝重。臥室里和其他房間不同,沒有灰塵,其中幾個字條上的墨味還很新,顯然,最近就有人住在這里,村里的人卻對此一無所知。那人不但住在這里,而且只住這一間,任憑其他房間落灰。季舒流打著一簇小火苗,細看那些詩句。“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后,歸于其室。”“香亦竟不滅,人亦竟不來。相思黃葉落,白露濕青苔。”“同xue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不是相思,就是悼亡,那些相思詩也十有八-九是借來懷念已故之人的。昨天剛好下過一場雨,空氣濕潤,帶著涼意,陰森森的舊宅似乎隔絕了夏日的暑氣,一切都是冷的,這些凄冷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