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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鶴鳴宗了?” 九曜看著她,神色有少許冷冽,“為什么?天宮你不喜歡?還是太陰仙子這個職位不喜歡?” 秦素衣連忙搖了搖頭,她手指不住攪動著衣擺,“不是的,是、是母親幾年前辭去了鶴鳴宗長老一職,和父親一道去游歷了。如今鶴鳴宗長老缺了位置,掌門、讓我回去?!?/br> 九曜頓了下,忽而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轉(zhuǎn)過頭,將眼底的情緒遮蓋,“好。” 這幾千年來,他一直被囚禁在情劫之中。 他的情劫是她,可她的情劫卻不是自己。 那日她帶著風(fēng)澤來仙牢救自己,那一刻,他忽然想通了。 他不會殺她證道,也不會求她愛上自己,她是她,不是破解他情劫的東西。 于是那一刻,他忽而心思澄明,那層阻礙他破鏡的束縛突然破裂,他也在那時修為突破到了仙尊。 九曜掩蓋掉情緒,重新轉(zhuǎn)過頭來。 只是有點不敢迎上她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便早日回鶴鳴宗吧。” 他頓了下,“若是、想回天宮,隨時回來便可,朕永遠(yuǎn)是你師父?!?/br> “師父?!?/br> 秦素衣咬了下唇,“我可以、不做你徒弟嗎?” 九曜怔忪,稍許后,他嗯了聲,“朕答應(yīng)你?!?/br> 話落,他轉(zhuǎn)身欲走,走到了大殿門口時,又被秦素衣叫住了。 “師父?!?/br> 秦素衣望著他的背影,“你不是教我無情道斬斷情愛,為什么、我心中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那個人……她說的是郁影河嗎? 九曜動了動唇,還沒開口,背后突然擁上來一溫暖的軀體,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陛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的師父了,我們現(xiàn)在只有君臣,君臣之間就沒有世俗的束縛?!?/br> 九曜全身緊繃著,心里的那根弦也仿佛被挑斷了。 秦素衣松開九曜,“等素衣處理好鶴鳴宗的事,會返回天宮的?!?/br> 她臉色通紅,“那素衣、就先走了。” 她不敢去看九曜的眼神,剛轉(zhuǎn)頭想走,就被九曜扣緊了手腕。 她被迫回頭,撞上九曜那雙清冽有余的眸子,“朕等你回來?!?/br> 秦素衣心跳攸然加快,“好。” - 時間一瞬,轉(zhuǎn)眼間便是滄海桑田,距那場仙魔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五百年。 仙界改朝換代,擁立九曜為新的天帝,九曜在位時,重新整頓了仙界。 而妖王萬俟禮敬在仙魔大戰(zhàn)中也受了傷,不久后便隕落了,他一死,作為次子的萬俟鹿元上位,成了妖界新的妖王。 柳劍神沒有留在天宮,而是帶著阿寶四處游歷了,都過去五百年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而江菱枝在三個月前誕下了一只小狐貍寶寶,施淼還去參見了小寶寶的滿月宴。 魔宮依舊清冷寂靜,施淼將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她閉著眼,卻半點沒有睡意。 都五百年了,閉關(guān)的姬無憂沒有半點動靜。 半晌,她抬頭看向那層透明結(jié)界,嘟嘟囔囔地開口,“姬無憂,你要是還不出關(guān),我就真跟別人跑了!” 結(jié)界里并無半點波動。 施淼盤膝坐在軟塌上,雙手托著腮。 想生氣,又生不起氣來。 “我前幾天在小狐王的滿月宴上,被一只小狐貍精勾搭了,他說要帶我遠(yuǎn)走高飛,離開清冷的魔宮?!?/br> 話音剛落,結(jié)界里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那只野狐貍精是嫌命太長了?” 施淼呼吸一滯,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來。 是姬無憂的聲音。 隨即,結(jié)界破開,從里面走出來一身長玉立的黑袍男人。 他眉眼一如五百年前俊秀精致。 施淼從床上跳下來,跑到他面前,用力地抱緊了他腰,像樹袋熊一樣纏繞著他,“姬無憂,你終于你出關(guān)了,你讓我等了五百年!” 姬無憂沒回答這話,反問,“告訴本座,是那只野狐貍精。” 施淼抱著他沒松手,她哼了聲,“騙你的,沒有野狐貍精,只有你這只大龍?zhí)阕?。?/br> 姬無憂怔了怔,又輕撫著施淼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多年?!?/br> 施淼鼓了鼓腮,她正準(zhǔn)備說話,忽而察覺到護(hù)在他心口的尾巴沒了。 她頓時臉變得慘白。 沒了…… 就說明在他在地宮里死過一次。 姬無憂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扣著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里,“別瞎想,本座好好的?!?/br> 也不知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別的什么,施淼鼻頭一酸,眼眶也涌出了潮意。 “小白?!?/br> 姬無憂慌張地給她擦了擦眼淚,又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小白,別哭?!?/br> 他心跳也亂了節(jié)奏。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施淼還是忍不住,淚水啪嗒啪嗒不住的往下掉。 她不敢想象,要是沒有那條尾巴護(hù)心,他會不會…… 又或許是這五百年的等待,她輕聲抽泣著,一滴滴淚珠打濕姬無憂的衣袖。 姬無憂嘆息了聲,直接打橫抱起了她,“那去床上哭?!?/br> 沿著長長階梯向下,走進(jìn)了那間施淼五百年都沒有去過的地宮。 地宮里的燈火昏黃,朦朦朧朧。 這一晚姬無憂并不溫柔,他霸道地?fù)碛兴謽O盡纏綿地吻著她。 他就是這樣,身體力行地告訴她—— 他還在,完好無缺的活在這個世間上。 施淼最后嗓子啞了,才慢慢地停止了抽泣。 疾風(fēng)驟雨之后,萬籟俱靜。 施淼仿佛卸了一身的力氣,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姬無憂將她摟進(jìn)懷中,在她眉心落下一虔誠、無比溫柔的吻。 - 雪垠仙府,云鏡。 五百年的時光讓云鏡再度恢復(fù)成以前的仙家福地。 姬無憂醒來后,與施淼纏綿幾天后,便帶著她來了云鏡。 施淼心中泛著甜味,唇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揚。 當(dāng)年姬無憂說帶她來云鏡,因為有些事給耽擱了;后來再帶她來時,又因為有閬風(fēng)的煞鬼作祟,好好的福地變成了陰煞之地。 她沒想到這么一件小事,他至今還記得。 云鏡重新恢復(fù)以往的生機(jī),來來往往了不少仙家游客。 這一趟出行,姬無憂并沒有通告其余幾界。 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雪垠仙府的城主給發(fā)現(xiàn)了,于是親自來云鏡拜訪。 施淼沒跟著一起,她窩在房間,將自己變回貓咪睡覺。 … 姬無憂見完顧樵,回房間時,便看見施淼召喚出了八條尾巴,將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 看著她八條尾巴,姬無憂心口一揪,密密麻麻地發(fā)疼。 她已經(jīng)斷過一次尾巴了,現(xiàn)在再斷一次,她這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