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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頭。 便看見一穿著白色道袍的老者走了過來。 老者身邊還帶了一年輕男人,那人穿著青黑色的長袍,眉眼狹長,右邊臉上有一道濃烈的青色痕跡從眉梢處延伸到鬢角里。 老者身上縈繞著淡淡的仙氣,而這年輕男人明顯是一只妖,還是一只蛇妖。 老者走近后,又問詢了聲,“道友是來求姻緣、還是求子嗣?” 話落,施淼明顯感覺到姬無憂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半秒。 半晌后,他緩緩道,“求子。” 施淼:“……” 他來真的? 老者目光在姬無憂和施淼身上打量了下,笑了笑,“道友不比凡人,子嗣之事求強不得。” 其實一旦踏入仙途,不僅是龍,就連人,都極難孕育子嗣。 姬無憂哂笑,“說的是。” 他看了眼老者身邊的男人,“在下好奇,道友身邊這位公子既然是妖族,為何出現在這里?” 老者笑呵呵解釋,“這是我徒弟嚴湛,他雖然是妖族,但一心向道,我見他悟性不錯,便收在了身邊。” 姬無憂哦了聲。 聞言,嚴湛朝兩人拱了拱手,倒是一副謙卑模樣。 隨即老者又自我介紹。 他本來是臨泉仙人的徒弟,如今不過金丹期修為,飛升無望后,便來了臨泉廟,力所能及幫一幫鄉鄰百姓。 老者嘆道,“我在這里幾十年,還從未見過修行之人,觀道友氣度不凡,不知如今到了哪種境界了?” 姬無憂笑,“不過是些粗淺的修為罷了。” 粗淺到可以滅了六界。 老者見他這么說,心中便知道他不愿透露。 見此,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正說著,山門外急急地闖進了一年輕的姑娘。 “仙長救命、救命!” 施淼認得這姑娘,剛剛還在驛站見過。 不過,她此刻不是應該在家中照顧阮夫人么,怎么來了這里? “發生了何時?” 老者虛虛地扶了她一把。 這姑娘是疾跑來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我家、我家夫人快不行……仙長,小女想求一張平安符。” 施淼心中疑惑。 那阮夫人生命垂危,這姑娘不去找大夫,來找廟祝又什么用? 老者白眉微皺,“可是阮夫人?” 姑娘點點頭。 老者忽而嘆了口氣,“阮夫人腹中的胎兒并非凡人,也罷,總歸是一條生命。”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符紙,又輸入了一些靈力進去,“將這個放在阮夫人心口處,可保胎兒一命。” 施淼心頭唏噓。 那胎兒應該就是容月枝的第三世。 姑娘接過了老者的符紙,千恩萬謝。 “阮夫人樂善好施,造福鄉鄰,實在不該命絕于此。” 老者和善地笑著,“快回去,救你家夫人吧。” 姑娘再次道了謝,又急匆匆地下了山。 … 姬無憂跟老者說了會兒話,外面便已經天黑了。 夜晚山路不好走,當晚兩人便留在了臨泉廟。 老者儼然把兩人當做了夫妻,只讓嚴湛打掃了一間客房。 回房間后,姬無憂便在門口設下一層結界。 施淼腦海里不由得劃過嚴湛的模樣,她蹙了蹙小眉頭,“嚴湛看著心思不太純。” 姬無憂嗯了聲。 見他興趣不大,施淼努努嘴,又問,“魔尊大人當真是來求子的?” 姬無憂抬眸看向她,“不然呢?” “小二不是說臨泉廟的求子符很靈么,既然來人間一趟,自然得來看看。” 施淼:“……” 他這語氣聽著不像是假話。 施淼忽而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因為龍族孕育子嗣難的原因嗎?” 她說著這話,臉不由得泛紅。 姬無憂稍頓,隨即又勾了勾唇,“小貓兒要是這么想也行。” 施淼:“……” 夜深露重,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夜空之中,清輝流瀉了一地。 姬無憂解開黑色長袍,身著中衣躺在床褥之上,又朝著施淼招了招手,“過來。” 施淼還在想著剛才的事,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便變回貓咪跳上了床,她乖乖巧巧地臥在姬無憂腿邊,將自己團成一團。 姬無憂伸手扯過她的尾巴,將她拉到胸前。 “怎么不變成人形睡覺?” 施淼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無辜地喵了聲。 姬無憂輕笑,他心情頗好,也沒在意她是人還是貓。 姬無憂修長的手指或輕或重地rua著貓腦袋。 他擼貓手法日漸提升,施淼舒服地瞇了瞇眼,干脆跳到他的胸口上,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開始愜意地踩著奶。 一邊踩還一邊用頭去蹭他。 姬無憂笑,“你這貓兒習性改不了了。” 施淼呼嚕呼嚕地應著,繼續踩奶。 踩了一會兒,她便困意翻涌,打了聲呵欠,柔軟的肚皮貼在他的胸膛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 這一夜施淼睡得還算安慰。等醒來時,山中已然天光大亮。 在臨泉寺用過早膳后,兩人便啟程下山。 老者親自將兩人送到山門前,“道友,等等。” 他從袖口里取了一枚符紙,“既然道友是為了這符而來,貧道自然不能讓道友白跑一趟。” 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慚愧,“只是貧道修為低微,若不能幫到道友,還請道友不要見怪。” 姬無憂接過了符紙,道了謝。 施淼一眼便看見了符紙上寫著的“子”字。 “……” 再次拜別老者后,兩人便慢悠悠地向山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難,走了兩盞茶的功夫,兩人還在半山腰打轉。而半山腰的桃樹越來越多,直至他們完全走進了一片桃林之中。 馥郁的桃香撲面而來,地上也淺淺的鋪了一層桃花瓣。 施淼忍不住感嘆,“我們上山時,竟然沒發現此地還有一處桃林。” 姬無憂沒應,他冷眼巡視一圈桃林,開口道:“此地有陣法。” 施淼怔住。 話音剛落,桃林里便起了一層薄霧,霧氣籠罩著這片桃林,似是置于一片仙境之中。 然而施淼這會兒沒空欣賞,這霧氣來的莫名其妙。 “姬無憂。” 霧氣越來越濃密,將四周遮蓋的嚴絲合縫。 施淼大聲呼喊著姬無憂的名字,然而根本無人回應。 她頓時變得不安起來。 這霧氣雖然奇怪,但沒有任何的妖氣、魔氣,就像是自然形成的。 就是因為這樣,才令她更加惴惴。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那陣法極強,強到她根本對付不了。 “姬無憂——” 施淼又